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沒帶夠人手,就不要出來學人家耀武揚威(1 / 2)

尖銳的刀身猝然擲出,於空氣中摩擦出厲嘯。

對峙在院門前的雙方同時變色,即將短兵相接的雙方,近乎同時朝後退讓。

就如刀劈大江,河水也要斷流。

“砰!”

灌注的趙都安體內氣機的佩刀,狠狠紮在青磚地麵上,嵌入大半截,逸散的力道將周遭地麵炸裂。

這是他以往做不到的——亦是脫胎換骨對武功的體現。

“啊——”

那群試圖闖門的人發出低呼,為首一人勃然變色。

似沒料到,趙都安會趕到,且出刀果決至此。

“大人……”

沈倦等幾名梨花堂錦衣也愣住了。

但旋即想到自家緝司的風格,倒也不意外。

“唏律律。”

頃刻間,趙都安縱馬已奔至近前。

人在馬上猛勒韁繩,那匹健碩的黑馬也高高揚起前蹄。

“發生何事?”趙都安麵無表情,視線於場間橫掃。

發覺圍堵的這群人雖看似來勢洶洶,但並無禁軍出身之人的行伍氣。

領頭的,赫然是一名青袍中年文官,模樣端正,氣勢淩人。

沈倦等人見主心骨到來,心下大定,當即拱手告狀:

“稟大人,屬下一行查案至此,緝捕逆黨一人,查獲贓款贓物數箱。

本在等待衙門派車來接,這群大理寺的人卻趕來,聲稱要提走逆黨與一應物件,屬下不願,對方便欲強奪。”

搶人?搶贓物?

大理寺的人?

趙都安捕捉關鍵詞,扭頭看向另一群人。

卻見為首那名端正的中年文官眼皮不抬,拱手道:

“本官大理寺丞,何正。來人可是詔衙趙緝司?還請下馬說話。”

大理寺丞……正五品官員,品秩上壓趙都安一頭,恰好卡在他的抓人權限上。

“原來是何寺丞。”趙都安一改方才跋扈,忽然笑了笑,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身後趕來的其他錦衣,散漫道:

“不知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何寺丞深吸口氣,淡淡道:

“趙緝司應當知曉,貴衙所犯逆黨一案,已遵聖上旨意,移交我大理寺查辦,嫌犯鐵尺關供詞指認,線索指向此院中逆黨同犯,本官特來將其擒拿歸案……”

言下之意:

鐵尺關這狗賊,將同一份情報賣了兩次,先後告知了馬閻和大理寺。

於是雙方循著相同的線索,撞在了一起。

趙都安“哦”了一聲,故作疑惑:

“所以?”

何寺丞麵無表情:

“此案既已交由我大理寺審理,便不勞煩詔衙的弟兄了,還請趙緝司將人交給本官。”

誰特麼和你是弟兄……沈倦等人暗罵。

趙都安當然聽懂了,但他卻隻是笑笑: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人是我的人先抓的,東西也是。貴寺來人,便要拿走,這不合規矩吧。”

何寺丞皺眉道:

“趙緝司是要違抗聖人之命?此案既歸我們,便當移交,談何先來後到?”

嗬……可彆給我扣大帽子……趙都安眯起眼睛,冷靜指出漏洞:

“何大人好大的一頂帽子,我詔衙時常從京城府衙,乃至刑部提走人犯,卻也都是先遞交公函,待雙方簽押蓋了大印,才和和氣氣動手。但卻從沒聽過說,移交犯人是靠搶的。”

猛聽上去,對方的話似乎合情合理。

但趙都安卻敏銳察覺不對勁。

官場上,除非是政敵,否則大多是一團和氣,不會平白無故得罪人。

何寺丞晚來一步,合理的手段,應是先任由人犯被沈倦押走。

扭回頭去開文書,遞送馬閻。

走個流程,而後再提人……

當然,也可以解釋為對方心急爭功,擔心東西落在詔衙手裡,被刮下一層皮。

也勉強能解釋對方動手搶奪的行為,但趙都安本能察覺不對。

對方會不知道沈倦是梨花堂的麼?

會不知道,自己的惡劣名聲麼?

這麼頭鐵,非要和自己硬鋼?

至於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緝司!”

對麵,正氣凜然的青袍寺丞沉下臉孔,道:

“你是聰明人,沒必要裝傻,既然此案歸我大理寺,那何必繞彎子,折騰人?讓你的人閃開。”

趙都安沒吭聲,好似在權衡思索什麼。

片刻後,他嘴角微微上揚,似隱晦地笑了笑,扭頭看向杵在院門前的沈倦,倏然沉下臉道:

“沈倦,我對你很失望。”

沈倦愣了,這個梨花堂的躺平二代似沒料到,自家上司會調轉槍口,對準他。

不隻是他,其餘在場的錦衣,也都愣了下,意識到自家大人似乎服軟了。

是了,對方是實打實的五品官,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人家也的確占著道理。

哪怕真將人搶回去,對方走個流程,還是能提走。

如此這般說來,倒是自己等人錯了,死不退步,導致拔刀相向,險些激發衝突。

可這與他們印象中的大人不同,梨花堂的首領,不該是天老大,他老二,敢與任何人拍桌子,拔刀斬人的主兒嗎?

為何這次卻退讓了?

莫非真如衙門中一些人私底下傳言的那般。

自家上司,隻是“狗仗人勢”,“欺軟怕硬”,有莫昭容撐腰才敢懟李浪,因那五十八名官員品秩不高才敢肆意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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