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今天發生的一切,顛覆了他對北戎的認知!
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信仰都有些崩塌了!他覺得如果北戎人人如此,那他羞於與之為伍!
這般心境下,他儼然忘了,就在幾分鐘之前,麵對禦前衛幡子的時候,他的態度比眼前這些北戎騎兵不知道卑微了多少倍?
“喂,外邊的斥候,我家千夫長大人,讓你進來回話!”剛才跑去營地裡彙報的軍官很快折返出來,命人打開軍營的木柵欄門,朝著外邊的蠟木圖開口喊道。
蠟木圖對此絲毫不覺意外,如果真就站在軍營外邊,輕輕鬆鬆把活兒乾完了,那他也就真的失去所有利用價值了。
可他也萬萬沒想到啊,前腳剛跟著那軍官踏入軍營,身後木柵欄門還沒完全關上呢,就見站在他左右的北戎兵卒忽然動了!
這倆人用的是捕俘的路子,一瞬間就控製住了蠟木圖的所有行動能力,兩雙胳膊就像是鐵箍一樣,死死卡住他命運的喉嚨和手腕上。
“這,這是做什麼?你們,你們要乾嘛!”
“哼,蠟木圖,你真以為沒人認得你了?沒記錯的話,你小子不是跟在二王子身邊去了幽州城麼?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了王庭的斥候了?”兩個北戎千戶怒目圓瞪。
說句實在話,今天來的要不是蠟木圖,他們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可誰讓蠟木圖在北戎部落裡名聲在外呢?
加上這兩個千夫長,之前都見過兵卒欺負蠟木圖,對這個窩囊廢一樣的家夥印象很是深刻。
如此一來,一個本該跟在二王子身邊進入了幽州城的人,突然出現在幽州城外,並且是被人眼睜睜看著,從王庭軍營裡跑出來的,這裡邊的問題,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你們,你們認識我?”
蠟木圖也驚了!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一瞬間,蠟木圖煞是後悔起來。
如果第一次被欺負的時候,自己能夠勇敢一點奮起反抗,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天天欺負自己了。
如果沒有被人天天欺負,那這兩個千夫長,也一定不會對自己印象深刻了吧?
“哼,你小子要是識相的話,最好自己老實交代,彆讓我們嚴刑逼供,浪費我們的時間,你小子也要遭老罪!”
“蠟木圖,念你也曾經是北戎部落的人,這麼多年跟隨單於東征西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呢,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你最好配合點兒,這樣還能有了落腳的地方,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蠟木圖有過一絲動搖,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
這倆不要臉玩意兒是在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呢!
什麼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看似是給自己準備了重回北戎部落的後路,可這條後路卻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死路啊!
“我,我是從幽州城裡偷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