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剛抽出筷子的手一頓,下意識就朝那兩人看了去。
兩人應是過路行商,一身風塵,眉間難掩疲憊。
年長些的哦了一聲:“這事是真的?不應該呀,雖說是庶出,可我怎麼聽說,王爺對這個孫兒很是疼愛。
王府那麼多下人,如何就能讓這小公子落水呢?”
年輕些的回道:“大哥,這就是你不曉得的了。
都說老兒子大孫子,燕王疼這個孫兒不假。
可他老人家被陛下調去西北駐守,這一時半會的回不來,那府裡還不是王妃說了算?
王妃是誰呀?那是人家世子妃的親姨母!
你說這做姨母的,定然是偏心自己親侄女了,哪裡會心疼一個庶出的孫兒呢。
以前世子沒子嗣,這小公子自然金貴。
如今龍鳳胎都快兩歲了,你說這事.......”
年長的點頭:“如此就說得通了,不過,傳言世子妃良善大度,如今想來,怕是.......”
他話說一半,打住了話頭沒再繼續。
年輕的又道:“聽說,那龍鳳胎也不曉得是胎中受損,還是世子妃身體本就孱弱,強行有孕,導致這兩個孩子身體一直不好!”
年長的附和;“那倒也是,雙胎與一個還是有差彆!”
恰好這時麵也上來了,年輕的將麵推了過來:“吃飯吃飯,橫豎這些事離咱們遠著,跟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沒啥關係!”
年長的拿起筷子,挑了挑麵條,歎了口氣:“怎會沒關係呢,據說京城那頭的陛下,煉丹已經練入了迷。
宮裡長期供奉著一位張天師,傳言,宮裡時不時就有小宮女消失,也不知真假。
我就怕呀,這鬨來鬨去,彆回頭又打仗啊!”
兩人提起打仗,不免有些掃興,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
趙蓮舟把自己碗裡的麵,撥了些給柒寶:“彆光顧著瞧熱鬨,趕緊吃飯!”
柒寶湊到她爹耳邊:“爹,咱要不要打些兵器存放著?”
趙蓮舟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碗摔地上,這閨女咋啥話都敢說呢!
嚇歸嚇,他還是把這事放心上了。
打定主意,以後有機會,趁著如今與吳縣令交情好,多弄些鐵器刀具回來,就放在柒寶的乾坤袋裡,也不怕有人查。
值得一提的是,因去年抗災有功,吳縣令今年估計要調任。
如今不過是在等吏部的調令,最遲入冬就要走,他得趁著吳縣令還在,好好給家裡人謀些好處。
這第一要緊的事,就是多買些糧食。
剛好家裡準備釀酒,就以釀酒的名義,多買些糧食囤著。
春暖花開,柒寶的小馬駒也長大不少,她也能騎著馬跟在哥哥們身後奔跑了。
“駕!駕!”好在東頭河灘這一片夠寬敞夠大,跑馬也能肆意奔跑。
宋苗兒將籃子遞給虞五郎:“幫姐姐挖野菜去,我去教柒寶騎馬!”
虞五郎不樂意:“你就曉得使喚我們,柒寶馬騎得好好的,哪裡就要你教了?”
宋苗兒叉腰冷笑:“師姐的話,你不聽了?”
虞五郎嘟嘴,不情不願帶著毛蛋兒一起去挖野菜。
宋苗兒看向梁璟冽。
梁璟冽板著小臉:“哼!你想都彆想,師父教的,柒寶都會了,你少拿雞毛當令箭偷懶!”
宋苗兒仰天長歎,要不說使喚小孩兒得趁早,長大的小孩兒不好忽悠啊。
“柒寶,你今兒跑夠圈數了沒?”虞大郎帶著左秋兒過來。
柒寶從馬上翻身下來,被虞大郎一把接住。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虞大郎笑著道:“你秋兒姐想學騎馬,大哥借你小馬教她好不好?”
左秋兒扭著手指,扯了扯虞大郎的袖子,臉紅紅的很不好意思。
她都多大了,咋還能跟柒寶搶小馬呢。
“好呀好呀!”柒寶拍手叫好:“秋兒姐姐,我的小馬可乖了,你不用怕!”
左秋兒靦腆笑了笑,伸手去摸小馬,那小馬仰頭打了個響鼻,嚇的她趕忙縮回手。
柒寶忙抱著小馬的腦袋:“湯圓,你不要怕,這是秋兒姐姐,她人很好的,你也見過的呀!
你乖乖讓秋兒姐姐騎,回頭我給你吃胡蘿卜好不好?”
秋兒頭回聽到柒寶喊這小馬名字,好奇問:“你為啥叫它湯圓?”
看著也不是很胖很圓啊。
柒寶指著小馬:“秋兒姐姐你看,他全身都是白的,就肚皮那裡有黑色,不就像湯圓一樣,皮兒白餡兒黑嘛!”
虞大郎對這個名字也很是無語,看看人家三郎四郎合計的名字,追風閃電!
再看看柒寶取的名字,這都啥呀?
虞大郎扶著左秋兒小心翼翼上了馬,拉著她在河邊慢悠悠溜圈,邊走邊給她講解要如何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