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錦和夏油傑坐在電車上。
今天原本是個工作日,聞錦也為了圍觀姐妹交流會才在學校請了假。
現在工作黨還沒有下班,學生也沒有放學,比起高峰時的擁擠,此時電車中人極少。
兩人選了一個空曠的車廂,在角落中坐下,低頭咬耳朵。
路過的行人看著坐在一起的兩人,在心中感慨一句膩歪的小情侶,也不約而同的遠離了兩人的座位。
“她們的母親還是去世了啊……”
夏油傑歎了一聲。
擁有咒術師天賦的小孩子不懂得掩飾,家中的大人很容易就發現兩個孩子能看見“臟東西”。
更有甚者,鑒於咒術師相比於普通人,更能引起路過的咒靈的敵意受到攻擊,在攻擊中,家中的器具時常莫名的破損。
在不知情的大人們看來,便是兩個小孩子們引來了“臟東西”,攪和的家宅不寧,影響日常生活不說,莫名炸裂的電飯煲與突然墜落的電燈甚至多次危及生命。
雙胞胎女孩的父親尚未說什麼,她們爺爺奶奶率先對著兩個孩子惡語相向,對孩子們動手也是常事,還將兩個孩子的異常歸咎與她們的母親。
在幾次三番發生危及自己兒子性命的“意外”後,他們終於爆發,叫罵著要求兒子與生下“怪胎”的兒媳婦離婚。
男人是個窩囊的,在被嚇到幾次後,果真應了父母的提議,提起離婚。看著女兒們在懵懂不知事的年齡中就被父親與爺爺奶奶打罵,她們的母親也咬牙同意了離婚。
但明明離婚時已經做好了夫妻共同財產分配,在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原本說好分給母女的那部分硬是被前夫與前公婆們霸占不還。
母親幾次三番的上門理論,卻被蠻不講理的公婆指著鼻子罵是生下小怪物的大怪物,仗著家中人多甚至動手將人打出家門。
雙胞胎的母親也為此向法院提起過財產糾紛訴訟,但在法庭上認錯態度良好並保證立馬歸還財務的前夫家,一旦結案立即恢複了原先的嘴臉甚至變本加厲,放出話來贍養費也一分不會掏。
雙胞胎的外婆家遠遠比不上父親家的闊綽,生活在偏遠的小村子中,家中關係也簡單,老兩口隻有她們母親這一個孩子。
在雙胞胎出生時,外公外婆已經去世,孩子們母親與娘家的其餘人的關係也就逐漸淺淡了,此時也沒有人願意大老遠跑來幫母女們撐腰。
幾次索要屬於自己的那份財產無果,在這座城市中甚至沒有了容身之所,無奈之下,母親便帶著孩子們回到了偏遠的村子裡,住進雙胞胎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中。
聞錦一直留意著這個村子,在母女三人搬回村子的第一時間,讓酒館派人接觸這位母親,向她解釋咒術師的存在與雙胞胎的天賦。
即使一直保護著女兒們的母親在頻繁發生的靈異事件下也難免惴惴不安,得知真相後,她終於抱著女兒們痛哭一場。
她明白,酒館可能是她能接觸到女兒們眼中世界的唯一途徑,擦乾眼淚後,她毫不猶豫為女兒向酒館尋求庇護。
通過溝通協調,女人小心的提出,希望讓女兒們在術式覺醒、難逃與咒靈戰鬥前,擁有正常的童年後,聞錦送給了兩個孩子一人一副刻畫了陣法的眼鏡。
帶上眼鏡,可以屏蔽視線中的咒靈身影,摘下眼鏡又是他們熟悉的“真實”世界。
——這是聞錦能想到的,在不影響他們對世界認知的情況下,又能較好融入社會的最好的辦法了。
村莊很小,在這裡居住的村民們大多有或遠或近的血緣關係。即使外公外婆已經去世,但在母親在外公外婆的影響下,與村民們終究還有幾分情麵。
這些年來,雙胞胎
在小村子裡也算安穩的長大。
不幸的是,去年母親查出了癌症,即使酒館已經將她送入了最好的醫院進行治療,但終究還是沒能挽留這位辛勞一輩子的母親的生命。
她深知村莊中眾人的脾氣秉性與愚昧,自己終歸還算村子裡的女兒,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們對女兒們也不會過於刁難。
但自己死後,外嫁女的女兒在村中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臨終時,她將女兒們托付給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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