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家的小可愛漏訂章節啦!首先當然不能默認是“情侶裝”。
“就是安晨的,早上走得急,就拿錯了。”雁歸秋解釋道。
“你們住在一起?”江雪鶴問。
“也沒有,隻是最近剛租了房子,她們有時候來找我玩,一些衣服就會放在我那邊。”
女孩子之間換外套穿也是常事,尤其是雁歸秋和宋安晨,從小一塊長大,身形又相仿,離雁歸秋這兒又近,平時走得最勤,留下來的衣服自然也最多。
雁歸秋說著說著終於反應過來重點是什麼。
“她們來的時候都住客房。”雁歸秋解釋道,“剛搬家,箱子裡東西還沒整理好,以後就不會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據我所知,她們都是直的,交往過的男朋友一隻手都不夠數的。”
江雪鶴問:“那你呢?”
雁歸秋隻差舉手發誓了:“我這是初戀!”
江雪鶴笑了一聲,說:“隻是隨口問問,不用這麼緊張。”
雁歸秋點點頭,一邊恭維道:“是雪鶴姐記性好。”
這件衣服都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了,她都記不太清是什麼時候隨手塞進去的了。
江雪鶴輕咳了一聲,難得顯出幾分尷尬,摸了摸鼻子,轉移了話題:“早上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幾個鋪子,都在城西這邊,有一間在你學校附近。我想下周就定下來,但不太熟悉周邊的情況,歸秋你有空陪我去看看嗎?”
雁歸秋眨了眨眼,想也沒想就點頭:“好!”
江雪鶴笑了笑,溫和地說:“那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雁歸秋連連點頭,心情飛揚起來,仿佛轉瞬間就飄向了雲端,直到下車的時候腳步都在發飄。
江雪鶴將車停在樓下,雁歸秋給她指了租房的樓層。
還算是比較新的小區,綠化做得很好,樓層不算太高,外牆倒是做得很漂亮,旁邊不遠處便是隔壁大學的操場,連通著小區外麵的小公園。
確實是很適合日常生活的地方。
江雪鶴記下位置,跟雁歸秋約了時間,然後才跟她道彆離開。
雁歸秋回去的時候,宋安晨正在廚房裡準備她的“大作”,聽見她推門進來,指了指桌上的手機,說道:“孟阿姨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我媽?”雁歸秋問,“怎麼了?”
“說下周要出差,旁敲側擊地問我你下周行程怎麼樣。好像還有彆的事,你自己打電話回去問問吧,我說不太清楚,讓你自己跟她說。”
雁歸秋“哦”了一聲,繼續脫鞋,然後才拿起手機翻閱了一下各個通訊工具的曆史記錄。
最近的一條還是兩天前,提醒她天氣返寒,叫她記得多加衣服。
“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夠彆扭的,難道是有什麼電子社交障礙症嗎?明明在家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宋安晨一邊關火,一邊吐槽。
“可能是還沒有跟上時代,畢竟在醫院裡躺了那麼多年。”
雁歸秋跟宋安晨打了聲招呼:“我去陽台回個電話。”
宋安晨“嗯”了一聲,等雁歸秋轉身穿過房間,才不由低聲歎了口氣。
比起宋家那樣簡單和睦的家庭,雁歸秋過得其實也挺不容易。
小時候父親那邊爭權奪利明爭暗鬥,稍微大點時母親那邊也不安生,一場車禍之後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年,險些連娘家最後的遺產都沒保住。
那期間宋安晨和雁歸秋之間的走動還沒有這麼密切,不是因為關係不好,而是雁歸秋特彆忙。
一個月裡能抽空一起吃個飯都算奢侈,學校那邊也是大片大片的請假曠課,險些畢不了業。
大約也是因此,雁歸秋選擇離開雁家過普通人的安穩生活時,家裡其他人通常也不太願意再去打攪她。
偶爾有事來找她,還得拐彎抹角地問她的朋友,確認她不忙而且心情不錯的時候再開口。
這樣的相處方式在宋安晨這個“正常人”眼裡當然很怪,但當事人沒什麼不滿,她也就不好說什麼。
畢竟她是跟雁歸秋交朋友,又不是跟雁家交朋友,自然雁歸秋覺得開心最重要。
宋安晨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一邊敲了兩個蛋在平底鍋裡。
陽台上,雁歸秋撥通了母親孟星闌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對麵還隱約能聽見母親說“散會”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聲音才清晰了一些,話題的開頭總是簡短的問候聲。
孟星闌說下周要出差,大概會路過雲華市,想約女兒吃頓飯,雁歸秋短期內沒有外出的安排,也就應下來。
隨後才是第二件事。
“你顧伯伯家的二兒子回國了,說是想見見你,大概是對你有點意思,你想見嗎?”
“顧伯伯?”雁歸秋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什麼人,“二兒子,不會是我初中那個同學吧?”
孟星闌說是。
以前那位顧二少爺就給雁歸秋表過白,結果當然是毫不猶豫就被拒絕,一度成為學校裡一樁笑談。
後來那位二少爺就出了國,沒了音訊,雁歸秋早就忘到了腦後。
沒想到對方倒是念念不忘,回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討好她媽。
如今雁歸秋可不像從前是風光的大小姐,在很多人眼裡都被貼上了“與家族不合”、“流浪的敗犬”之類的標簽,這都能惦記著,顯然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
可惜雁歸秋不為所動,隻是出於好奇多問兩聲,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絕:“不了,我又不可能喜歡上他,還是彆耽誤人家了。”
孟星闌說:“好,那我找個理由幫你回了。”
然後是一片短暫的沉默。
孟女士原本就不是很擅長傾吐愛意的人,雁歸秋安靜下來,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些什麼。
有心想要問的話當然很多,除了身體怎麼樣、學業怎麼樣以外,也想問問最近心情如何,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
但話到嘴邊,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雁歸秋自小就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因為太過有主見,反倒讓家人難以有插手的餘地,久而久之,就連關切的話好像也變得幼稚了。
最後還是雁歸秋在一片靜默聲中回過神,她仰著頭靠在陽台窗沿上,看見晴朗湛藍的天空中有飛鳥滑過。
她分神去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心裡糾結遲疑的是另一件事。
——會不會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