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歸沉聲道:“微臣遵旨。”
皇帝嗯了聲,道:“那你今日便出發,從京城一路往荊州查去,務必快去快回。”
蕭如歸道:“微臣明白。”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林錦文有些悵然,他本來還想在蕭如歸麵前表達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呢,沒想到這人就這麼離開京城了。
皇帝看蕭如歸走後林錦文神色還不好看,便道:“怎麼了你這是?”
林錦文哦了聲回過神道:“皇上,這種小事怎麼不派卑職去呢。蕭統領他在宮裡這麼多事,卑職替他去也是可以的。”
皇帝長歎一口氣,就知道林錦文目光短淺,他一臉無奈的說道:“朕倒是想派你去,可是你能自己一個人去荊州嗎?路途遙遠不說,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皇帝心知肚明的很,林錦文這麼囂張跋扈的,恨他的人多了去。他呆在自己身邊還能保證性命無憂,若是離開京城往荊州跑。
路途遙遠,那可是什麼事都能發生的。
“卑職自己是不行,但皇上你可以多派些人給卑職啊,那樣不就安全了嗎?”林錦文哼哼道。
皇帝實在是不想和腦袋有問題的人談論這事情,但林錦文神色上寫滿了不高興。皇帝便挑眉說道:“朕當然可以給你派人,甚至可以封你為欽差一路有當地官員接行前去荊州。不過這樣就費時了,彆說三五天,三五個月都可能。你向來心疼自己夫郎,連宮裡的夜勤都不肯執,你肯去荊州幾個月?”
林錦文還想說什麼,皇帝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彆跟朕說你能帶著顧輕臨一起去,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他肚子裡的孩子都幾個月了,這路途遙遠的,萬一中途出事你哭都不及吧。”
林錦文一臉訝異:“皇上怎麼知道卑職心裡在想什麼?”
皇帝心中冷哼,他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臉上不都寫著的嗎,朕的眼睛又不瞎,怎麼看不出來?
林錦文這時一臉討好的說道:“皇上說的有道理,還是皇上心疼卑職,這事的確應該讓蕭統領去辦。”
皇帝嗯了聲,對於林錦文這態度,心裡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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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歸從宮裡出來,直接便要出城去荊州,這事被每天派人盯著宮門口的柳俊溪第一時間得知了。
他不知道蕭如歸要出城做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找條近路比蕭如歸先出城。
所以當蕭如歸出了城門,獨自一人奔跑在路上心底有所悵然時,突然有石子朝他襲來。
蕭如歸本來以為是周瑞或者溫家派來的人,心底緊繃的很。沒想到一抬眼便望見了道路旁樹林中的柳俊溪。
蕭如歸愣了下,隨即朝四周看了看,又細細聽了一番。
柳俊溪看著他這動作,笑道:“放心吧,我都查過了,沒有人。”
蕭如歸知道自己這動作被他看了個徹底,不過他人也沒有太矯情。他把馬拴在一顆樹上,自己走到柳俊溪跟前道:“你怎麼在這裡?”
“咱們見麵不容易,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出宮,這不是讓人盯著宮門嗎,等你出來我就會知道的。”柳俊溪知道蕭如歸的底線忙又解釋道:“不過你是了解我的,我隻盯著宮門,沒有時時刻刻都讓人盯著你的。”
蕭如歸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
柳俊溪笑了下,他道:“你這是要出京?”
蕭如歸用最簡練的語言把皇上讓他辦的事說了一遍,柳俊溪皺了下眉頭道:“這事有危險,你自己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蕭如歸道。
柳俊溪還想說什麼,蕭如歸瞪了他一眼,看到柳俊溪委屈的抿起了嘴角,他緩下聲音道:“如果事情是溫家做的,折子的事他肯定會設計周密,讓我查清楚。如果不是溫家做的,那溫家心裡肯定是有底的,他們不但要派人保護我,還想揪出幕後之人。你太顯眼,跟著去實在是不方便。”
最關鍵的是讓人發現他和柳俊溪之間的關係,那就非常不妙了。他是皇帝身邊的寵信之人,柳家是皇帝的眼中釘,他們兩個人關係不錯,那可是在皇帝心口捅刀子。
隨便彆人煽風點火幾句,他和柳家都沒好果子吃。
柳俊溪笑了,他道:“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
對於他強製性的扭轉話裡的內容,蕭如歸表示不想和他說這麼多廢話,他道:“林錦文身邊沒什麼人,你在京城守著他吧,我先走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硬了,他又道:“你在京城等我好消息。”
說完這話,蕭如歸便準備離開。
不過他剛轉身,便被人摁住了,這一摁便摁在了粗壯的樹乾之上。
柳俊溪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道:“你這一走,咱們可要一段日子不見,你就這麼走了,不是在傷我心嗎?嗯?”
最後那個嗯字又長又啞,蕭如歸隻覺得耳朵都熱起來了。
柳俊溪則緩緩低下了頭……
蕭如歸騎馬離去時,柳俊溪站在樹林中嘿嘿的笑著。
直到蕭如歸的背影消失了,他才收斂起笑意。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城了,他得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偷偷跟著蕭如歸。剛才他之所以沒有帶人來,是因為他知道蕭如歸眼尖,要是被他發現了,那他肯定不會接受的。
柳俊溪做了什麼,宮裡的林錦文倒是能想象得出。
當初柳俊溪在他那裡對著蕭如歸使用苦肉計,讓蕭如歸知道他受傷的事時,林錦文就知道這個人是不要臉。
他臉上的活潑、眼神的靈動都是用來掩蓋自己真正意圖的。
就像是自己,用蠢笨來掩蓋真麵目。
想到這裡,林錦文搖了搖頭,覺得被柳俊溪看上的蕭如歸這輩子怕都是逃不開了。
不過他隻要用心,蕭如歸隻要能接受,這事就輪不到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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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歸出京,京城裡的人自然都陸陸續續知道了。
林鬆仁聽說了這事後,還特意找林錦文,問了下情況。
林錦文沒有隱瞞,隻說皇上讓他去查溫時奕兩道折子的事。
林鬆仁聽了點了點頭,林錦文看著他道:“父親,你問這是不是想告訴溫家。”
林鬆仁愣了下道:“什麼?”
林錦文道:“你告訴溫家,讓溫家告訴大皇子,你不是在替我向大皇子賠罪嗎。”
林鬆仁臉上有些震驚,他難得諷刺道:“你什麼時候會用腦子想事情了?”
林錦文撇了撇嘴道:“這不是大皇子快要成太子了嗎,我心裡也害怕他找我麻煩啊。”
“嗬嗬。”林鬆仁那麼笑了兩聲,他道:“早知今日當初我讓你同我一起去賠罪,你非不樂意,現在後悔了吧。不過你放心,大皇子那邊我雖然接觸不到,溫家那裡我卻是能說得上話的,早就在替你打點了。”
林錦文得意道:“這也不用,皇上說有他在,我沒事的。”
林鬆仁望著他這表情,臉皮使勁的抽了抽。
他很想問,那皇帝不在了呢。再說了,稍微長腦子的人都知道皇帝沒幾年活頭了好吧。宮裡雖然瞞的嚴,但皇帝經常請脈的事他們這些大臣還是有所耳聞的。
皇帝的身體比著往年,可是差了不少。
隻是這麼大不敬的話,他沒辦法說出口就是了。他最怕自己說出口,林錦文沒心沒肺的在皇帝跟前提起來。
林鬆仁覺得很心累,揮了揮手,讓林錦文趕緊離開他的視線,要不然他覺得頭疼。
林錦文也不想和林鬆仁談太多,他趕緊麻溜的離開了,他得趕緊回去看看顧輕臨,看到顧輕臨他心情就好。
這晚,林錦文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望著顧輕臨脖子上自己留下的明顯痕跡,時不時那麼笑一下,很是呆傻的模樣。
也多虧了顧輕臨夠淡定,要是換做旁誰,大概是受不住的。
不管如何,蕭如歸這麼一離京,京城倒是暫時安穩了很多,至少沒有像以前那樣,隔不幾天發生點亂七八糟惹人心煩的事。
林錦文本以為這種平靜至少要持續到蕭如歸回京,林文秀入二皇子府。結果也就剛平靜了那麼幾天,周瑞又折騰出一件醜事。
作者有話要說:副CP怎麼能比主CP先上車呢,所以他們得忍住。
還有,孩子得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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