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宮門前,賈赦正要將箱子交給侍衛們檢查,就見劉文從背光處走了出來,冷臉道,“皇上口諭,”所有人躬身肅立,“賈赦帶的東西不用檢查。”
侍衛們應聲,劉文又看向賈赦,“賈侍衛,跟咱家走吧。”
“小劉公公,皇上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回宮?”賈赦跟劉文並排走著,好奇地問道。
“皇上命我巳時初就來宮門口等著,直到你回宮為止。”劉文看了眼賈赦,臉色似乎更冷了一分。
“多謝小劉公公,皇上肯定等急了,那就我先走了!”話音落時,賈赦的身影都快從劉文的眼睛裡消失了。
劉文的臉冒出肉眼可見的涼氣,重重地加快了步子。
即使沒用全速,賈赦也很快便到了乾清宮。
一見到他,門口的劉福便快步迎上來,“賈侍衛,您可終於來了,今兒的禦膳可有好幾道您愛吃的!”
“是嗎?”賈赦眼睛一亮,邊往裡走邊問道,“皇上現在忙嗎?”
“今兒政務不多,皇上正等著用午膳呢!”劉福笑嗬嗬地在前麵帶路。
賈赦默默地跟上,腦子裡是不斷翻滾的各色禦膳,吸溜。
來到小廳,建安帝正穿著藍色常服,站在長桌一側,目光虛虛地落在長桌上,似乎正在出神。那毫無瑕疵的側顏,讓賈赦忍不住暗暗讚歎,果然皇上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皇上,”賈赦走進屋子,微微抬了抬箱子,揚聲說道,“您看,這是臣在江南特意給你挑的禮物!”
建安帝回過神,虛無的眼神變得凝實,眼中隻看到賈赦,嘴角慢慢勾起,輕聲道,“你回來了!”
“對呀!”賈赦爽朗地笑,這回把箱子舉到下頜處,“臣買的禮物也回來了!你要來看看嗎?”
“什麼毛病?!”建安帝閃身來到賈赦麵前,奪過他手中的箱子,口中輕斥,“走路就好好走路!東西好好拿!”
“知道了知道了!”賈赦皺鼻子,他都多大了,還要被管東管西!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乖乖聽著。
放下箱子,建安帝一眼看出賈赦的不服氣,沒好氣地敲了下他的額頭,“行了!先用膳吧。其他的之後再說。”
賈赦正要發作,一聽用膳,沒出息地順著建安帝的話做了。他早看到長桌的碗盤了,果然好多都是他愛吃的!
美美地填飽肚子,賈赦給建安帝展示他帶回來的禮物。
打開大箱子,賈赦每取出一個小箱子,就要細細說一遍箱子裡的東西是在哪買的,為什麼買,買來要送給建安帝做什麼。
建安帝含笑看著賈赦的表演,等他說完,就讓人按照賈赦說的用處拿去安排好。
一個說著一個看著,二人都是興致勃勃。
直到賈赦拿出那一疊繡品,一一展示給建安帝看,“這是臣從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手上買的,他把東西賣給臣之前,可是足足觀察了臣好幾天。”
“有人在暗處盯著你,你就任他看?!”建安帝的臉色沉了下來。
“當然不是!”賈赦揮揮手中的繡品,十分得意,“臣讓人把他抓住了呀!不然這些繡品也到不了臣的手上!”
“怎麼說?”建安帝臉色回暖,配合地問道。
“那個小孩說,他是想要把賣貨物給外地的客商,所以才在碼頭附近蹲守,並不是故意觀察我。這沒憑沒據的,我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他。”賈赦臉色變換,神氣極了,“但他既不肯跟我說他要賣什麼,又不肯帶我回家,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他。嗬,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表麵上把他放了,實際上派了三撥人跟著。那小子這邊繞個圈,那邊鑽條巷子,跑遍了半個城,最後還不是被我找到他家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