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將我保護得很好,除了白葉,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師兄們與我師傅平日素無來往,隻當我是師傅雲遊途中收的徒弟之一。
我的幾位師兄還在那兒津津有味的說著他們自以為是的政論,我隻覺方才喝掉的幾杯桂花酒上了頭,一下摔了酒盞,衝他們幾個吼道:“你們不知道就彆亂說,文昌侯陰險狡詐,當年要不是他周景處心積慮,步步為營,騙了穆家女兒成親,又騙了穆老將軍的兵符,穆家何至如此?”
我的八位師兄愣愣看著滿臉通紅的我,七師兄丟花生米的手尚懸在半空,二師兄放下他搗桂花的小棍子,跑來扶住搖搖晃晃的我:“小九兒你沒事吧?是不是喝多了?”又衝其他幾位師兄道:“你們趕緊彆再給她喝了!被師傅知道,又要一頓打!”
我氣呼呼的搖搖晃晃:“你們都被那文昌侯的外表所蒙蔽了!其實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殺人不眨呀的壞蛋!還說同情他,這種人哪裡值得同情了?!”
六師兄一拍大腿,一股嗅到八卦的眼放金光,道:“剛說這茬兒呢,怎麼跑題兒了。正史多無聊,野史才有趣。小九剛說文昌侯不值得同情,根據本人多年收集資料心得總結,彆看文昌侯府外表光鮮,其實他們周家還真夠倒黴催的,都道世襲文昌侯榮寵備至,又富可敵國無人能及,可這些都要有命享受才對,他們每代家主,也就是每代世襲的文昌侯,都活不過三十。”
我的眾位師兄吃著花生米聽到這裡,誇張的“啊”一聲。
六師兄成功成為焦點,愈發說得興起:“每一代的文昌侯年紀輕輕就蹬腿了不說,而且他們周家一直子嗣不豐,代代單傳。你們看,現在那文昌侯周景也差不多二十好幾了吧,按照規律,沒幾年好活咯!而且他還不如他的祖宗們呢,好好有了個夫人又沒保住,據說到現在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兒子就更彆提了,我看哪,文昌侯這頭銜到他這一代就世襲不下去咯!周景一死,他們周家就斷子絕孫啦!你們說,這難道還不夠讓人同情?誰家會這麼倒黴啊!”
我的師兄們對這條八卦表現了極大的興趣,聽得津津有味。
“荒謬!”我道。
八師兄丟了粒花生米到嘴裡,邊嚼邊道:“哎,小九這你可彆不信,事實還真如六師兄所說,周家那些侯爺確實短命,我總覺得這是家族遺傳病史什麼的,當時還想做個研究跟師傅邀功呢,可惜沒法兒接近侯府。不過有一點六師兄倒是說對了,可見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什麼好東西都給你占了,還不收你的點兒陽壽去啊!”
“那也是他活該!”我咬牙切齒。
六師兄翻翻他的本子,一臉不解道:“我也懷疑他們周家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啊,每一代都到三十歲就死這也太蹊蹺了吧,簡直莫名其妙啊。”
“什麼叫莫名其妙?”大師兄問。
八師兄搖搖頭:“感覺沒什麼原因的就突然暴斃了,要是有病他們家那麼有錢還不找人治啊,可他們家一直沒動靜。雖然每代衛王都會替他們風光大葬,可人都死了,風光大葬有什麼用,隻能說他們周家倒黴,有福沒命享咯。”
我正打算再倒一杯酒,被二師兄攔下:“彆喝了,該是師傅給你臉上的傷換藥的時辰了,你還不去!”
我愣了,打了個酒嗝兒。
我的其他幾個師兄突然都很悲傷,紛紛指著二師兄道:“完了完了!洛離你怎麼不早說,她這個樣子過去,我們完蛋了!”
我二師兄一臉囧色:“我……我也忘了。”
“你!”一大把花生米飛向了我可憐的二師兄……
我扭著身子,十分不情願的往師叔的小院兒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