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奶奶和姑姑馬上就要過來陪她過年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惆悵。
奶奶的接受程度很低,她不確定她會不會喜歡費利克斯。
應該說但凡眼睛沒瞎,為兒女考慮的長輩都不會喜歡費利克斯。
誰會喜歡一個徹頭徹尾的壞東西。
費利克斯向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壞,他又不需要靠偽善的外表來為自己獲取便利。
他早就什麼也不缺了。
當然,這並不影響他那張占儘優勢的臉,讓他偶爾也露出幾分溫潤儒雅來。
該怎麼和奶奶說呢,說他們是男女朋友?
可在薑月遲眼中,他們還沒到那一步。頂多隻是互相滿足勝利需求的炮-友。
算了,越想越頭疼,到時候再說吧。
她靠回他胸口——在她眼中能忘卻一切煩惱的“世外桃源”
“哥哥,你的胸肌好大,可是看上去好單調。你真的不去紋一個小月亮嗎,像我一樣可愛的小月亮。這樣你每次想我了就能摸摸它,就像在摸我一樣。”
“閉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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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過的還算平靜,費利克斯忙他的事業,薑月遲繼續圖書館實驗室兩頭跑。
偶爾還去幫劉總跑跑腿。
劉總那間半死不活瀕臨破產的公司終於拉來了融資,最近他可謂是容光煥發。
對他們這些學生的態度也好上不少,時不時還搞個聚餐,或是請全辦公室的人喝下午茶。
師姐小聲問薑月遲:“劉總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從前那麼摳門的人,居然變得這麼大度。
看上去師姐似乎還不知道,於是薑月遲貼心的為她解答:“好像終於有資本投資,公司有救了。”
師姐聽完一臉不可思議:“居然還有人給劉總投資,他可是一臉衰相啊。這人就這麼相信他?”
想到費利克斯那個自大狂妄的人,她堅信他壓根就對劉總的公司不感興趣。
甚至在他眼中,那和路邊的老鼠洞沒有任何區彆。
比收費公廁還要低上幾百個級彆。
他壓根就沒想過投出去的錢會獲得回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出去吃頓飯打賞的小費都不止這些。
薑月遲在心裡仇富,該死的有錢人,她遲早要將他們踩在腳下!
將有錢人踩在腳下的機會比相信中來的要快。
薑月遲沒想過費利克斯居然會直接找來她家,自己也就一周沒接他的電話而已。
他坐在沙發上,一身禁欲的黑色西裝,淺色係領帶。
這麼正式嚴肅,一本正經的打扮,不用問也知道是剛從哪個非常重要的會上下來的。
連家都沒回,就直接開車來了她這裡。
薑月遲想說,他下次再來能不能固定開一輛車。
今天科尼賽克明天法拉利後天保時捷,時間長了會有人說她閒話的。
“什麼閒話?”他翻看她手機裡的近期通話,除了他打來的,她全接了,甚至連推銷電話都接了。
“會說我傍大款,而且不止傍了一個。”
這個小區年輕人不多,幾乎都是些本地的中老年,流言的形成和傳播可謂光速。
薑月遲覺得最近投射在她身上的視線都變多了,昨天房東找人來修水管,也是看著她欲言又止。
費利克斯不為所動:“你以前被議論的少了?”
“那不一樣,我又不是美國人,他們議論就議論,反正我是會離開的。可這裡不同,我會一直待在這裡。”
“哦。”他將手機鎖屏,隨手往旁邊一扔,鬆了鬆將他束縛住的領帶,又拿出煙和打火機,“哪句話說錯了,你沒傍過大款,那你的學費是誰交的?你那些衣服包包又是誰買的?”
薑月遲一聽他這個冷冰冰的語氣就知道他又生氣了。
雖然她不接電話這件事是挺沒禮貌。
但她有自己的理由。
在薑月遲看來,他們的關係目前還僅僅停留在炮-友層麵。她最近又不想做-愛。
既然隻是炮-友,就沒有必要隨叫隨到,他們的關係是平等的。
“我最近很忙,你看我都瘦了。”她伸手捏了捏平坦的小腹。
他隻是叼著煙,沒有點燃,單手把玩起那隻打火機,嘴角冷笑:“是,忙著接推銷電話也沒空接我的。”
“嗯......”事發突然,沒想到他會因為這種事情直接找上門,薑月遲隻能現編理由,“我覺得距離產生美,總見麵的話感情會淡。我怕你不喜歡我了。”
費利克斯下顎微抬,深藍色的眸子帶著輕慢的笑,一副“我看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的嘲弄神情。
薑月遲是真的認為感情是有期限的,見麵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淡了。
還不如隔一段時間見上一次。
那樣每次見麵都是熱戀期。小彆勝新婚嘛。
但費利克斯顯然不這麼想。
在哪兒都是主宰一切的上位者,受不了被人無視。或許在他看來薑月遲就應該隨叫隨到。
桌上放著剪刀,是她拆完快遞忘記收起來的。
他麵上看著喜怒不顯,很是平靜,可當他將那根沒點燃的煙從嘴邊取下時,薑月遲才發現煙蒂早被他咬的稀巴爛。
足以可見他當下的心情。
“最近是對你太溫柔了,所以讓你覺得我是個好人了嗎,小騙子。”
他的語氣從容不迫,動作慢條斯理。
拿起剪刀,一把將那支煙攔腰剪短。
其中一半遞給薑月遲,讓她咬著。
她沒動,手指蜷了蜷。他輕笑:“聽話,彆總惹我生氣。”
薑月遲知道他不會真的拿自己怎麼樣,他頂多隻會在床上讓她難過。但也夠她受的了。
萬一他往自己脖子上吮出一脖子的吻痕,到時候該怎麼和奶奶還有姑姑解釋?
越到特殊時期就越要小心謹慎,而且他知道自己住哪兒,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碰到。
萬一兩人做到一半奶奶回來了,那又該怎麼解釋?
若是讓奶奶撞見她光著身體坐在同樣光著身子的洋男人身上,奶奶一定會氣暈過去的。
想到這裡,她隻能聽話的含住。
香煙點燃,嘴裡迅速湧入一股嗆人的煙霧。
她吐掉煙,彎著腰咳嗽。
嘴裡的煙霧還沒來得及散開,費利克斯一把抱住她,直接用舌頭強行堵住,讓她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肯鬆手。
“怎麼樣,味道好嗎?”他麵無表情的冷笑。
嗆,除了嗆之外也沒有彆的不適感。
她之前因為好奇,拿過費利克斯手中的雪茄抽過一口,味道其實差不多,她分辨不出來。
不算好,也不算壞。
薑月遲卻生生將自己逼出了眼淚,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費利克斯看著她,倒是覺得可笑。
轉頭就又演上了。
他真的給她報了班,還是國內學表演最頂級的學院,以特長生的身份招進去的。
至於什麼特長,隻要“捐”的錢夠多,哪怕會張嘴吃飯都屬於一種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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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接不接我的電話?”
明明剛才還眼神陰翳,一轉眼又抱
薑月遲胡亂地點頭。
費利克斯當然知道,她說話就像放屁一樣。
這人就是由百分之九十的水和百分之十的謊言組成。
但她的水真的好多。
愛麗絲。
他的愛麗絲。
他低下頭,癡迷地從身後抱她:“聽到了嗎,你身體發出來的聲音。”
帶著惡趣味的笑湊近她耳邊,“比你上麵這張隻知道惹我生氣的嘴發出的聲音動聽多了。”
她不說話,臉埋進枕頭裡,被他的騷話弄到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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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利克斯沒有在這裡待很久,中午來的,隻待了四個小時,下午就走了。
這四個小時沒有一分鐘是浪費的。
明明是來找她算賬的,但從操上她的那一刻起,他的氣似乎就全消了。
薑月遲進浴室洗澡,扶著牆進去的。
想到昨天還非常有氣勢的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將有錢人踩在腳上。
如今倒是踩了......如果足-交也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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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黑的快,這會兒已經有了淡淡暮色。
樓下出來活動的居民變得多了。
姑姑拿著手機按照薑月遲上周發給她們的地址左繞右繞終於找到地方,奶奶手裡拄著拐杖,走得很慢。
自從前年摔跤之後,她的腿就有了點毛病,那就是容易抽搐。醫生建議她還是多走動,要是長期用不到,以後可能就要在輪椅上度日了。
姑姑嘴上埋怨:“您還不讓我給月遲打電話,這地方真難找。”
她們改簽了高鐵票,提前了兩天。
奶奶說:“月遲學習忙,平時還得做兼職,這點小事就不要麻煩她了。”
姑姑上前扶她:“慢點,彆磕著了。”
奶奶笑道:“你是被月遲傳染了嗎,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於這麼沒用。”
姑姑笑著嗔怪:“月遲把您寶貝成那樣,我要是讓您在我眼皮子底下磕著碰著了,她不得恨我一輩子。”
奶奶說她一把年紀了還和孩子一樣嘴貧,但眼底的笑做不了假。
也不知道月遲在這邊過的怎麼樣,這丫頭從小就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兩人剛走近樓道,就瞧見前方的拐角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身姿挺拔,眉宇之間渾然天成的冷漠讓他看著極難接近,尤其是那雙泛著藍色的眼睛,給人一種平和的戾氣。
長得倒是過目不忘的英俊,一身筆挺西裝清貴優雅。
年紀與他周身那股壓迫人的氣場不太相符。
迎麵走來,神色可謂冷淡至極,刻意避開她們,顯然不想沾染半點她們身上的氣息。
錯身而過,又目不斜視的離開。
姑姑低頭聞了聞,長途跋涉的過來,身上的味道的確有些難聞,不怪彆人嫌棄。
待人走遠,姑姑還仰長了脖子往回看:“真帥啊,像電視裡演的那種大明星。個子還高,他那個腿都快到咱們胸口了。果然是大城市,遍地都是帥哥。這要是在我們鎮上,準保門檻都被小姑娘們給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