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困(1 / 2)

超市老板若是打個馬虎眼將我打發走,那也不帶送東西的。

我思索半天,思緒愈發混亂,我甩甩頭不再去想,一屁股癱在石凳上,打量起我隨手拿來的匕首。

兩條繩子穿在烏黑啞光的刀鞘上,木頭製成的刀柄,握把處有波浪形的防滑設計,刀柄表麵布滿顆粒感。

將6英寸鋼質刀刃拔出刀鞘,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銀刃冒著森森寒光,刃部有兩處卷曲,乾透的黑血沾於表麵,彌漫著淡淡惡臭。

這種腐臭,不是茅廁的那種臭,這種腐臭難以形容,和太平間的腐爛屍體差不多,在屍體旁待上一會,那臭味能附在鼻毛裡,接下來幾天,無論在哪都能聞到這令人作嘔的腐味。

這把匕首似乎飽經沙場,估計有不少亡魂死在這把刀下。我在石凳上刮了刮刀刃,心中默念,有總比沒有強,隨後我將其綁在大腿邊。

我看了眼時間,三時辰後到子時,索性在陰涼處的石凳上睡會,吹吹晚風。

……

直到我被蚊子叮醒,忙看眼手表,指針亮著幽綠熒光:23點50分。我摸索著地上的提包,心頭一緊,不知為何,包的拉鏈已是開著的了,似乎趁我睡著時,有人翻過我包。

我打開手電筒,檢查起包裡的物品,幸運的是包裡的東西一樣不少。

我鬆出一口氣,走回街上看了看南嶴村的夜晚,通往遠方的道路上,零星亮著幾盞路燈,磚瓦結構的商鋪排列兩邊,裡頭格外陰暗,似乎潛藏著什麼。

我向遠處七八層高的居民樓眺望,深藍玻璃板零星透出微弱燭光,有些是特彆顯眼的暖光,應該是亮著的燈泡,但住裡麵的指定是鬼。

讓我不解的是,南嶴村的電tm哪來的?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初見小楊的場麵。

沒有電源的電話座機,小楊似乎也能讓其運行起來,除非那真是藍牙電話,但顯然是不可能的,陰靈似乎具備讓電器運轉的能力。

我看了眼手表,已是23:58分,我手電筒往死胡同照去,腦海中浮現超市老板的話,子時穿過胡同就能去銀帆樓。

我越想越不對勁,我向深處的腐朽木門走去,他說的“穿過”指的是穿過這道木門?我有些納悶,早知道早些踹門,這大半夜的踹門行動極其不便。

我來到木門前,正猶豫著是否將其踹開,就在這時,一道幽幽綠光從我眼角亮起。我轉頭望去,在我右側,是死胡同正麵的磚牆。

這道磚牆表麵,一層墨綠色的熒光,在磚牆縫隙裡浮現,一團團絲綢般的煙霧從磚縫之中湧出,被熒光照成寶石綠色。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景象,煙霧漸漸濃厚,墨綠色的煙霧在磚牆上旋轉起來,就像水中的漩渦,跟傳送門似的。一部分綠煙緩緩下沉,沉浮著縈繞在腳踝間。一道猶如千年寒冰的冷氣從腿部傳來。

這詭異景象我是第一次見,哪敢輕易進去。我側起耳朵,聽了聽煙霧裡的聲音。

一陣凜冽風聲縈繞耳廓,風聲如濤,洶湧無比。

我又試探性,將手伸進煙霧當中。

指尖傳來一股寒意,這刺骨寒意頃刻間傳到腦門,冷得像把腦袋泡進冰水,冷痛交織。煙霧後的磚牆,仿佛用千年寒冰砌成,寒氣逼人。

這一摸,頓時給我整得頭暈目眩,緊接著,眼前景象開始快速旋轉,傳來一種高墜時的失重感。

當我再睜開眼時,已站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我強忍著惡心,摸索到地上的手電向前一照。

手電的光芒被黑暗吞噬,根本照不到邊,此時的我,仿佛身處在關了燈的巨大影院裡,連著頭頂也是一片漆黑。唯一能看清的,是腳下和胡同一樣的方形地磚。

我頓時有些茫然,難道我穿越了?我碰了那麵牆就到了這。可老板不是說,穿過死胡同就能到銀帆樓麼,我似乎被他忽悠了!

我將手電照向地麵,茫然地走著,周圍空曠,沒有一絲能反光的物體,燈若不照地麵,開了等於沒開。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分鐘,愈加覺得不對勁,這裡就像無邊的盒子,到處彌漫著壓抑的恐怖氣息,這裡就像不見天日的牢籠,一切都變得緩慢而無望。

目光所及,皆是黑暗,針落可聞的環境下,隻有我突突的心跳聲,這種感覺仿佛置身海底,令人無法呼吸。

不安和恐懼從心中泛起,要說銀帆樓在這裡,我是絕對不信的,什麼鬼願意生活在這?我轉念一想,倒更覺得自己是被騙進了這裡,如果這裡是監獄,保不準周圍有什麼難纏的臟東西。

意識到周圍暗藏危機,我便關掉手電,手電裡有兩節大號電池,電量可謂是用一點少一點。打著燈就是暴露自己位置,在彆人眼皮底下瞎走,一旦有臟東西從暗處襲擊上來,我根本招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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