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當時那一口的確咬得不輕。
看她出來,師姐好奇問她:“裡麵是誰?”
薑月遲拉開椅子坐下;“學校新聘的教授。”
“那個中美混血?”
薑月遲有些不可思議地抬眸:“你連哪國混哪國都知道了?”
師姐笑道:“都知道了。你知道他來學校的這幾天,一共有多少人去和他告白嗎?”
師姐笑容曖昧,“男女都有。”
薑月遲莫名想到了那個在課堂上公開調戲費利克斯的倒黴蛋。
自從他渾身是傷出現在那條巷子後,薑月遲便再也沒看到過他。
他甚至連學校也沒來過。
師姐見她不知在想些什麼,還以為她也是春心萌動了:“剛才驚鴻一麵動心了?”
那哪叫驚鴻一麵啊,分明是驚魂一麵。
師兄照例下樓去買了下午茶,拿上來分給他們。
一群人都在那裡感恩戴德,說他簡直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師兄笑容溫和:“太誇張了。”
他見薑月遲坐在那裡沒動,想了想,還是選了一塊她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和奶茶過去。
放在她的桌前:“你的。”
薑月遲一愣,回了神:“謝謝師兄。”
師兄乾脆在她身旁坐下:“心情不好?”
“嗯。”她也沒隱瞞,點了點頭。
“那......”他猶豫片刻,“介意和我說一下嗎?”
薑月遲看了他一眼。
師兄的確是個非常適合傾述的對象啦,他是自己長這麼大見過脾氣最好的人。
但這種事情讓她怎麼講?
我在美國因為快交不起學費,所以找了個外國男人,和他睡了四年,最後為了回國還騙了他。結果現在人追到國內,第二次見麵就被他乾了。
現在對方還出現在導師的辦公室裡?
見她猶豫,師兄便識趣的說:“不方便的話也沒事,你有需要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薑月遲剛要點頭,餘光瞥見前麵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
西裝革履的男人此時靠牆站著,慢條斯理地抽著煙,那雙深藍色的眸子正透過薄薄的鏡片看向他們。
眼底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不知站在這裡看了多久。薑月遲的內心隱隱不安,因為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
師兄認出了他,那天晚上出現在薑月遲樓下的男人。
他......
薑月遲有些心虛地低頭,到處翻找自己需要的資料。
費利克斯唇角微挑,揚起一道嘲弄的弧度。
小騙子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等她裝模作樣地從最下放抽出那本被壓出褶皺的資料時,方才還在這兒抽煙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空氣裡隻遺留下淡淡的煙草混雜沉香燃燒的氣味。
她無端鬆了口氣。
但心臟又莫名被提了起來。
-
那幾天過的還算相安無事,姑姑的電話打過來,說過些天她打算和奶奶一起去市裡。
馬上就要過年了,她因為學業問題不能立刻回去,索性她們就先過來陪她一陣子。
薑月遲當然高興了,立刻開始忙前忙後的準備。
收拾房子的時候她找到了好幾個空掉的避孕套盒,生怕還有遺留的,擔心被姑姑發現,索性直接做了個大掃除。
幾天過去了,她的腿還微微有些發軟。
那天費利克斯離開後,她甚至連床都下不了。
罪魁禍首還在那兒裝好心:“需要我留下來照顧你一天嗎。寶貝,我感覺你快被我乾散架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不理他,翻了個身子,無處可躲。
被子上的石楠味更重。
中途他故意嚇唬她:“半年的量壓縮成兩天,這次結束我估計會輕個十斤,我可憐的愛麗絲寶貝就該重十斤了。”
她驚恐的扭頭,去看身後的男人:“你又沒戴?”
他笑著俯身下來:“就這麼不想懷我的孩子嗎,雖然我不可能隻有一個,但好歹ta也會是第一個。愛麗絲,你也會母憑子歸。”
該死的,學會幾個成語就亂用。
“我不稀罕,你出去!”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安撫道:“戴了戴了,我嚇唬你的,怎麼還當真了。”
他從身後抱著她的腰,胸膛緊貼她的後背,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喟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愛麗絲。這半年我連手都沒用過,一直在等你。”
薑月遲想要回頭他也不讓,單手禁錮著她的下巴,“你知道我又有多恨你嗎,愛麗絲。”
“我和你道過歉了......”
還真是天真啊,愛麗絲。
“那我失手殺了你,再對著你的屍體道歉,你能原諒我嗎?”他低頭親吻她的耳朵,舌頭重重的卷著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吞咽聲不斷從耳邊傳來。
他鬆口,在薑月遲以為自己的耳垂逃過一劫時,他又大口地將她整隻耳朵全部含在了嘴裡。
又親又咬。
疼痛和酥麻的雙重感觀不斷刺激著她的身體。
她終於忍受不住,身子好似緊繃成了一把弓,在拉弓人的最後刺激下,箭弦脫力,顫抖。
想到這些,薑月遲的身體莫名有些燥熱,房間太悶了。
她起身去將窗戶打開。
與此同時她又想到,奶奶之後住進來了,如果費利克斯再來找她該怎麼辦。
奶奶年紀大了,不經嚇的。
想到這裡,她擔憂地咬緊了唇。
如果他敢嚇到奶奶,她一定會和他拚命的,一定會。
奶奶是她最重要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奶奶還要重要。
包括她自己。
薑月遲覺得自己的生活因為費利克斯的到來即將變得一團糟。
她甚至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
來弄死她?可他有的是機會,但她仍舊活得好好的。
報複她?
是指大老遠從美國跑來中國,特地滿足她空窗半年的性生活?
他明明恨她恨的牙癢癢,卻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甚至還給了她時間,讓她過了半年平淡快樂的生活。
薑月遲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詭異的答案。
或許,費利克斯是喜歡她的?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無厘頭啦,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如果他不喜歡自己,那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最差也就這樣了。
但如果他喜歡自己的話,那事情就好辦許多了。
薑月遲想要驗證這一猜想,於是又開始她的獨門絕技,撒謊扮可憐。
——費利克斯,我好像生病了。
三分鐘後。
——我是醫生?
-
這邊的人辦事效率比他想象的要高,費利克斯接到電話就從學校開車過來了。
對方被抓時還在山裡的露天泳池搞淫-趴。
褲子都來不及穿上,就被人從身後攥出來,一把扔在了岸邊。
那些人嚇到四處逃竄,也沒人攔,反正目標隻有這一個。
都是些打扮正規,身高體壯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甚至還能看見誇張的紋身。
那人一直求饒,不管他們要多少錢他都給,隻要放了自己。
“是嗎。”這群啞巴一般的男人遲遲不肯開口,反倒是帶著笑意的低沉男聲給予了回應,“不如將你名下所有產業歸到我的名下,我一定放了你。”
那人抬眸看向聲源處,身形頎長的男人從那輛銀灰色布加迪副駕下來。一絲不苟的西裝,外麵還穿了件黑色的商務款大衣。
骨相立體,為他平添幾分渾然天成的貴氣,隻是那雙眉眼生的過於冷了,反而讓他此刻的笑顯得流於表麵。
他脫了外套,一旁的特助伸手接過。
“你......你是.......”那人翕動唇角,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Kent失聯,他就大概猜到是美國那邊派人過來了。
但他沒想到是費利克斯親自過來。
這比他預想的結果壞一億倍。
“我嗎?”男人笑了笑,走到他跟前蹲下,“我就是那個被你坑了的倒黴蛋。是不是和你預想的一樣,一臉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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