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我防備著錦鳶有進一步動作,暗地裡想強撐起身子站起來,奈何周身心脈疼得厲害,通體奇異的感覺讓我弄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我貌似中毒了。
“你想用我的解藥來換南宮逸的解藥?!”我喘著氣問錦鳶,“你想太多了,你家主子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周景要殺的人何曾有過生還的可能,當年你也不是沒見識過周景滅穆家滿門,若是他真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在乎我,我家還能死光了?!錦鳶,你這是白白浪費我一條命!枉我之前還幫你們那麼多。”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沒有聖母的金手指還敢攬聖母的活兒,我現在隻想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錦鳶沒回答我,而是笑了一笑,這笑臉配上她支離破碎的臉,成功的讓我毛骨悚然了一下,然後她轉身越過窗戶而去。在這裡請容我再次吐槽一下,為何你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非要跳窗戶。
好像又不是想象中的用解藥換解藥這種事兒。我趴在地上苦思冥想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但是發現蛇精病的思維節奏是很難讓人跟得上的,想要揣摩更是難上加難,我覺得十分痛心。
我正愁眉苦臉的試圖揣度著錦鳶的心思,門“砰”的一聲便被人推開了,接著我就被周景從地上抱了起來,他看上去比較急,也很生氣,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估計她是想拿我來威脅你,用解我身上毒的解藥來換南宮逸的解藥。”我隻好主動的跟他表達。誰料周景看了我一眼,說:“是麼,那麼照你的意思,連錦鳶都覺得,拿你來要挾我,這個辦法行得通?”
“如果真是這樣,你會不會換?”我小心翼翼的問。
他沒正麵回答,隻是說了一句:“錦鳶這回終於聰明了一次,籌碼押得很正確。”
“……”我沒說話,一方麵是因為身體又開始疼了。我哼哼唧唧的j□j了兩聲。
周景急匆匆的抱著我進了他的書房,走到他那一層層的書架後麵找到了個機關,我二人便進入了一個密室。
“我想睡覺。”頭昏昏沉沉,又被他抱著顛來顛去,無端就生出了些困倦來。
“不許睡!你若敢睡,我便殺了你!”真是個惡趣味的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恐嚇我。
“你以為我怕死啊……你看我這樣子還不如死了的好呢……”我意識不太清楚,下意識的自嘲一聲。
“……”他沒再說話。
我感覺自己被他放在一個石榻上,周景坐在我身前,他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掌,一股暖流脈脈傳來,由掌心而起,通暢脈絡,漸漸的,睡意便不再那麼明顯,整個人又清醒了不少。
“你在乾嘛?”待看清楚周圍狀況,我不太理解的看著坐在我身前的周景問道。
“解毒。”他一直閉著眼,額上微微有汗滲出。我沒動,由著他給我掌心度氣,反正也挺舒服的。
又過了會兒,身體的不適之感完全消失了,周景方才放下手來,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尷尬,便道:“真是麻煩你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用要挾你拿出南宮逸的解藥了,省得你為難。”
“我不為難。”他快速而乾脆的說了一句。
你當然不為難,說到選擇,我怎麼會忘了,周景,我曾經永遠都是被你放棄的一個選擇。
“哦,說錯了,應該是省得白白犧牲掉我一條性命。”
他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站起身來,卻突然一個身形不穩,一副要倒的模樣,我略驚奇,如此虛弱的周景,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想了想,站著沒動,隻是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沒事吧?”
周景撐著石榻前的一個石桌案,也不知是不是密室的光線問題,總感覺他的臉色比方才白了許多,他沉默片刻,重重呼了一口氣,也沒看我,隻道:“你走吧。”
“哦。”我很乾脆的轉身,準備離開。
“清清……”他又將我叫住。
我回頭,看他的樣子貌似真的不是很好。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他看著我,很難得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往回走了幾步,對他道:“你說吧。”
“其實,你是知道我喜歡你對不對?”他看著我,突然如此直接的問了這麼一句。
“……”
“為什麼每次都要裝作不知道呢清清?你怎麼會不懂,對不對?”他看著我,說話也沒什麼力氣。
“我不知道。”我轉身,不打算再在這裡待下去,並且討論這個問題。
“清清!你彆走。”他略急的喊了一聲,手便被他抓住了。
我有些嫌惡,大力的甩開,下意識的就出了手,誰知道他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我那轉身隨意發出的一掌竟然能將他打中!周景跌坐在石榻上,墨色的發散了些垂在臉上。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周景:“沒這麼誇張吧?!你……怎麼回事?”
“沒什麼……”儘管虛弱得很,他仍舊坐直了身子,儘量保持著平日裡一貫尊崇的樣子,“千日鴆的毒提前發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