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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列缺沒想到丘巒會這麼問,被他說的話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跟他玩失憶?還是故意演他,想趁機訛上他?

又不是在拍電視劇,列缺不相信一個人會這麼容易失憶,他更傾向於丘巒是在跟他演戲。

不就是演戲嗎,他也會。

列缺假裝皺了皺眉,湊過去問:“你不記得我了?”

丘巒乖巧地點點頭,臉上寫滿了‘純良無害’四個大字。

演得還挺像。

列缺摸了摸鼻子,心想。

“真不記得了?”他有意無意地靠近了些,皺緊的眉頭驟然鬆開,勾著唇角笑了笑:“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麵前的丘巒果然明顯一愣,緊接著一臉羞赧地低下頭,很小聲地重複了一句:“我的男朋友……”

“嗯?”列缺挑了下眉,繼續陪他演:“怎麼了?”

“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丘巒的雙頰爬了一抹紅暈,軟軟地回答:“我知道了。”

他沒看錯吧?丘巒這是在害羞?

列缺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的同時,還有一絲不可思議。

他接著又問:“那你還記得季朗嗎?”

“季朗……”丘巒跟著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反過去問:“他是誰呀?”

連季朗都不記得?難道是他誤會了?丘巒不是在演戲?

一個人撒了謊是可以看出破綻的,但丘巒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神態語言也非常自然。

總不可能是真的失憶了吧。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列缺心頭猛地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剛才說的話……

完了。

不會被丘巒當真吧!?

心裡正想著,衣服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列缺低頭看去,原來是丘巒在牽他的衣角。

病員服的袖口有些大,從裡麵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來。丘巒紅著臉小聲說:“男朋友,我餓了。”

他的動作很輕,聲音又軟,說話的時候就像一隻軟乎乎愛撒嬌的小奶貓。

聽見‘男朋友’三個字,列缺咽了口唾沫,臉又開始不自覺地發燙。

這時,正巧碰上幾名醫生從外麵進來查房,也不知道剛才那聲男朋友有沒有被聽見。

列缺等著他們查完房,跟在他們後麵出了病房,喊住昨晚那名和他說話的醫生問:“頭上受了傷後,有沒有可能讓一個人失去記憶?”

“他的頭部受過外力撞擊,有輕微的腦震蕩,確實有可能出現短暫的失憶。”醫生邊走邊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種情況的?”

“今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突然說不記得我了。還有……”列缺努力組織著語言:“感覺他蘇醒後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醫生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會兒忙完就過來看看。”

“好的,謝謝。”

和醫生聊完之後,列缺乘著電梯出了住院部的大門。

他還是很難相信失憶這種狗血情節會出現在他身邊,但轉念一想,連丘巒是omega這種事都發生了,什麼車禍失憶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列缺去醫院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個早飯,順道給丘巒打包了一份帶回去。人剛走到電梯門口,身後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他。

“老缺!”

列缺回頭一看,來的人是趙希陽,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給他發了消息。

“怎麼這個時候來?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昨天晚上大家都在喝酒,沒聽見鈴聲,一大早看到消息我就趕來了,剛說給你打電話。”趙希陽往他的身旁看了看:“老缺,怎麼了?季朗呢?”

列缺指了指另一邊的走廊,意思是換個地方再說。

“到底出什麼事了?”趙希陽跟在他後麵,邊走邊問:“你昨天不是約季朗去吃飯了嗎?季朗生病了?”

“不是他……”

“那是誰?你病了?”趙希陽用手背在他額頭上挨了下:“不燙啊。”

列缺拍掉他的手,在旁邊的長椅坐下來,頓了頓說:“是丘巒。”

“啊?”趙希陽這下聽不懂了,一臉發懵:“丘巒?他來醫院和你有什麼關係?”

列缺心想這裡麵關係可大了,但他怕說出來趙希陽一時間消化不了。而且離開遊泳館的時候丘巒說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可現在丘巒失憶了,他又需要趙希陽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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