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誅心不誅心!雯兒她婆婆是長公主,小姑子是縣主,那你新搭上的親家還是大長公主呢,當今聖上的親姑母,你新進門的二兒媳也是縣主,聖上的親表妹!哪一個不比雯兒的夫家貴重,我也沒見你對她們母女倆低三下四的啊?你這心裡還想著怎麼欺負人家十歲大的小姑娘呢,丟不丟臉啊你!”
顏老夫人用力過猛,保養得宜的長指甲都被硬生生摔斷了,臉色極其難看。
顏國公被她猛然發火給嚇了一跳,茶也不喝了,直接站起來似乎要做什麼。
最後隻是硬生生地道:“你這老婆子發什麼瘋,世人都道雯兒嫁了個好男人,你就偏挑她婆婆和小姑子的不好來。如今還拿身份編排起我來了,大長公主與長公主,一個是姑姑,一個是姐姐,究竟哪個與聖上更親,又不是我能知曉的。況且進了我顏家門,就要守我顏家的規矩。我顏家又不是靠吃老本過活的草包,今日一切榮光,全靠我顏家男兒拚搏出來的。華旋她是縣主又怎樣,還想翻了天不成!”
他說到這裡,似乎還覺得不夠,又繼續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自古就是如此。你也彆替雯兒操太多的心了,她如今已然不是我顏家能管的了,免得被人詬病這親家母手伸得長,好好教養寶珠她們姐妹才是正經事兒。”
顏國公這話說完,顏老夫人是徹底爆發了,她抄起手邊一杯茶,揚起手就潑過去。
“你說得這是什麼混賬話!”
院子裡徹底鬨成一團,國公府輩分最高的兩口子掐架,這可真是堪比地震的級彆。
更何況顏國公還是生生被打出來的,院子內外和附近經過的下人,可都瞧得一清二楚,顏國公是頂著一頭茶葉渣子出來的,上身的直綴都被茶水給浸濕了,狼狽又氣惱。
“你這個老婆子,一日不治,上房揭瓦,你還關院門,這國公府究竟誰當家!”
顏國公氣得在外麵叫嚷,顏老夫人顯然是真的被氣狠了,直接讓丫鬟把院門給落了鎖。
當然一家之主這老臉是丟大發了,想瞞都瞞不住,不過一個時辰,各房都知道了,國公爺被攆出了院子。
就連在書房議事的顏宗澤兄弟倆都知曉了,當小廝報上來的時候,兩兄弟同時停了話頭。
顏宗衛坐在輪椅上,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輕挑了一下眉頭道:“不會是你這帖子惹的禍吧?”
顏宗澤一臉無辜:“哥,你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難道還不懂夫妻之間,如果要吵架的話,為了誰多咽一口口水都能掐起來,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顏家兄弟倆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嫡長子顏宗衛自小被稱為神童,可惜身體不好,這幾年竟然連路都難走了,坐上輪椅。
顏宗衛擺擺手,輕笑道:“原來你和二弟妹這麼小心眼兒,為了口口水都要吵,我和你嫂子可不會。”
顏宗澤眨眨眼,有些無奈,自小兄長就比他多幾分壞心眼,如今都這麼大年紀了,脾性還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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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傳到紫芍閣的時候,顏如玉正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用尖頭鉗子弄彎金絲。
一聽這事兒,眉頭立刻就皺起了。
“杏兒,去我娘那裡催一催,我要的鹿角何時能拿來?”她邊說手上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杏兒應聲而去,倒是琵琶看出些門道來,輕聲問道:“姑娘這麼急,肯定是有用意的。但您還是注意眼睛和身體,晚上熬得太晚容易困乏。二老爺為了給您入宗譜,親手寫了所有的帖子,雖說都是給自家人的,但這鄭重程度可見一斑,您可得養好身子,彆到時候您自己掉鏈子了。”
顏如玉剛串完珠子,一個流蘇就已經成型了。
聽聞此言,她抬起頭來,輕笑著道:“時間不等人。”
她在現代除了當珠寶設計師之外,還有一個業餘工作。
有段時間她迷上古風打扮,飄飄欲仙的裙衫,韻味濃濃的首飾,她偶爾還會親自設計幾樣頭飾。
後來就在網上開了個手工小店,都是她找到同好之後,做上一兩件掛在店鋪裡,售完就罷了。
如今倒是重操舊業了,至於還在病中就撿起來,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姑母家的小姑子快要過生辰了。”
書中雖未具體描寫這段,但是曾寥寥幾筆寫過顏雯與她小姑子不對付,就是因為每回那位難伺候縣主生辰,顏雯送的禮都不討小姑子的歡心,甚至還被各種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單更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