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出去了!?
聞錦原本已經走到洞窟門口,聞言倏地回頭:“被這裡的人帶走了?”
慘白的麵具轉向被公安警察們攙扶著走出牢門的人們,她沉聲問道:“除了她女兒,還有多少人被帶走了?”
她遮掩在麵具下的臉一臉嚴肅:這是不應該的。
雖然受害人們在橫濱已經被關押了一段時間,但被從橫濱帶出也不過兩天。
出電梯後一路走來,外邊走廊的觀察室內的咒靈大多弱小,少數幾隻勉強夠得上二級的咒靈也已經奄奄一息。
而橫濱的人們不過被關在這裡兩天,洞窟之內的咒靈質量已經差不多與外麵的相當。
——這裡的研究員顯然是想利用他們的負麵情緒,培養一批新的實驗用咒靈。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這批咒力的質量達到一定水平之前,他們不會著急這麼一天了兩天就提前開始實驗。
勾勒金邊的慘白麵具在洞窟中昏暗的光線下透著幾分詭異,但站在自己身側的公安警察們又帶給狼狽的人們很多安全感。
在其餘人的沉默搖頭中,方才向警察們求救的女人緊緊攥著著身邊公安的衣袖,強忍著連日來的恐懼直視著帶著麵具之人:
“隻有我女兒一個人,他們隻帶走了她一個!”
這位母親的情緒早已崩潰,連日的折磨下臉色慘白,嘴唇乾裂出血,但她仿佛毫無知覺,依舊顫抖著嗓音,努力向對方說清情況:
“我們剛被抓的時候他們就對我女兒動手動腳,說些奇怪的話……我隻聽懂他們說她有天賦。”
她已經站不穩,被身邊的公安攙扶著,身體肉眼可見的在顫抖,
“一被送到這裡,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就把她帶走了……”
努力抑製著自己崩潰的情緒,母親在將自己能說的全部說完之後,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嚎啕大哭,癱倒在地上,
“求求您,救救她,要不是因為她放假來看我,她怎麼會被抓到……”
有天賦?
聞錦一凜:那個女孩有咒術師的天賦!
這就是她被帶走的原因。她對於供養咒靈沒有任何用處,甚至可能破壞這個咒靈成長的溫床!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衝出了洞窟的大門,黑色的小鬥篷在急速衝刺中被風吹得繃直。
在遞給隊長眼鏡後,象征意義過分明顯的六爻排盤就被她收起,隻餘下泛著幽藍光芒的占星羅盤緊緊跟隨在她手邊,其上的奇異符號瘋狂轉動。
占星羅盤短時間內隻能找到女孩的方向,再多內容無從而知,聞錦衝著那個方向全力奔跑——要先找到她!
那個女孩已經被帶走兩天了,既然羅盤還能給出反應,她的生命就應該還在維持。
聞錦緊咬牙關,心中隻能抱著一絲最後的期待:期待這群沒有人性的家夥對於鮮少能得到的咒術師實驗體多一分珍稀,不會在短時間之內徹底破壞實驗體。
在占星羅盤的指引下,小姑娘飛速穿梭在蜘蛛網般交錯複雜的通道之中,稱得上是飛射出去的黑色身影令沿路正在工作中的公安們察覺到不安。
常年中鍛煉出來的默契下,正分散在走廊中執行抓捕任務的警察們再次分出一部分,跟著聞錦帶在身上的定位器,追上這位在此之前一直有條不紊的安排營救行動的咒術師。
聞錦終於來到一間實驗室門口,她腳步不停,青色風刃飛出,厚重的大門應聲碎裂,她衝進了實驗室中。
房間分為兩部分,前方是觀察室,各式各樣的機器占據著各個角落,此時閃爍著燈光,純白的空間中回蕩著機器規律的“滴——”聲。
透過占據一整麵牆的玻璃可以清楚看到後方
的實驗室。
那是一間如同手術室一般的房間,同樣充斥著各式儀器。
正中央的手術床上,女人的身影毫無聲息的躺在上麵。
衝進實驗室,聞錦在準備割裂將她綁在床上的皮帶前的一瞬間,猛然頓住了動作。
女孩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外傷,身上也僅僅連著監視生命體征的設備。她靜靜的躺在蒼白冰冷的房間中央,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的安詳。
然而,在她的額頭,漆黑詭異的斑紋如同紋身一般刻印在白皙的皮膚上,狀似一隻猙獰的蜈蚣,幾乎占據了整個前額的皮膚。
整個圖案透露著陰森、詭異的氣息。
烏黑蜈蚣紋身最後端的幾隻腳似乎完成的較為草率,如同宣紙上暈開的墨痕,墨色在白皙的額頭蕩漾開來。
——————————
當隊長終於趕到時,這間實驗室的門口與室內已經靜靜的站了不少同僚,室內有一名隊員正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似乎已經毫無聲息的女人。
披著黑色小鬥篷的女孩正坐在觀察室的電腦前,將一個小巧的U盤從主機上拔下,她的手邊放著厚厚的紙質文件。
見隊長進門,小姑娘從手邊厚厚的一遝紙張中抽出一部分,遞給怔怔看向隊友懷中的隊長。
“這些是部分實驗內容的紀錄,足夠給那群普通人定罪了。”
聞錦說著,下一刻,掌心燃起一團橙色的火花,點燃了桌上剩下的資料與房間中的一台台機器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