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遲低下頭去,看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修長的,骨節分明的,青筋隆起的。
算了。
她歎了口氣,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和這裡,和這個地方說拜拜了。
沒必要揪著這點不放。
就在她快要說服自己時,費利克斯鬆開了她。
他拿了漱口水漱口,又洗了把臉。
薑月遲被他的動作弄懵,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但當他在她麵前蹲下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麼。
“你要......”她臉色有些震驚。
他很少做這種事情,他就像是一位高傲的國王,等著他的臣民去服侍他取悅他。
他絕不可能主動去做取悅彆人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事。
“給我們小月亮賠禮道歉。”他笑了笑,低下了頭。
薑月遲還是第一次這樣居高臨下的看他。
他明明隻有一個發旋,脾氣卻差成這樣。
他的頭發柔軟,卻又有點紮手。她伸手碰了碰,有些愛不釋手。
這種感覺很奇妙。
身體上湧的舒爽是一層堆疊一層的,就像是漲潮又退潮的海浪。
她靠著洗手台,手指緊緊抓扣著洗手台的邊緣。
費利克斯抬起頭,嘴唇濕漉漉的,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笑著問她:“爽不爽?”
她不肯說話,移開了視線。
但身體的顫抖和紅到可以滲血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一切。
她很爽。
爽到靈魂快要出竅了。
他的牙齒,他的嘴唇,他呼吸時的熱氣。
她抓著他的頭發,一身尖叫之後大哭起來。
“嘖嘖。”費利克斯把她抱出去,“所以我才希望你是個歐洲人,你的體力太差了。”
她靠在他的懷裡,雙眼失神。
“我......我剛才不是尿了,我隻是......”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還在著急解釋。
男人笑著點頭,話卻說的敷衍:“知道知道,不是尿了,是失禁。”
她閉上眼。
卻又聽見他靠在自己耳邊;“可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騷味兒?”
她猛地睜開眼睛。
他笑的比剛才更開心。
他把她放在床上,從衣櫃裡找來乾淨的衣服。讓她翻個身。
“彆亂動,爸爸要給小母狗換衣服了。”
她回頭瞪他,用中文罵他:“狗屎王八蛋。”
他自然是聽不懂,但也知道她在罵自己。
因為她每次生氣了,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個詞。
他用並不流利的中文重複;“嗯,我是狗屎王八蛋。”
然後拍了拍她的屁股:“彆撅這麼高,更像小母狗了。”
她推開他:“我自己換。”
費利克斯也沒有勉強,環臂抱胸站在一旁,欣賞起她的換衣秀。
薑月遲注意到他赤裸裸的視線,可是又避無可避,隻能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薑月遲想起三天前過來的黛西和那張請柬,她和費利克斯說了這件事。
他聽完後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微微挑眉,似乎有些驚訝:“我的繼母親自送來的請柬?”
薑月遲點頭,看來黛西也並不是完全沒希望,畢竟費利克斯的反應,顯然對她也是有些上心的。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十年前死於飛機墜毀。”他說出了令他驚訝的原因。
“......”好吧,完全沒希望,“怎麼可能,我們上次還一起吃過飯。就在你家。”
他沉默稍許:“哦,死的那個是我第三任繼母。。”
“......”薑月遲覺得不可思議,“你父親到底娶了多少任老婆?”
他聳肩:“記這個做什麼。我連他叫什麼都忘了。”
“......”哪有當兒子的連自己父親叫什麼都不記得?
費利克斯覺得自己這幾天應該禁欲。因為他的確很累,累到有種呼吸隨時都會暫停的感覺。
但他忍受不了薑月遲這麼引誘他。
雖然她隻是坐在那裡,什麼也沒做。
可在費利克斯看來,她的存在就已經是一種引誘了。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幾聲,薑月遲扭頭看了一眼。
是家裡的管家發來的。
——約翰遜先生已經到了,不知您現在可有時間接見?
他沒回,俯身享用起了“佳肴”
薑月遲避不開,隻能轉移話題:“你的貴客好像到了。”
“貴客?”他在她胸前抬起頭,嗤笑一聲,“我花錢養的一條狗而已,讓他等著吧。”
狗?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頭低下。
房內動靜鬨的很大,好在隔音效果非常好,一樓的客廳裡根本聽不出任何異樣來。
穿著燕尾服的管家端著咖啡過來,他很優雅,哪怕上了年紀也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的感覺。
“抱歉,約翰遜先生,你可能要稍微等一等了。”
已過中年的男人身上有種不凡的威嚴感,這些與他長期身居高位有關。
任誰看了都能知道,他必定是呼風喚雨,讓人馬首是瞻的存在。
可此刻,他卻顯得有些局促,點了點頭,接過咖啡杯。
“打擾了。”
年邁的管家笑著搖頭。
薑月遲幾乎暈厥過去,費利克斯終於放過了她。
他將她抱在懷裡:“我認為你應該多運動運動,你的體力實在讓人堪憂。”
薑月遲才認為他是個怪物。三天沒睡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有精力的。
她蔫蔫的,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肩上:“沒有時間,我要準備實習和畢業了。”
費利克斯捏了捏她平坦緊實的小腹:“你現在還年輕,這兒是平坦的,可一旦長出了贅肉,我可就不要你了。”
他笑著警告她。
薑月遲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根本不用等他甩了自己。在她的腹部長出贅肉之前她就會離他而去。
還剩最後一年。
唉。
居然還剩最後一年。怎麼就剩最後一年了。
她其實搞不懂自己的真實想法,她到底是想離開他還是不想離開他。
毫無疑惑,她回國後肯定會沒日沒夜的想他的。
想念遠在它國的費利克斯。她興許也會難過,他一定會在她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