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安歌的一番話也讓他深思,他常年征戰,以為是為國征戰,為百姓搏得更幸福的生活,卻沒想到戰爭帶來的殺戮會讓給更多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你說將軍不會對那個西涼女奴有意思吧?”
“你閉嘴吧你,將軍是何等人物,怎會對那個俘虜有意思,你看她臉上那條疤,真嚇人。”
“可是,將軍似乎對她很在意。”
“你就彆多想了。”
又是一日清晨,全隊整裝回東周都城上京。
“小月,你說,到了東周,我們會去向何方,會不會死啊?”阿雲娜問身旁同行的安歌。
“或許會進宮,或許被哪個達官貴人買回去為奴為婢,又或者做苦力,總之不會有好下場。”安歌十分平靜,風淡雲輕地說著。
“怎麼辦?我不想過這種生活,我想回西涼。”
誰又不想回自己的家,可如今自己的家已經成為他國的一個郡,又何談家。
曆經三天三夜,終於到了上京,東周皇帝親自給裴熙接風洗塵,在宮內設宴,國親皇戚皆在。
“裴將軍滅涼有功,當設宴慶祝!”
“皇上,臣這回還帶來了一些西涼女奴,各位有無想要的。”
說完,西涼女奴被帶了上來,在座的不管是誰,都望了過來。
“聽說西涼女子個個都是美人,這一看果真如此。”
“裴熙,怎將這些西涼女子帶來?”皇帝十分好奇。
“這全是三殿下的意思,在臣出征前,他便要臣帶些西涼美女來。”
三殿下李博淵終日不學無術,沉浸美人,秦樓楚館的常客,裴熙此言正是嘲諷他,三殿下此時都不敢抬頭了。
裴熙在這些人當中沒有發現安歌,他本想把安歌帶走,卻不見她的蹤影,他便問子夜:“那個臉上有疤的女婢呢?怎不在裡麵?”
看到裴熙焦急的模樣,子夜著實嚇到了,“將軍,都...都在這兒了。”
“你快去找一下,找不到拿你是問。”
原來安歌在軍隊越過森林之時,趁著周圍樹木茂密,逃跑了,卻誤入了亂葬崗。
這裡月黑風高,環境陰森,令人毛骨悚然,腳下隨處可見一具具屍體。
安歌佯裝鎮定,但仍然心中害怕。
突然,有個東西抓住了安歌的腳,她眼睛一閉,忐忑不安的心跳的越來越快。
“救...我...”
微弱的聲音傳到安歌耳中,是女子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睛。
一名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氣息奄奄地趴在地上,她身上還有幾具屍體,安歌將她從沉重的屍體下麵拉了出來。
探了探她的鼻息,十分微弱,如今四周也無人家,周圍黑漆漆的,唯有頭頂一輪明月微弱的亮光。
“姑娘,你怎麼樣?”
安歌晃了晃她的身子,姑娘緩緩睜開雙眼。
“我要死了,隻求......隻求你能幫我一個忙。”
姑娘說著,艱難的從腰間拿出玉佩遞給安歌。
“我,我是楚丞相之女楚姮,幼時與父母走散,後來被人找到,還未與父母相見,就被人毒害,扔在了此處,你你要幫我。”
姑娘全身是傷,命不久矣,還能說這麼多話,是有多大的信念。
“我為什麼幫你?”
“就憑你需要!身份我方才見到你從軍隊逃出,若是被抓回去,定是死罪,你也無路可走了。”
沒想到這楚姮還挺聰明的,此時安歌心動了,有了丞相之女的身份就似乎有了身份牌,也有立足之地。
“好,我答應你!我會為你報仇,找出殺害你的人。”
楚姮此時已經合眼。
安歌將她輕放在地上,幫她蓋上了一層薄土。
她本就是一個命苦的人,借用了她的身份後,安歌決定帶著她的信念活下去。
天色已晚,她本想在亂葬崗隨意找地方休息一晚,可如今,西涼女奴的身份也會成為她的包袱,索性逃走,相信到時候沒人會在意一個逃跑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