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兩口子要喪良心,實在是兒子的工作是康校長給找的,女婿也在康校長手底下當老師。
他們是真的沒辦法啊!
過了沒一會兒,老柳和媳婦推著輛板車往老宅那邊去了,板車上堆著不少乾草,還有家裡頭一些暫時用不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路上遇到相熟的人,兩人還要停下來笑著打招呼,神態舉止自然,看不出半分不對的地方。
康校長回到學校之後,虞小草就出了學校,在左靜靜滿臉的擔憂之下,走出學校,往東邊土疙瘩那兒去了。
土疙瘩那一片除了趕集的時候人多,其他時間都沒什麼人,而且那邊的房屋也都塌得不成樣子。
從建國到現在,土疙瘩周圍的住戶要麼年齡大走了,要麼都在公社主路兩邊起了新房子。
老柳和媳婦推著板車到了自家老宅,老柳媳婦把中間正屋的門打開,老柳則把板車上堆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拿下來,露出了最底下的一床被子。
田主任被包在被子裡,兩人先把他抬進屋子,又手腳麻利地把院子裡沒用的東西歸攏了一下,就很快走了。
田主任是真的不省人事。
他雖然喝得多了,但也沒失去理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喝完最後一盅的時候,就完全撐不住了。
他醒來的時候,眼前有一個姑娘,姑娘手裡正拿著一個空碗,碗邊還能看見一些水漬。
田主任知道,自己是被這姑娘一碗冷水潑醒了!
“你是……虞小草?”
虞小草點點頭:“是的,田主任,您清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田主任伸手死死掐了一把額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好,我愛人應該就在這兒,你出去……”
田主任話還沒完,就聽到門外響起媳婦衛大妮低低的聲音:
“當家的,當家的……”
虞小草立刻放下手裡的空碗,起身去開了門。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
“大姨,您放心吧,田主任沒事,我剛進來給他潑了一碗冷水,他這會兒已經醒了。”
衛大妮滿臉感謝地朝虞小草點點頭:
“姑娘,今兒這事多謝你了,改天我請你上家吃飯。”
“大姨您客氣了,我先走了。”
虞小草客氣了一句,轉身就往外麵走。
衛大妮目送虞小草離開了,這才進了屋子,見自己爺們這會兒躺在炕上耷拉著眼皮半睡不醒的,知道這是酒勁兒上頭了,趕緊上炕去扶他。
“當家的,當家的,還能走路嗎?”
田主任知道自己媳婦來了,心底放鬆下來,人也撐不住了,靠著自己媳婦問:
“虞小草走了?”
衛大妮點點頭:“放心吧,我一直跟在老柳兩口子後麵,人家姑娘進來的時候,外麵也有人守著呢。”
田主任提起精神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問:
“是劉家垣的人?”
衛大妮搖搖頭:“我不認識,不過想來就算不是劉家垣的,也肯定跟劉家垣有關係。”
田主任點點頭:“成,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睡會兒,頭疼得實在厲害。”
衛大妮也知道,爺們這肯定是要等著姓康的過來,所以扶著他躺在炕上,又給蓋上被子,輕聲說道:
“你好好睡吧,我給你在這兒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