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石南溪說話,石溶月就自言自語道:
“是啊,我怎麼就沒懷疑過,我不過是得了一個風寒,怎麼就反反複複好不了了,現在甚至就要死了。”
隨即她想到什麼,神色陡然激動的看向石溶月,無比肯定道:
“我知道了,是烏答應,肯定烏答應。”她恨恨道:
“先前她便在生產時害我難產,導致我無法再生,弘安體弱多病,現在肯定還是她,她就是要致我於死地,她怎麼就那麼狠心,那麼狠毒!”
石南溪這個時候顧不得石溶月的回答與她懷疑的一致了,因為說完這些話的石溶月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會灰敗,眨眼間就比她剛到時還差,好像下一刻便要辭逝。
她頓時心驚肉跳,而這個時候石溶月倏然抓住了石南溪的手,抬頭看著她,咬牙道:
“石南溪,幫我報仇,隻要幫我報仇我名下所有店鋪產業都給你,隻要你幫我報仇!”
說完,那雙逐漸變得渾濁昏黃的眼睛就這麼緊緊看著她,石南溪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石溶月的手,毫不猶豫道:
“好。”就算沒有石溶月的店鋪產業報酬,她也打算幫石溶月報仇的。
石溶月笑了,這是她今日見麵後的第一次笑。
隨後她鬆開石南溪的手,轉身從架子床的床頭拿出一個紫檀木匣子,打開後,裡麵頓時露出滿滿當當的地契房契秘方等等,還有各種銀票。
“給你,幫我報仇。”石溶月毫無猶豫的將匣子遞給石南溪。
石南溪目光落在匣子上,這箱匣子裡的東西應該就是石溶月婚後做生意所得,她沒有孩子可以繼承,一旦石溶月去世,也不知道會落到誰頭上。
因為不比嫁妝,可以在女方死後全部返還娘家,這些雖然是石溶月做生意所得,可卻依托了四阿哥府名義,那位四福晉可不是好相與的。
與其如此,她準備接下,隻是手剛動忽然停了下來,看向石溶月問:
“你全都給了我,不留些給四阿哥?”她記得石溶月喜歡四阿哥的。
石溶月表情一滯,隨即搖頭道:
“不了,當初我嫁給他的時候狠狠吭了他,可他婚後對我冷暴力,也沒有保護好弘安,如今我也要隨弘安而去,我們兩不相欠了,你拿著吧!”
說著笑了笑:
“你就當是我這個姨母給十五阿哥的禮物,他以後不當皇帝,可以當個首富玩玩,也可以招人造船去太平洋那邊占了島嶼,自己新建個國家當個皇帝過過癮!”
石南溪聞言眼底浮上笑意,不再猶豫,接過匣子道:
“好,我以後定當和十五將你的話轉答給他,若他長大真想去太平洋那邊,那便去,若很好玩,說不得我也去湊湊熱鬨。”
石溶月笑著道:
“去吧,順便幫我看看三百年前的西方國家是什麼樣子的。”
兩人就這話題又說了一會,石溶月的氣息越來越弱,這時,她忽然艱難的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玻璃瓷瓶遞給石南溪,聲音虛弱道:
“再幫我最後一個忙,?我穿越到大清四年來,做了很多蠢事,但真正對不起的唯有太子,我當初一葉障目,為了自己的私心,卑鄙的利用了他,請你……”
她艱難喘了口氣,才繼續道:
“將這個玻璃瓷瓶交給他。”
石南溪看著這個裝滿了紙星星的玻璃瓷瓶,放下手中的匣子,慎重的接了過來。
“好,我答應你。”
石溶月聞言臉上露出釋然的笑,聲音漸漸幾乎不可聞:
“幫我轉告他一句遲到四年的對不起……”
話落,石溶月的手滑了下來。
“石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