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石溶月的表情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像是自己聽錯了,她緊緊盯著石南溪,眼底透著隱隱的瘋狂,質問道:
“石南溪,你剛剛在說什麼,你說錯了是不是?什麼叫早就知道了?”
“我沒說錯。”石南溪平靜:“我早就知道了,字麵上的早就知道。”
轟隆一聲,石溶月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她一臉的不敢置信,不停地搖頭,嘴上喃喃自語: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知道?”
石南溪不緊不慢道:
“你不信嗎?你之前說了很多未來曆史才能知道的,那現在由我說,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說著,她淡淡道:
“未來康熙會在六十一年駕崩,太子將會兩廢兩立,下任繼任者是四阿哥,未來四阿哥的未來繼承人是乾隆皇帝弘曆,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石溶月聽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石南溪,像是掐住了喉嚨,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字一頓道:
“原來如此,石南溪,原來你也是穿越的,大清不止我一個穿越者,你當真隱藏的好深啊!”
石溶月神情又是恍然大悟,又是難以置信,更多是不甘心。
為什麼老天爺讓她穿越了,還要再讓石南溪也穿越,若沒有她,她就是唯一的穿越者,她一定能得償如願的。
然而事實就是石南溪也是穿越的,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她們兩個穿越者,命運卻完全相反。
石南溪看著石溶月的表情,神情平靜,不緊不慢道:
“你這會是不是在想若沒有我,你一定能得償如願?”
石溶月聽到頓時死死盯著石南溪。
石南溪表情不變。
“可你有沒有想過,從我們穿越來的那一刻起,曆史軌跡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參考曆史,卻不能再把曆史當成一成不變的東西,若一切真如曆史般一成不變,那才真正可怕,說明我們本身改不了任何東西,石溶月。”
石南溪叫了一聲石溶月名字。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怎麼樣,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沒有選擇的路,一定鮮花著錦,可誰又能知道真正踏上那條路的我們又會麵對什麼困難,那個時候會不會像現在一樣說一聲,如果當初怎麼怎麼樣。”
石溶月神色怔住。
“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就算是錯的,錯就錯了,願賭服輸罷了。“
石南溪表情認真道:
”不要讓自己在人生最後一刻帶著滿腔的不甘和怨悔離開,難道你想讓旁人看到你死不瞑目,在背後笑話你死的好,還在心裡鼓掌叫好?”
最後一句,石南溪故意調高了音調,石溶月瞬間想到了四福晉等人,立刻道:
“當然不要,我石溶月好歹是現代人,就是死也不會讓封建的古人看了笑話。”
看著精神好了些的石溶月,石南溪卻高興不起來,她這明顯是回光返照。
兩人起初是有很多恩怨,可在最初的最初,她剛穿越到陌生的大清時,知道石溶月也是穿越者後,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感,才有了最初的安心。
如今石溶月即將離世,她們都是從現代穿越來的大清,又是有緣穿成了姐妹,以前的恩怨就此了結,她的死她一定會查清真相。
想到這,石南溪眼神一定,看向石溶月,鄭重的問道:
“石溶月,你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病有端倪?”
“我的病有端倪?”石溶月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有點反應不過來,可很快就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道:
“你是說我的病是被人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