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看得餘小晚險些沒形象的抽起嘴角。
這裡除了來使之外,所有達官貴人,包括親王,都是帶著女眷過來的,而且還都是發妻,敦賢公主來這一出,到底是何用意?
看看那些女眷們,一個比一個笑得端莊大方,可哪個不是嘴角僵硬,手裡的白玉的酒樽都快捏碎了!
餘小晚還在暗自觀察著,眼前一晃,一桃腮美人巧笑上前,拎起桌上的酒壺隔著餘小晚便給時晟斟酒。
餘小晚是真心不在乎,還刻意向後仰了仰身,眸光交錯之際,瞥到了時晟微皺的眉心。
時晟壓根沒看那美人,狹長的墨瞳幽幽暗暗深不見底,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探尋。
餘小晚一驚,回他一笑,刻意笑得有些僵硬。
笑罷,她又裝作拈酸吃醋地剜了那美人一眼,剛想再繼續發揮演技,模仿模仿那些明明氣地快要吐血還假裝高貴大度的其他女眷,卻不想,那斟酒的美人突然踉蹌了下,好死不死,竟帶著那酒壺直接翻到了她身上!
那一壺酒是剛滿上的,還沒倒出幾杯,這一下全便宜了餘小晚的華服。
雲錦的緞子眨眼就被浸透,觸到心口腰腹處帶著一絲涼意,可那灼熱感不降反烈,須臾竟還讓她帶上了一絲醉意。
隔著重重人群,敦賢公主居然注意到了這小小的意外,遙遙地便問道:“將軍夫人可有傷到?”
出錯的美人此刻也回了神,趕緊跪地叩首,一個頭接一個頭磕地嘭嘭作響。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公主寬恕,求公主寬恕!”
公主鳳眼一凜,怒道:“好一個無用的賤婢,還不拖下去杖責五十!”
五十?
就那美人嬌嬌弱弱的樣子,五十大板下來,不死也得殘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錯處便要如此大懲,公主這招虛張聲勢用的還真是高明!
若餘小晚任由她就這麼將奴婢拖下去,傳出去,旁人不會說公主嚴苛,隻會說她將軍夫人心腸歹毒,不過濕了衣裙便要了奴婢性命。
換做旁人,不看僧麵看佛麵,定會趕緊說情,一來給換個好名聲,二來也給足公主麵子。
可餘小晚偏不!
若公主不如此虛張聲勢,她倒還不會懷疑這婢子,可眼下,顯然是公主蓄意為之,至於目的為何,尚不清楚。
不過,既然這婢子是為公主辦事,那可就彆怪她心狠手辣了,畢竟,她要走的是惡毒炮灰路線,可不是什麼白蓮花。
於是乎,餘小晚眼睜睜看著那婢子被拖了下去,時晟本想插嘴求個情,卻被她搶先一步朝公主謝了恩。
公主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隻微微一笑,高貴冷豔,“采琴,還不快請將軍夫人下去梳洗,千萬莫要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