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迅速蔓延,卻出乎意料的完美避開了除目標以外的所有物體,甚至沒有給蒼白的牆壁留下一絲痕跡。火勢來得快去的也快,在屋內空空如也後悄無聲息的熄滅。
“其餘的東西你們不需要知道,”
在眾人詫異、不解甚至混雜著猜忌的視線中,她稍微解釋了幾句:“這些東西本來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見隊長魂不守舍的目光不時瞥向沉睡中的女人,聞錦也隨著同他一同看了過去。
“人雖然沒死,但情況也很糟糕,就這麼一直睡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在她身上進行的實驗已經基本完成,”
經過處理的聲音微微低沉,流淌進屋內所有人的耳朵中:
“送她去見見她母親吧,問問對方的意思。如果要帶她回家,她可能可以一直這樣睡下去,未來可能會清醒。但清醒過來就是被完成洗腦後的狀態。”
“如果讓我們帶走……”
小姑娘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仿佛有著回音,她微微停頓,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繼續說道:
“有徹底醒來的可能性,但如果失敗,她會立即死亡。”
“地下的工作都做好了的話就收拾收拾,帶著人一起上去吧。”
看著兩位公安抱著女人離開,聞錦與隊長也回到了剛下地下的電梯門口。她不願意再停留在上一個話題,掃視了一圈被昏迷著捆綁著倒了一地的白大褂們,微風卷起了他們每個人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即使是破碎的也不例外。
一大片眼鏡消失在半空中。
慘白的麵具轉向跟在身後的隊長,聞錦向前伸出手,攤開在這個從剛才開始,就仿佛一直在狀況之外的男人麵前:
“咒術界的慣例,咒具不能流落到普通人的手中,還請理解。”
短暫的沉默後,高大的男人緩慢的摘下了一直沒有摘下的眼鏡,那個詭異恐怖卻真實存在的世界隨著鏡片的滑落而消失,眼前再次恢複成一片乾淨整潔的樣貌。
他摩挲著鏡腿,有些猶豫,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的將眼鏡放倒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掌之上。
“感謝今晚諸位的配合,這裡贈送一條信息,也是一
條忠告。”
鬥篷寬大的帽簷下,帶著麵具的腦袋微微一歪,似乎對他配合的舉動相當滿意:
“不要試圖再去尋找類似的咒具——在人群中,咒靈會優先攻擊與它視線相對,亦或者是咒力氣息濃鬱的個體。咒具對於普通人而言隻是一張催命符。”
“叮——”
此時,電梯的聲音在這個死寂的地下室中發出清脆的提示音。
“人齊了就走吧。”
沒有等對方做出反應,她率先控製著一直躺在躺椅上假寐的兩個詛咒師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前的最後一刻,橘紅色的火焰徹底席卷了這一片地下的人間煉獄。這一次,沒有再回避什麼,漫天的火焰誓要將這片罪惡的地方燒為灰燼。
在普通人聽不到的世界中,無數咒靈發出最後的慘叫後,紛紛葬身火海,先前潔白的牆壁染上了焦黑。
橘色的火焰隨著電梯門的關閉被隔絕在這深深的地下。
欲言又止的隊長在想到“絕對配合對方行動”的命令後,徹底咽下了到嘴邊的話語。
——在火海中,這片區域不會在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對方送到自己手中給犯人們定罪的資料外,政府之後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了。
這片罪惡的地獄剩下殘存的內容就隻有對方剛才拔下的那麼一枚小小的U盤——而就目前來看,咒術師不會讓出這枚U盤。
不過……
電梯內一片寂靜。這是政府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咒術師的世界,這已經是今天最大的收獲了。
在電梯到達地麵的前一刻,兩名被控製著直直站再聞錦身後的詛咒師的身體突兀的一軟,失去生命的肉.體不再受蠱蟲的控製,他們一同軟倒在地上。
聞錦瞬間便明白了問題的出處:
——束縛。
恐怕是值班期間不得擅離崗位,否則視為背叛,背叛即死之類的。
恐怕在地麵上與夏油傑打鬥的詛咒師們身上也背負著類似的詛咒。
——不會為入侵者留下一個可供盤問的活口。
這是羂索那處處謹慎的風格。
她瞥了眼其餘研究員們,托他們身為普通人,咒力低微,對束縛的反應不是很敏感,他們到沒出什麼事。
電梯門緩緩打開,原本裝修的極儘輝煌的大廳此時已經變為露天廣場。高大的主樓已經坍塌大半,唯有電梯井這一片被夏油傑刻意保護下來。
一身黑色襯衣依舊整潔,烏黑順滑的長發在打鬥中披散下來,乖順的散落在肩頭,他坐在斷壁殘垣之間殘留下的一個沙發之上,
——地麵上的戰鬥看起來早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