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命懸一線(1 / 2)

李四光的脖頸側麵,仿佛曾被人割下皮肉,最後又縫補回去,觸目驚心。這塊縫色的皮膚就像被狠狠揉搓過的布料,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李四光叼著煙,指了指這道疤痕,淡笑道,

“知道這塊疤是怎麼來的嗎?”

我和範劍搖搖頭,都沒說話,但我其實猜得到,這塊疤估計是和黑吃黑的同行打起來留下的。

李四光猛抽了兩口煙,將目光轉移到劉長貴身上,他的臉在煙霧中有些憂鬱,他解釋道,

“這塊疤,不是和誰打起來的留下的,我當初在武漢下鬥,意外踩中機關,觸發了機弩......是我最好的兄弟舍身相救,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李四光眼眶泛紅,聲音有些沙啞。我心頭一沉,也不知該說什麼,範劍也黯然不語,低著頭抽著煙,神情凝重。畢竟,讓經曆無數風雨的兄弟死在麵前,這種沉痛不是三言兩語能表達清楚的。

李四光的眼神有些空洞,他默默的看著乾活的劉長貴,

“他被射成了篩子,我脖子隻被弩箭擦掉一塊皮,離大動脈就差一公分,我僥幸活下來了,可我對不起他,我沒法把他屍體運回老家,直到現在他還躺在那座墓穴裡......”

李四光的聲音越來越輕,忍不住哽咽起來,範劍拍了拍他背,

“都過去了,人各有命,我們能做的就是吸取教訓,彆再讓這種悲劇再度發生。”

李四光點了點頭,他壓住自己的情緒,站起身望盜洞內看了看。我見狀也來到盜洞旁,此時的盜洞已挖得有兩米深,可勉強容納兩個人。我打著手電筒細細觀察一番挖出的土壤,這種土質地細膩,顏色不一,多是色澤暗紅或薑黃色的土壤,這便是五花土。

李四光也來看了一眼,道,

“這裡的五花土沒想到這麼淺,估計再挖個幾米就是墓道,我們要是強力破開,搞不好會觸動裡麵的機關。”

範劍聞言,看了眼哼哧哼哧乾活的劉長貴,急道,

“臥槽,你輕點挖,你挖的是墓壁,特麼的不是在種地,唉換我來吧。”

劉長貴似乎意識到自己力度太大,乾笑兩聲便爬出盜洞,隨後範劍脫掉上衣,進入洞中又開始一頓挖。

我幫範劍打著燈,範劍挖的力度比劉長貴小了許多,我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幫範劍接土,十分鐘後,範劍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打趣道,

“你咋挖得跟特麼肯尼亞礦工似的?黑不溜秋就算了,挖兩下就不行啦?要不回去的時候,我順便幫你找兩顆野山參補補?”

範劍抹了把臉,沾滿臉土灰一下子便被抹得均勻,他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

“好啊,要不你下來挖會兒?你要是堅持不了一刻鐘,那你也腎虛。”

聽見這話,我意識到自己從合夥以來,確實沒乾過什麼活,我便答應範劍,和他換了下,我打著手電進入盜洞。

這個盜洞已打了有三米深,土壤十分濕潤,我也沒廢話,深吸一口悶熱的空氣,提起鏟子便開始一頓挖。這裡的土壤潮濕而鬆軟,挖掘並不費力,我挖了有一刻鐘,忽地聽見一聲悶響,手裡的鐵鍬一滯,似乎挖到了石頭。

我輕輕清理掉一層土壤,在這些五花土下,一塊巴掌大的石磚映入眼簾,我細細看去,這塊石磚通體黝黑,石磚被侵蝕得有些殘破,表麵的圖案像花一般,十分奇特。

我心中一喜,指定是挖到了墓磚,我忙喚了聲李四光,示意他下來挖掘。所謂術業有專攻,這種事就跟考古差不多,畢竟我隻是個業餘的。

眾人聞言,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們用繩子把我拉上去後,李四光二話不說,拿著鑿子鏟子便鑽進盜洞,我們三人都伸著頭圍在洞邊往裡看。

李四光打量一番墓磚後,大喜過望,他出聲道,

“這種墓磚一般是豎立著,成拱形支撐在墓道上方,因此下麵八成是墓道。”

聽見李四光這話,我們都很是興奮,劉長貴不知從哪掏出四個簡易的防毒麵具分發給眾人,示意我們戴上。我心道也對,古墓裡保不準有毒氣,雖然通風能將其排出,但畢竟地下通風環境不好,防毒麵具還是需要的。

李四光小心翼翼地往外鏟著土,不一會便清理出一片整齊的石磚,隨後他又拿鑿子鑿開磚縫,一塊塊地將其取出,謹慎的模樣跟考古似的。

李四光一臉興奮,他取出數塊磚後,墓道上方便開了個人頭大小的洞,眾人瞪大眼睛,都把手電往墓道裡照去,但裡頭黑乎乎的,似乎很深,啥也看不到。

劉長貴站起身,拿起一瓶水丟到李四光腳下,李四光又用丟來的水洗了洗手,隨後他把濕噠噠的手伸進鑿開的洞中,過了片刻,李四光道,

“這裡麵......應該沒風,今天先收工吧,先讓墓穴通一晚上風,咱明天在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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