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馴龍(1 / 2)

玻璃燈 扁平竹 15606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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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有點像在遷怒,但薑月遲認為費利克斯的父親沒有儘到一個父親該儘的責任。

若是他能夠好好引導幼年費利克斯的成長,他必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惡劣。世界上也會因此少一個壞人。

薑月遲堅信,至少在很多很多年前,費利克斯也擁有過一顆善良又純真的心臟。

但即使存在,那也是很多年前了。

現在的費利克斯總是將話說的很難聽。

難聽到像是在用刀割彆人的心臟和耳朵。

那天的見麵自然也是不歡而散,薑月遲也忍無可忍的說了句氣話。

她說的確,確實是這樣。費利克斯,你就當從前那些事情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亞洲女孩的臆想吧。或許她當時瘋掉了,才會試圖去馴服一個比殺人犯還可怕的人。但她現在長大了,她明白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些東西出生時沒有,那麼無論再怎麼努力,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同理,有些東西一旦擁有就很難舍棄,譬如一顆醜陋的心臟,譬如惡劣的性格,和硬到永遠彎不了的脊梁。

她以為費利克斯會像從前那樣,冷笑著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來。

他真的很擅於隻用隻言片語就讓對方下不來台。這種窘迫無異於是淩遲。

還是在人群之中,被脫光了淩遲。

可是這次他什麼也沒說。他隻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朝後退了幾步,繼續抽著煙。

他放她離開,無聲的讓她滾。

回到家後,薑月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費利克斯的外套掛在了二手平台。

就是她第一次甩費利克斯耳光時順走的那件。

——害他感冒的大功臣外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件被穿過的二手外套居然賣出了二十萬的高價。

她還來不及高興,上網搜了同款,發現僅外套上的那枚老鷹胸針就價值八十多萬。

她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多少??八十多萬????

甚至還沒她的拇指大。

雖然有些可惜,但東西都賣出去了。

做人是要講究誠信的,她和費利克斯可不一樣。

就當是分手費和這些年在他身邊的精神損失費。

反正費利克斯這麼久了也沒提過這件外套,估計他自己也忘了。

該死的有錢人,該死的洋鬼子。

當初八國聯軍攻打他們國家時搶走了不少好東西,費利克斯的家族又是波士頓的oldmoney。

他家祖上肯定也沒少中飽私囊。

所以她的行為非常合法合理。她隻是拿回了屬於她祖先的東西。

想通這點後,那種“這是偷東西吧”“拿走了還賣掉會不會不太好”的想法也徹底湮滅。

她隻恨自己沒有多順一點。

因為賬戶多出了二十萬,導致那幾天薑月遲的心情出奇得好,並沒有受那天夜晚和費利克斯見麵的事情而影響。

洗澡的時候她伸手去按壓自己的胸部,感覺所有乳腺都通了。

真好,氣也順了。

感受到一半,她的臉莫名其妙的漲紅。

整個人縮進浴缸之中,隻留了一雙眼睛。

嗯......

她有些困惑。

為什麼無論自己怎麼弄都毫無感覺,費利克斯輕輕一碰,她就......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夾緊了腿。

□*□

她拚命搖晃腦袋,將“淫-蕩”二字搖晃出去。

沒必要,薑月遲,這沒必要。女性為什麼總是給自己套上枷鎖呢。男性的欲望強烈就是那方麵很行,女人則是淫-蕩?

沒有這樣的道理呀。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此刻的“欲-望”

她閉上眼睛,將晃動的水流打在自己身上的觸感想象成費利克斯那雙大而有力,同時帶著薄繭的手。

浴缸裡的熱水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冷,她抿了抿唇,舌頭無意識地舔著嘴唇。

她想象著,費利克斯正從身後抱著她。他的手越過她的腰,來到她身前。

而在她的耳邊,是他暗啞到性感的低音炮:“babe,看來你很喜歡這裡。舌頭怎麼吐出來了,像發-情小狗一樣,真騷啊,真可愛。”

她想,她應該會徹底失去力氣,然後如軟泥一般,被他抱在懷裡。

她纖薄的後背與他健壯的胸肌緊密相貼。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胸腔的起伏,以及他的胸肌從軟變硬的全部過程。

她喜歡在這種時候撫摸上他手臂的血管,它們就像是錯落的山脈,一條條全部僨張了。

□*□

一陣綿長的喘-息。

費利克斯,費利克斯......

她不成章法的叫著他的名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浴缸上,輕輕喘著氣。

絕非是她對他還餘情未了,隻是他的身體實在過於誘人了。

毫無疑問,他是最適合的Sexualfantasies對象。

雖然她總說討厭他的洋人尺寸和仿佛永遠不知疲憊的時間。

但,不得不說,她也為此深深著迷著。

今天姑姑和奶奶不在家,不然她也不敢如此大膽的在浴室裡做這種事情。

剛才的澡白洗了,她將浴缸內的水放掉,光腳走出去,在淋浴下重新又洗了一遍。

浴室以前沒有做乾濕分離,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麼影響。但費利克斯太過挑剔,他來這裡洗過一次澡後就嫌棄地打電話叫來工人,裡裡外外重新改了一遍。

他說薑月遲在某些方麵的能力也算是讓人欽佩。

譬如她總是能在任何國家的任何地方,都精準無誤的住進爛房子裡。

“還真是多虧了你,我才有機會住進這些貧民窟。”

薑月遲聽出他的嘲諷來,又完全沒有底氣反駁。

在紐約也是讓他和自己擠那間小到連轉身都困難的單間。如今雖然變成了二室一廳,但在費利克斯眼中,二者似乎沒有任何區彆。無非是小點的貧民窟和稍微大點的貧民窟之間的區彆。

她想,他這輩子體驗過為數不多的人間疾苦,應該就是在她身邊的時候。

所以他該感謝自己,讓他見識到了人間的多麵。

“你的父親難道沒有教育過你,要深入到窮人的生活中,這樣才能想儘辦法帶著他們脫貧。”

他不屑一顧的冷笑:“我的父親隻教過我,窮人越多,我們越富。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讓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變成窮鬼。”

“該死,你難道想要把窮人的錢也搶走了?你的賭場一定坑騙了不少窮人!”

他聳肩:“那倒不至於,我說過的,我討厭我的賭場裡有窮人出現。錢在他們那兒不是錢,是命。這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你知道我的賭場一年要剁多少根窮人的手指嗎?”

薑月遲臉色蒼白,他笑著把人抱在懷裡:“我開玩笑的,我怎麼說什麼你都信,愛麗絲,就連操穿你的womb這種話你也深信不疑。雖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薑月遲試圖從他懷裡離開:“那你剛才為什麼說,窮人越多你們越富?”

“窮人多了,就更好壓迫了,隻要給他們一個工作機會,他們就會感恩戴德地給你下跪磕頭。”

薑月遲至今還記得他說出這句話時的張狂和傲慢。

該死,他這種人死後甚至連地獄都不會要他。

撒旦見了他都自愧不如。

-

奶奶又去住院了,這次不是肺的問題,而是腰。

人上了年紀之後身體總是會出現各種毛病,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

前些天說腰疼,坐一會兒就得站起來。於是薑月遲和姑姑帶著她去一醫做了個檢查。

腰椎間盤突出和腰肌勞損。

醫生是建議入院治療,因為有醫保可以報銷。

薑月遲自然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在醫院肯定比在家要好一些。

姑姑這幾天便在醫院陪床。本來薑月遲想去的,但奶奶堅決不許她去。

“有空了來看看我就行,彆占用了你學習的時間。有你姑姑在這兒了,人多了也不好,病房裡還有其他人呢,彆吵到彆人休息了。”

姑姑也說:“是啊月遲,這兒有我。”

薑月遲沒有再堅持,隻是瞞著奶奶給姑姑轉了一萬塊錢。

就當是照顧奶奶的護工費用。

姑姑嘴上說著不用:“你奶奶也是我親媽,當女兒的照顧親媽還收什麼錢。”

但薑月遲堅持讓姑姑收下,說一碼歸一碼。

於是姑姑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

薑月遲心裡清楚,姑姑如今的親近不過是因為這些年自己打到她賬號裡的錢。

小的時候她和奶奶相依為命,遭受了不少白眼,身為親生女兒的姑姑也沒有來看過。

還是後來她出國,開始往家裡寄錢,這才來得勤了些。

薑月遲談不上對這個姑姑有多喜愛或是厭惡,但能讓奶奶在晚年感受到親情,以及陪伴,已經很值得了。

說起來,她還是應該感謝費利克斯。

沒有他的慷慨大方,她人生中的不幸不止讀不了書這一條。

“貧窮”二字足以完全壓垮一個家庭。

一周一次的檢查,薑月遲起了早床去醫院陪同。推著輪椅拍完片子,然後去了診療室。

醫生是奶奶的主治醫生,這一個多月來薑月遲經常見到他。

很年輕,身材高挑挺拔,總是穿著一身乾淨合身的白大褂。看到他總讓薑月遲想到那句古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是很典型的中式帥哥,高雅溫潤好似青竹。

柏文鬆將片子放在光片燈上,讓奶奶去看脊椎的彎曲程度,聲音裡帶著淡淡笑意:“奶奶可不要繼續任性了哦,您看您的腰椎,都快彎成回旋鏢了。”

......

薑月遲沉默一瞬,哪來這麼誇張。

但奶奶顯然被嚇到了:“真有這麼嚴重?”

他從筆筒裡取出筆,低頭寫著病例:“所以才要遵醫囑,好好治療。”

奶奶一個勁地點頭,在醫生麵前簡直就是個聽話的孩子。

他寫好病例,將病曆單遞給薑月遲:“去幫你奶奶拿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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