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升醫院(2 / 2)

我頭皮一陣發麻,緊盯燭火情況緩緩後退。

第四根燭火開始瘋狂跳動,那臟東西正向我走來!我背靠在婦產科的鐵門上,第五根蠟燭就在我五步之內。

我緊繃神經,雖然我看不見那臟東西,但我知曉其大概位置,倘若他敢接近我,我在五步之內揮舞一番桃木劍,定能傷到他。

我緊盯著蠟燭情況,第四根燭火跳動幾秒後,忽地穩定下來,我目光鎖定在第五根蠟燭上,出乎意料的是,第五根燭火並未跳動。

那也就意味著,臟東西停在第四五兩根蠟燭間,也就在我十步之內!

我心臟狂跳,握緊劍柄,聚精凝神,注意著周圍的細小動靜,此時的二樓針落可聞。

雖然桃木劍和五帝錢在手,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發生什麼。也無法知道陰暗中潛藏了什麼,即使有五帝錢,我也不想招惹那些臟東西。

就這麼僵持了三分鐘,四周毫無動靜,也無事發生。

我長籲一口氣,似乎是被我的法器唬住,臟東西不敢前來冒犯,轉念一想,畢竟我沒有傷害他們的想法,說不定他們隻是好奇湊上來看看,不一定有惡意。

就在這時,一陣咕嚕咕嚕聲從腦門後響起,這聲音就像野貓吞咽著食物,極為彆扭。

我被這怪聲嚇得心頭一顫,我是不信廢棄醫院裡有野貓的,有野貓意味著醫院裡有它的食物,可這裡已廢棄多年,野貓在醫院裡能吃什麼?

我用桃木劍挑開虛掩的鐵門。

伴隨著鐵門嘰喲一聲,隻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耳邊炸響。我被突如其來的淒厲哭聲嚇得差點癱倒,下意識捂住耳朵,這是個男童哭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我雖是個普通人,但這兩天的經曆也讓我增加了些心理素質,畢竟是在晚上靠燭光摸索廢棄建築,乍一看沒什麼,但實際體驗了才明白有多恐怖。我本就被各種怪聲嚇得夠嗆,又被這哭聲一刺激,頓時惡膽邊生,一股怒火直衝心頭。

我罵了一聲,站在婦產科大門往裡看去,漆黑走廊彌漫著壓抑氣氛,詭異的是,走廊兩側安全出口的燈牌竟亮起暗淡綠光!

地上破舊衣服被照的像一副副鬼臉,整條走廊像通往冥府的道路,待在這條走廊裡,仿佛時間也被壓縮,一切都變得緩慢且無望,這種沉悶的壓抑氣氛能令人窒息。

“媽媽頭疼......媽媽頭疼。”

黑暗之中,忽的傳來小孩的哭喊,聲音離我很近,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在我兩米內,隱約有一小孩身影,他的身體輪廓與黑暗融為一體,難以發現。

“丟雷樓某!”

我大罵一聲,持劍朝人影劈去,也不知是否劈中小孩,忽地眼前一黑,兩邊安全出口的燈牌突然沒了光芒。

黑暗將我團團包圍,這一刀落空,我頓時恢複理智,我下意識回頭往另半截走廊望去,在我身後的走廊上,隻見一畸形小孩正站在第五根蠟燭邊。他腳邊的燭火瘋狂跳動,有熄滅的勢頭。

我看清畸形兒的恐怖模樣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孩半人高,四肢皮包骨,身穿老式紅棉衣,下身卻隻有一條褲衩,最恐怖的,這個畸形兒有兩個腦袋,在他的天靈蓋之上,連著一隻倒過來的頭顱。

兩隻腦袋頭頂相連,倒著的上臉有兩空洞眼窩,一截乾枯的脖子像西瓜藤般,聳拉在唇角,下麵那張臉正衝我笑!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兩眼隻有白花花的眼白,鼻梁似乎被割去,隻剩觸目驚心的血洞,臉上皮膚一塊塊地翻起,像裂開的玻璃,慘不忍睹。

在這危急時刻,恐懼不如轉變成憤怒來的好使,我兩眼發紅,提著桃木劍便向畸形兒衝去。

畸形兒見我氣勢洶洶衝來,大叫一聲便滑進一旁的房間裡,跟穿著旱冰鞋似的,我見畸形兒畏懼,緊追其後衝進房間。

當我衝進房間後,因光線昏暗,沒能看清小孩藏進了屋中哪處角落,但好在這房間就一個出口,他插翅難飛。

這個房間不大,落滿灰塵的黑皮沙發杵在中央,牆邊是放滿文件和信封的紅木櫃,地上丟著破爛衣物,這個房間是存放文件的。

我借著門口的燭光搜尋小孩影子,恰在此時,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從黑皮沙發後傳來。

我會心一笑,想必是無處可逃,躲在沙發之後,我便揮舞著桃木劍緩緩向沙發走去。心想,今天就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畸形兒,長尼瑪這麼膈應人,還敢出來嚇我,這模樣我見了都得做噩夢。

我來到沙發旁,探頭往沙發後看去,沒曾想沙發之後空蕩蕩的,壓根沒有畸形兒身影。與此同時,隻聽間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在我右側響起,這聲音極其彆扭,又急促了許多,正是撓棺材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還未等我看清聲音從哪傳來,隻感到肩膀一沉,便被重物壓倒在地,文件信封劈頭蓋臉砸來,硬是砸的我眼冒金星。

我這才明白,砸下來的,是座放有大量文件的紅木櫃,估摸有一百多斤重。

“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

畸形兒發出一串戲謔的笑聲,聲音忽遠忽近,不知其所在何處。我心頭浮起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要說自己倒黴恰好被櫃子砸中,那指定沒這麼巧,這分明是畸形兒暗算的我!

我屏住呼吸挪開壓在身上的櫃子,從滿地信封文件中摸到桃木劍和五帝錢。

我猛地轉頭看去,畸形兒正站在房門口,大張著嘴衝我捧腹大笑,兩顆向裡彎曲的虎牙烏黑油亮,跟毒牙似的。

我見此情形,手腕一甩,迅速將五帝錢向他擲去!

一道金光滑到空中,五帝錢似乎感應到邪祟存在,猛地炸開一團金光,將整個房間渲染成金色。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我及時閉了眼,沒被金光刺到雙眼,隻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大叫,畸形兒似乎被五帝錢打中了。

我睜眼看去,空蕩蕩的門口已不見畸形兒身影,估計它沒想到我有個這麼強的法器,這一下就算沒把他打死,也至少得修養給十天半個月。

我擦了把冷汗,總算出了口惡氣,還未等我緩過神來,隻聽見身後傳來兩聲嘿嘿的笑聲,與笑聲並駕齊驅的,是陣陣直襲脊背的陰風,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我聽見這笑聲,心道不好,我猛地回過神,下意識的掄起桃木劍轉身,順勢斜劈而去。

俗話說寧聽鬼哭,不聽鬼笑,畢竟當鬼了,好端端的在我背後能樂嗬啥?我聽到笑聲後,心裡就明白,剛才擲出的五帝錢沒打中畸形兒,他不但躲過了,反而還跑到我背後,想再次暗算我!

“剖類個該!”

我大罵一聲,劈去冷厲一刀。

隻感到刀柄一滯,傳來一種劈開西瓜的反饋。

一聲慘叫過後,我定睛一看,這一刀恰好削掉畸形兒半個腦袋,平整的橫截麵裡,是爛泥般黑乎乎的,萎縮的腦漿!如臭雞蛋般令人作嘔。

身後的畸形兒張著碗口大的嘴,倆手搭在我後腰之上,一副想咬我腚的勢頭!但他還是被我搶先一步開了瓢。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桃木劍雖不鋒利,但殺鬼就像砍瓜切菜。

見畸形兒吃痛,我一把抓住畸形兒的衣領,劍尖往其咽喉之處,猛地一捅。

他血肉模糊的臉龐之上,浮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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