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樹!
他微挑了下劍眉,邁步走來。
“你這是作甚?”
餘小晚遙遙一福,端莊溫雅,“將軍等下便知。”
拿著那新鮮油綠的梧桐葉,她轉身便回了廂房,邊走邊順口回了玄睦的傷情。
時晟早已得了消息,隻附和著點了下頭。
繞過折屏,玄睦一見時晟來了,竟掙紮著想要起身,時晟尚未開言,餘小晚便上前一步攔住。
“殿下是皇子,不必如此。”
時晟瞟了她一眼,抱拳行了個禮。
“見過九殿下!九殿下可好些了?”
玄睦實在是掙紮不起來,隻得放棄,同樣回了他一個抱拳禮。
“給時將軍添麻煩了,將軍不必掛心,我無礙的。”
時晟又與他客套了幾句,餘小晚端著那盞溫熱的水走到床邊,俯身遞去,手裡還多出個梧桐葉卷成的細管。
將那純天然吸管送到玄睦嘴邊,她難得竟帶著一分調皮道:“如此便不必起身,也能喝到水了。”
玄睦怔了一息,眼不自覺的眨了數眨。
“這,這……讓夫人喂我喝水,不妥不妥,萬萬不妥,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妨事的,喝吧。”餘小晚又向他唇邊遞了遞。
玄睦還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轉眸看向了她身後的時晟。
“時將軍,這……”
時晟淡淡掃了餘小晚一眼,神情依然是一貫的冰冷,“殿下是貴客,身為主母照應貴客,自是應當。”
話已至此,玄睦若再推脫,便有些小題大做了。
他抿了抿乾裂的唇瓣,謝過之後,便噙住了那梧桐葉。
梧桐葉卷的吸管有些細,玄睦吸得並不順暢,可他還是垂著眼簾,儘量快的吸著。
一盞飲罷,玄睦麵色依然蒼白如紙,可露出的少許脖頸卻紅嫣嫣的,看得餘小晚險些沒忍住笑。
“還喝嗎?”
“不,不必了,多謝夫人。”
“怎能不喝,這樣小的茶盞,怎麼的也得喝上兩盞。”
說著話,餘小晚又去倒了一杯。
時晟站在她身後,眸光幽深地望著她,燭火不時地竄跳一下,映著折屏上的身影,忽明忽暗,影影綽綽……
自那日之後,餘小晚便時常去安冬閣坐上一坐。
一來,是儘一儘地主之誼,探看玄睦的傷勢。
二來,她對這個小可憐兒的確有幾分喜歡,總想著去逗弄逗弄他,這也算是她在這緊張的任務之餘,唯二的一點樂趣了。
至於另一個樂趣……
當然就是欺負茯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