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房門口,桑梓推了推門,發現房門被鎖上了。
難道是同物的人不知她還未回來?
桑梓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嗬,她說呢,桑千緋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放她回來,原來早就吩咐好了不讓人放她進屋。
這個時節夜裡尤其寒冷,在這裡站一晚上非得凍僵不可。
今夜這房門是沒有人會幫她開了,就算爬床,桑梓也必定要讓人攆出來,她身上還有傷,左右是打不過,與其站著受凍,還不如出去走動走動暖暖身子。
有了上回的教訓,桑梓不敢再亂走,在院子外兜了兩圈,身體非但沒有暖起來,還越來越冷了。
桑梓搓著手哈氣,這麼下去,她的手指頭都要凍僵了。
就這樣熬到天亮非得生病,宮婢生病是沒資格請太醫的,桑千緋這是在儘力折磨她呢。
但她有手有腳,總不能真的白白把自己凍死在這裡。
桑梓轉了兩圈,目光落在了前麵長廊上那一整排燈籠上。
夜裡有風,掛在廊下的宮燈正隨風搖曳著。
桑梓忽然心裡就有了注意。
她一拐一拐走過去,宮燈都掛得老高,桑梓轉身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將宮燈頂下來的工具。好在她從小野慣了,外頭什麼樹都爬過,桑梓擼起袖子抱住廊柱就順著往上爬。
爬上去倒是不難,沒想到她的手臂不夠長,還是夠不著宮燈。
桑梓深吸了口氣,伸手再試一把,沒想到一個不慎宮燈就被她扯破了,那燃得正旺的蠟燭從燈底漏下來。桑梓的眼睛一亮,忙伸手去接,不想身子一個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她悶哼了聲,好在蠟燭被她接住了!
燭火未滅,隻是蠟油被晃濺到了手上,但大約是桑梓的手凍得太久,自然也就不覺得燙了。
桑梓有些得意,迫不及待地將手伸過去取暖。
為了防止風吹滅蠟燭,桑梓小心翼翼捧著蠟燭,又用身體將燭火圈起來護著。小小的火苗忽上忽下竄動著,將桑梓的小臉映得忽明忽暗。
好溫暖啊。
“你在這裡做什麼?”男人的聲音隔空傳來,這一問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漠視的威嚴。
桑梓嚇了一跳,本能地抬眸望去。
來人負手立於不遠處,火光晃得人眼迷離,但桑梓還是一眼看見了那抹隱在昏暗中的明黃。
她的腦子“嗡”了聲,手裡的蠟燭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裡放,她慌慌張張爬起來,朝來人規矩跪好:“奴婢參見皇上。”
今夜他不應該是翻了某個新晉妃嬪的牌子嗎?
怎麼會在這裡?
禦靴又往前幾步,男人的聲音近了些:“朕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桑梓的腦子有點亂,總不能告訴他為了取暖她想偷一盞宮燈吧?
桑梓還沒開口解釋,便聽夏侯子衿淡淡道:“來人,將這個意欲縱火的宮婢拖下去。”
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