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惡龍(1 / 2)

玻璃燈 扁平竹 1062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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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利克斯是在第三天的深夜回來的。

那時薑月遲剛和奶奶開完視頻,她告訴奶奶,等最後一年結束,她就會回國。她現在攢了一些錢,足夠她和奶奶下半生的衣食無憂了。

奶奶擔憂道:“我聽你嬸娘說,那些外國人都愛欺負中國人,你在那邊沒受欺負吧?”

想到費利克斯,薑月遲讓奶奶放心:“沒人敢欺負我的。”

奶奶歎了口氣:“奶奶就希望這最後一年趕緊過去,一天看不到你,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將奶奶安撫好,然後她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費利克斯看到她了,問她怎麼還沒睡。

薑月遲說她剛和奶奶開完視頻。

他走進來,隨手脫了外套,身子沉重地躺在床上。

薑月遲沒反應過來,他的頭直接就枕在了她的腿上。

她剛要試圖挪開,又被他伸手按住。

“彆動。”他翻了個身,聲音有些低沉,他應該很累。

薑月遲心口一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上一次睡覺是什麼時候?”

“記不清了,可能是三天前。”他閉著眼睛。

三天前.....

她輕聲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勸是沒用的。

費利克斯這樣的人,根本沒辦法將理性二字用在他的身上。

他瘋起來沒人能攔得住。

甚至於,如果能死在工作上,他或許會很高興。

薑月遲一晚上都沒有更換姿勢,怕吵醒他。

雖然她的腿麻了,但她覺得自己咬咬牙還是能忍的。她不想吵醒他,她希望他能睡個好覺。

他已經很累了。

薑月遲低頭看他,看著這張勾人無數的臉。

都說混血的長相是個概率問題,帥和醜都是兩個極端。

他明顯是中了基因彩票,他是混血裡最好看的,將父母的優點全都繼承了。

隻可惜這些優點隻在他的外形和腦子上。

薑月遲偶爾也會感慨,怎麼能有人的性格差成這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醒的時候她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費利克斯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坐起身,剛睡醒的大腦還處在混沌狀態,什麼也想不清楚。

難道他又去工作了嗎?

可是他已經三天沒睡了。

他真的不會猝死嗎?

費利克斯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頭發亂蓬蓬的薑月遲坐在床上,雙眼放空。

他用手裡的毛巾擦了擦濕發,走過來吻她。吻完之後才想起她還沒刷牙。

他嫌棄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快去洗漱。”

她這才回過神來:“我還以為你又出去了。”

費利克斯笑容帶了幾分輕佻:“舍不得我?”

她點頭,湊到他懷裡,手去摟他的腰:“嗯,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

小家夥很擅長將三分的愛說成十分。

該死的狐狸,狡猾的要死。

費利克斯捏著她的臉,虎口剛好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從他懷中抬起頭。

他對亞洲女性沒什麼好感,太幼態了,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在操小女孩的感覺。

他雖然是個爛人,但也算爛的有底線。

他喜歡高挑胸大的美女,最好是藍眼睛,金色長發。

在費利克斯看來,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在床上都很主動,都很騷。

他喜歡騷的,也喜歡主動的。

很明顯,除了胸大這一點,薑月遲統統不符合。

他用手指勾開她的衣領,往裡看了看。

沒穿內衣,一覽無餘。

白皙柔軟。

年輕讓她的皮膚和脂肪富有彈性,形狀很漂亮。

薑月遲捂著胸口朝後退,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乾嘛?”

他鬆開手,按著那塊搭在頭頂的毛巾胡亂擦了擦。

甚至連胸都算不上太大。

他一隻手撐著身後的床,身體放鬆,長腿隨意的敞開。

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不著調的懶散:“喂我舔幫我夾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抵觸,現在裝什麼純情?”

薑月遲的臉有點漲紅。

費利克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他似乎很樂意看她被激怒的樣子。

胸口劇烈起伏,嘴微微抿著,像一條小狗。

隻可惜薑月遲不會罵人,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該死的洋鬼子!”

她起身去了浴室,在裡麵一邊刷牙一邊哭。

她眼睛紅紅的,用水衝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想被費利克斯看出端倪來。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不委屈的時候裝委屈,到了真正委屈的時候反倒想要藏起來。

浴室的門從外麵被推開,薑月遲愣了一下,還不待她反應過來,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從身後壓下來。

——他抱著她,頭靠在她的肩上。

“哭了?”

薑月遲倔強地否認:“沒有。”

他笑了笑。

笑聲就在耳邊,低沉又帶了些散漫。

他用手指輕輕擦拭她的眼角,服軟認錯:“是我錯了,是我不好,惹我們小月亮難過了。”

小月亮。

他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她。

曾經有一次薑月遲和他說過自己中文名的來曆,她出生在夜晚,但那天天黑的很慢,所以媽媽就給她取名為月遲。

意思就是,月亮來遲了。

他當時嗤笑一聲:“沒有意義卻要強行加上一層含義。”

他討厭在不相乾的事情上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薑月遲以為他根本沒記住自己的中文名叫什麼。

想不到他不光記住了,甚至連她解釋過的含義也一起記住了。

她咬了咬唇,還是不肯說話。

費利克斯從鏡子裡看她,漂亮的眼睛又紅又腫。

“真這麼委屈?”他笑聲浮浪。

薑月遲憤恨地踩了他一腳:“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尊重人!”

“很抱歉。”他的態度姑且算得上誠懇,可說出的話卻能將人氣死,“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尊重二字就從我的人生字典裡徹底剔除了。”

是啊,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和他較什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