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馴龍(1 / 2)

玻璃燈 扁平竹 13677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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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遲其實不想再將這通電話撥回去,她能夠感覺到費利克斯的憤怒。

他當然會憤怒。

他也應該憤怒。

若是在這段關係中他一直遊刃有餘,從容不迫,反倒是對她的不公平。

“怎麼辦,月遲,他好像很生氣。”好友在她懷裡哭個不停。

這裡的“他”指的是她男朋友。

不,現在應該是前男友了。

男人這種物種就是天生不講道理,自己單方麵劈腿,竟然還能找到理由反過來指責對方。

——我隻是犯了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薑月遲聽完後隻剩歎氣,因為你沒辦法和他們去講道理。

他們會破防,會跳腳,甚至還會動手。

所以她才希望能找個聽話的男人當老公。

“沒關係,你們已經分手了。這件事是他的錯。”

“可是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薑月遲想,應該不用怕。

她看了眼時間,從家到這邊也才三十分鐘的路程。

以費利克斯那輛超跑的時速,估計已經到了。

“沒事的,你彆擔心。”她溫聲安撫起好友。

這句安撫是有依據的。

以費利克斯變態一般的占有欲,他是不可能讓她有機會和其他男人摩擦出火花的。

她回中國的這半年,但凡她萌生出一點想戀愛的苗頭,總能在種子發芽前就被連根拔了。

好友對於她這幾年的改變的確刮目相看,她成熟了不少,明明出國前還是個動不動就哭的膽小鬼。可現在已經穩重到可以反過來安慰自己。

他們說話間,男人已經過來了,堪憂的穿衣品味將他的身材劣質不斷放大。

六四分的比例,白切雞一般的身形,薄薄的一片。

但長得再薄,男女的力量差異還是懸殊的。

“你他媽真的要和我分手?”他逼問。

好友紅著眼睛:“是你劈腿在先!”

他表情凶狠:“你要是再敢提分手我一定捅死你!而且我他媽也和你解釋了,我和那人隻是朋友,她當時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對,你喝醉以後幾把不小心滑進她的陰-道了!””

男人就是這樣,永遠都能找到各種理由為自己脫罪,最後反咬你一口。

薑月遲原本想將情緒激動的好友拉開,因為擔心對方真的會動手。

可當她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時,動作頓了頓。

那種類似教堂的氣味,很是聖潔,並不屬於這裡。

四周充斥著的隻有難聞的汗味和廉價的香水味。

她回頭看了一眼,準確無誤的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剛看過醜陋瘦小的男人,再去看他,眼睛宛如被洗滌過一般。

一米九的男人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身量身裁剪的深色西裝,單手揣兜。

敞篷跑車一路超速開過來,頭發被吹的有些淩亂,此時被隨意地抓至腦後,露出那張深邃立體的臉。

渾然天成的清貴。

他和薑月遲對視,眼底看不見半點怒氣,甚至還帶了點居高臨下的笑。很是諷刺。

很顯然,他不打算過去幫忙。甚至決定看完這出戲。

男女為了感情爭吵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在爭論誰的鼻子更紅。

都是小醜,有什麼好爭的呢。

他的氣早消了。

如果愛麗絲是來這種地方,那就完全不用擔心。

他認為不賺錢的公司和路邊的收費公廁沒有任何區彆。

那這裡的人同樣和紐約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區彆。

愛麗絲會愛上流浪漢嗎?

顯然不會。

她很慕強。

喜歡有錢的,喜歡長得帥的,也喜歡肌肉壯碩的。

這裡的人都很滑稽,窮也窮得講究,不管男女都精心打扮,一身假貨,露出顯眼的Logo。

全世界隻有三塊的手表,他在這裡已經看到了八塊。

要知道其中之一就在他的表櫃裡躺著。

薑月遲走過來,央求他幫忙。

他英俊的臉上露出愛莫能助的笑:“怎麼幫,在這兒操-你?沒帶套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裝傻:“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薑月遲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永遠有辦法在這場博弈中占得上風,並且很輕鬆。

隻要他想,自己是玩不過他的。

她隻能放低姿態:“我朋友那個男朋友很凶,我怕他動手,你去幫幫忙,拉開他。”

眼見她快急哭了,眼睛紅紅的像隻可憐的小兔子。

費利克斯心疼地摸摸她的臉:“彆哭啊寶貝,到時候我可以開車送你朋友去醫院。跑車肯定比救護車快。”

......該死的洋鬼子。

他一定還在記恨剛才的事情。

至於最後是怎麼以這種方式收場的,薑月遲覺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所以記憶開始斷片。

她依稀記得那個男人居然抬起手要打她,一口一個婊子。

但那巴掌沒能打下來,因為半道被人截了。費利克斯握著他的手腕,輕鬆扭斷。對方捂著斷手痛苦哀嚎時,他隨手抄起一旁的煙灰缸,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腦袋上砸,從容不迫到像是在給西瓜開瓢一樣。

連打人的動作都賞心悅目。

“不打自己女朋友,打彆人女朋友?”

好友還原這句話時,還在強調,他是笑著說出來的,但聲音有些陰沉。

好在那人沒被打出好歹,隻是腦震蕩和出血,傷口縫了十幾針。

家裡的客廳,好友哭個不停,一直和薑月遲道歉。

薑月遲搖頭,說沒關係,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安頓完好友,她在門外猶豫不決,伸出去的手不知該不該將那扇門拉開。

費利克斯今晚在她這裡留宿。

早就預感會發生什麼了。

薑月遲再次歎氣,做好心理建設後,她開門進去。

房內隻開了一盞閱讀燈,護眼的暖色。費利克斯洗過澡了,此時身上沒穿衣服,躺在床上,被子蓋在腰上。

他的西裝沾了血,薑月遲拿去洗了。

這會正拿著她的電腦,手指滑動麵板,不知在看什麼。

十分雜亂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臉上。

薑月遲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她的論文。

明明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她的教授了,但骨子裡仍舊帶著點怵意。

薑月遲有些躊躇,不敢上前:“今天的事.....謝謝你。”

“嗯。”他語氣很淡,並未抬眸看她,隻簡單兩個字,“過來。”

不是吩咐的語氣,卻不容置喙。

風雨前的平靜才是最可怕的,薑月遲甚至希望他能衝自己發火。

她深深呼了口氣,湊過去和他套近乎:“在看什麼?”

這是她最常做也最擅長的,主動服軟。

手摟在他的腰上,低頭時,柔順的長發拂過他的手背。

他將電腦屏幕微微挪向她,摘了眼鏡:“自己看。”

薑月遲的表情逐漸凝固:“你怎麼......”

費利克斯很滿意她現在的表情,溫熱的手指貼著她的後頸廝磨,像在安撫一隻小貓,低頭含住她的耳朵,又舔又吻:“哪來的好東西,嗯?這裡麵的好多姿勢連我都想不到。”

他壓低了說話語氣,聲音幾乎是從胸腔裡溢出來的,低沉曖昧。

滿屋子的旖旎氛圍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騰升的,那種感覺又熱又黏,像男人的吻。

總是急切的探入舌頭,然後不放過口腔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恨不得連你的舌頭都吞進去,染上自己的氣味後再吐出來。

大部分男人都是有著非常嚴重的占有欲,和小狗一樣,愛在屬於自己的東西上標記隻屬於自己的氣味。

費利克斯同樣也是男人,他逃不開這個定律的。

“你知道該如何讓一個人快速沾染上屬於你的氣味嗎?”

他的手隔著她單薄的睡裙,溫熱的指尖緩慢描繪著她蝴蝶骨的形狀,“使勁搗啊搗,搗爛了,搗透了,搗出汁了......你抖什麼。”

他輕聲笑笑。

視頻是認識多年的網友發給她的,說是花了大價錢買的,不多分享出去就對不起這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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