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的相公是這樣的人(1 / 2)

周景按計劃被成功扳倒,卻沒想到那夜大皇子趙拓的逼宮大戲依然沒成功。折騰半天,出乎意料的竟是著了衛顯公的道兒。

衛顯公傳出病重也有好些時日,從王婉懷孕那陣子起他的身子就沒好過,連大周天子都派過名醫前來衛國問診,天下珍奇藥材都用了個遍,衛顯公的病也未見任何起色,終日病懨懨的,每日的上朝都不能保證,正因如此周景才能夠順利控製著王婉的整個懷孕生產流程最後成功的狸貓換太子把南宮晴的孩子塞給了王婉。

衛顯公病重,沒世子還不要緊,孩子一生,在外頭政治避難多年羽翼漸豐的大皇子趙拓就坐不住了,他知道周景已將整個衛宮裡的侍衛都換成了文昌侯府的人,等於是將京都控製住了,隻要衛顯公暴斃,必然由那個剛出生的小世子繼位,文昌侯便理所當然的輔政,那個時候衛國大權真正落到周景手中,趙拓反攻的可能性更小了。

如此一來,趙拓便不得不趕在周景動手之前行動。隻要將周景乾掉,再對付那位早已被周景控製住的衛顯公便不會太麻煩。

中秋節那夜,趙拓將宣武門城樓四周埋下火藥,壓根兒不顧他人性命,原本周景插翅也難飛,卻沒想到被周景反埋伏了一把。如果周景沒跳下來救我,趙拓他們早在那晚的宣武門被一鍋端了。

我對殺不殺周景有過猶豫,但對他的那一點點抗拒早在他飛下來救我的那一刻就徹底沒了,重傷的他落在趙拓手裡必死無疑,我隻能鋌而走險,攔住趙拓的劍自己動手,我一劍擦著他心脈穿過,不會要命隻會讓他暫時休克,即是假死一陣子,趙拓他們也沒人能看得出來。其實我當時也是心狠了一下,我跟周景的恩恩怨怨是非曲直已經說不清了,那麼就聽天由命好了:這一劍是我作為穆清清必須刺的,可能會刺不準直接傷了心脈,即便準了,也不能保證他一定不死。我當時想的是,如果他死了,那就算是替穆家報了仇,如果他沒死,我就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不過說真的,真以為他死了的那個時候,我完全淡定不了了,想跟他一起死的心都有。

趙拓運氣很好,本來完敗的行動被我這個“意外情況”扭轉了局勢,還真把周景給“殺”了,文昌侯一派群龍無首,接下來他對付已經沒什麼用的衛顯公應該易如反掌才對。王大虎說到衛國的時候,我還以為國號什麼都改了呢,誰料他說衛王還是衛顯公。

王大虎說,百姓們都在傳,中秋之夜的衛國真是驚心動魄,先是他們的文昌侯被人埋伏生死未卜,接著他們王宮還被人攻破了,衛王在裡頭差點被人殺了,在大家都在為病得奄奄一息的衛王捏一把汗之時,神氣的事情出現了,皇城裡麵突然多出了一倍多的侍衛軍來,而且機關重重,埋伏得很深,直接殺得那些逼宮的反賊們片甲不留。

反賊們眼見逼宮不成,居然調動了外頭的兵馬想強行攻皇城,大家夥兒又替衛顯公捏了一把汗,誰知這位衛王真是大難不死,一支人數眾多、裝備十分精良的兵馬將反賊們殺得片甲不留,據說那反賊頭子在手下的拚死相護之下才勉強逃了出去。

聽王大虎說完,我終於覺出事情蹊蹺,趙拓先前之所以選在中秋之夜動手,除了借由中秋賞月之機好伏擊周景之外,更因為衛、晏二國關係惡化,周景月前將大部分的兵馬調往晏國邊境設防,趙拓這次方才舉全部之力準備一舉拿下王都,隻要殺了衛顯公順利繼位,等晏國邊境的大部隊回來也沒用了,更何況他曾被衛顯公奪了位,這次再奪回來理論上也說得過去。

按理說,周景的兵馬不會突然從天而降,那麼對付趙拓的這支精銳的軍隊隻有可能是一個人的,那就是衛顯公!

那麼還可以大膽的推測一下,衛顯公之前的所有示弱,都是偽裝!偽裝成被周景控製,麻痹周景的意識。衛顯公依舊保持著他陰險的作風,明裡不跟周景衝突,其實暗地裡早就籌謀部署,布下天羅地網。周景在明衛顯公在暗,動起手來勝算並不大。他也在等著一個時機,隻要周景的兵馬一有遠調動靜,他馬上可以飛快的動手將周景置於死地!

如果這一次趙拓不動手,估計衛顯公也會動手。因為周景將兵馬調往邊境與晏國對陣,無論對於趙拓還是衛顯公,都是一次置他於死地的絕好機會。

我光想著就出了一身冷汗,周景在這種前狼後虎,一不小心便死無葬身之地的局勢之下,每天還能吃得下睡得著,心理素質真是強大得很。

聽王大虎說衛國皇城城裡城外激戰三日,屍體堆積如山,無論是衛國的兵馬還是那些反賊都死傷慘重,不過幸好文昌侯府的護衛唐勁帶著一眾精兵趕去將宮中的局勢穩住了,衛國邊境的陣型未亂,晏國也沒敢貿然動手,兩軍尚在對峙。

我替王大娘診完脈,告訴她沒什麼大礙,臨走前她拿了一籃子雞蛋送我,說是大家的心意,感謝我替他們診脈,也感謝我相公教她們的小崽兒們讀書寫字。

我回去的時候周景正帶著一群拖著鼻涕的娃娃們讀《弟子規》,我立在籬笆前的樹下,見不遠處一襲素衣的他,修長的指尖卷著書,俊美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黃昏裡,朗朗子規聲,繞著這平靜小村中各家悠悠而起的炊煙,嫋嫋蕩蕩。

我就拎著一籃子雞蛋呆呆站在樹下,直到隔壁的張二嬸子來接她的小兒子狗蛋兒,走到我身邊詫異道:“喲!周家娘子站在這樹下乾嘛哪?”

那邊狗蛋兒見他娘來了,便飛奔了出來,其他人跟著散了回家吃飯,周景見我站在這兒,便也過來了。

我低了頭,張二嬸子卻俯身探過來,不依不饒的盯著我看,然後驚道:“喲!周家娘子你這是哭啦?”

“哪有。”我不好意思的躲了躲。

“你這眼睛可不是又濕又紅的?”

我低下頭,周景已經走到我身邊,溫潤的指尖撫過我的眼。

張二嬸子對他道:“這麼好的娘子,周相公可不該欺負她。”

周景道:“嬸子說的是。”

張二嬸子看著他臉上笑開了:“小兩口那彆扭呐?趕緊哄哄吧!”言畢喚過狗蛋兒,拖著他走了。

周景低頭看了看我,我躲著,他再探著身子將我堵住,問:“怎麼好好的出門一趟回來就哭了?”然後將我抱緊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去。”

“你。”

他愣了一下,便笑了:“好好好,什麼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好了。”

我便錘了他一下。

身子一輕,淩空而起,我驚叫一聲,手裡的雞蛋籃子脫了手,他足尖一踢,那籃子雞蛋又穩穩的掛在了我手上。

“動作這樣矯健,看來傷都無恙了。”我說。

“好得不得了。”他低了頭在我耳邊:“娘子要不要試一試?”

我臉騰的紅了:“給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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