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赫然回頭看著柒寶:“你胡說!”
羅鳳春手指輕點桌麵;“確實有些心智失常了,居然可以選擇性的有反應!”
楊執臉一僵,他也覺得母親瘋癲的有些奇怪,時好時壞的,說不清什麼時候犯病。
楊老太隨即哭道;“大人,這必然是他們買通了人過來替凶手開脫的!”
羅鳳春沒理會楊老太,而是看向柒寶,饒有興致道;“目擊者呢?”
“他說,他怕被人打擊報複,不敢上公堂,但他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柒寶臉不紅心不跳道。
“接下來,我便還原案件始末,看看這凶手到底是誰!”
林氏臉色變了又變,想要撲過去撕扯柒寶,被楊執給抱住了。
“娘,你到底想乾嘛!”他低聲吼道。
實在不明白他娘腦子裡在想什麼,一會兒要給二叔討公道,一會兒又不想讓趙蓮舟死,真的是瘋了。
羅鳳春點頭,示意柒寶繼續。
“大人,我家開酒坊,所以,家父酒量尚可,尋常酒水不至於幾杯下肚就沉睡。
當日家父的酒水裡被人下了藥,至於藥是什麼藥,那就得問林嬸子了!”
扶著母親的楊執憤然回頭:“虞柒,你不能因為想救你爹,就汙蔑我母親!”
柒寶沒理他,繼續道:“這藥是林氏從一個遊方道人那裡買來的,至於那道人.......”
她賣了個關子,目光落在林氏身上,見她身子微微顫抖,就曉得這女人是個經不住嚇的。xièwèn.
“道人已經在被抓來的路上,但他不是凶手,所以,暫且不提,還是先說說當晚發生的事吧!
當晚,我父親被人酒裡下藥昏睡之後,有人悄悄進了楊家,和林氏一番歡好之後,故意引了楊二發現。
楊二想要抓住奸夫,反被奸夫殺害丟在院裡。
奸夫趁著夜黑,家父對楊家不熟,摸到了屋裡,故意扮做楊二的模樣,與家父一番打鬥,隨後佯裝不敵逃了出去!
再後來,林氏裝作被人侮辱醒來,瘋狂大喊大叫,引來更夫夫妻,坐實家父殺人罪名!”
林氏渾身抖如篩糠,指著柒寶顫抖道:“你....你....你血口噴人!”
楊執也氣得臉漲紅;“虞柒,你為了你父親,顛倒黑白辱我母親名聲,這也太過分了!”
柒寶很鎮定的回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其實應該是有數的,不然為何不早不晚,偏偏那一天,你被人叫出去,還不能及時回家。
你母親說被我父親羞辱,我就想問問,依著你母親常年勞作的體力,想反抗亦或是想喊救命,又何至於你二叔和你奶奶聽不見?
後來她一喊救命,更夫兩口子都聽見了。
為何她一開始不喊,被人羞辱之後,還能在凶手身邊安睡,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
更夫兩口子今日也在,更夫妻子狐疑的看向林氏。
之前她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聽小姑娘一說,也覺得奇怪的很,遇上這種事,女人家不該是羞憤欲死沒臉見人,她怎麼還能在人家身邊睡著,被自己小叔子給看見?
林氏大急:“我....我喊了,可他....他掐我脖子,我怕被人瞧見對小執名聲有影響,這才咬牙受了屈辱。
也是後來二叔聽著不對,這才闖進我的屋裡!”
柒寶譏諷道:“林嬸子,你這會兒神誌恢複如常了?”
楊執受不了柒寶這般奚落母親;“虞柒,我娘已經受過一次傷害,你還要反複提及此事。
世道對女子不公,同樣身為女子,你莫不是非要逼我母親去死才甘心?”
柒寶冷笑:“世道是對女子不公,但這不是你母親可以陷害人的理由,我父親清明正直,一生為人和善,又憑什麼該被小人汙蔑,落下這等罪名,還招來殺身之禍?
你就沒想過一件事,老人家覺淺,風吹草動都會醒。
當夜出了那麼大的事,更夫兩口子都被驚醒了,為何你祖母沒醒?
而是等到官兵到來,你家老太太才醒來!”
楊執心猛的跳了一下,有些不合理之處,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下意識想回避。
可現在,柒寶將所有事擺在了台麵上,容不得他再回避。
一直哭泣的楊老太愣了一下,她慢慢回想了一下,那一晚,她確實睡的有點死,以至於發生那麼大的事,她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想到此,她忍不住看了眼瘋瘋癲癲的兒媳婦,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那日,柒寶兄妹走後。
林氏突然找到她:“娘,我肚子裡已經有了趙舉人的骨肉。”
楊老太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沒等她開罵,林氏繼續道:
“娘,他們虞家家大業大,還跟當官走的近,姓趙的肯定死不了,可這次咱家跟他們家結仇,以後楊執的前程可就麻煩了!”
楊老太脾氣不好,可事關孫兒,她那口氣就忍了下來。
“那你說咋辦?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