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洗漱後清爽的薄荷味，乾淨得讓她心中一軟。
他很快離開，在黑暗中摸上她的手，捏在手裡，“你哥什麼時候畢業？”
顧之意還未從親吻中醒來，驟然聽他提到她哥，頓時就醒了幾分，“……他還有一年吧，下個學期他估計要跟著導師待在醫學研究院了。”
連洲扯嘴，“讀那麼久，總算可以離開學校了。”
“……”
“放心，他走之前，我們儘量地下。”
她一點都不放心，連洲的地下和她的地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這兩天，她的認知被刷新了，連洲，他是個行動派，就比如現在，他要用晚安吻來代替“晚安”。
就算她哥不在學校，S大還有他的耳目，她和連洲的一點風吹草地，都彆妄想逃過哥哥的眼睛。
再說，以連洲S大校草的身份，彆說手拉手，隻怕走近一些都要風起雲湧。
“那天我們在宿舍樓下吵架，好像也被人拍了。”
連洲：“沒事兒，論壇管理員被警告，現在不敢亂發了。”
“是嗎？”
“嗯，一個女的，她打電話給我道歉了。”
顧之意單手捏著被角，頓了頓，“那你呢，你還出國嗎？”
連洲低哼，“你在這裡，我出國做什麼。”
她鬆開被子，抿著嘴笑，“我以為你還要去找你媽呀。”
“我又不是跟我媽結婚。”
顧之意很想再床上打個滾，但眼下的她十分矜重，“那你爸媽怎麼說呀？”
連洲雲淡風輕說：“我都成年了，又不是你，什麼都要聽家裡的。”
顧之意心滿意足，抽回自己的手，“那晚安吧。”
連洲：“……”
她壓著聲音，殷切交待：“你出去的時候，記住了，千萬不要讓阿姨碰見，讓她碰見就死定了。”
連洲一哂，站了起來，“讓她碰見怎麼了，這是我自己家，她還能報警抓我不成。”
顧之意擺手，“走吧走吧。”
他鼻腔一個哼哼，“我知道你們家為什麼那麼多光棍了。”
顧之意就是不接他的茬。
又來了，必定沒什麼好話。
“狗子不會談戀愛。”
—
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飯，在連念安探詢的目光中，一前一後離開家門。
在教室複習，顧之意以分開複習效率更高為由，和連洲相隔兩三排。
這下，連洲算是知道什麼叫地下戀了。
他黑了臉，顧之意才答應一起去吃午飯，好巧不巧，半道碰上了董義軒。
董義軒躺屍兩天，總算又活了過來，輔導員又找了他談話，讓他端正態度，這一次因為連洲和騰飛影奔走，學校從輕發落，隻給他記了大過，如果表現良好，這個大過在離校前可以申請取消。
“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算表現良好，真的，我現在恨不得給學校捐款了！”
顧之意笑，“新校區要籌建，很多老校友捐款，在校學子還沒有一個呢，你打算給學校捐多少，我要好好報道才行。”
董義軒嘿嘿笑，“也沒到那個程度，我賺的都是血汗錢，你以為我是你親戚，卡裡自動掉錢。”
連洲懶得搭理他，“錢不夠就回你賓館好好營業去。”
董義軒亦步亦趨跟著他，“現在是吃飯時間，我就不用吃飯，我要錢不要命啊！正好了，大恩不言謝，今天我請客，三食堂走起！”
連洲不走了，神色不耐，“大恩就三食堂？”
董義軒：“不是，改天再找個地方，今天純粹就是想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飯。”
顧之意笑笑，“走吧。”
正好缺個人打掩護呢。
端盤放下來，連洲給顧之意拿了兩份燉湯，掀開蓋子，送到她麵前。
一份排骨一份烏雞，還冒著熱氣。
董義軒欲言又止，“喝得完嗎，我請客也不能浪費啊。”
連洲未搭理他，看著顧之意，“喝吧。”
肚子痛的日子又要來了，正好趕上考試周，也不知道能不能頂過去。
女生就是麻煩。
顧之意麵上微熱，“你也喝呀。”
連洲淡道：“我有。”
董義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看出眉目來了，“連洲，你開始追她了？”
顧之意差點被那一口湯噎死，掩嘴重重咳了兩聲，憋著紅臉瞪董義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連洲提起唇角，“慢點喝。”
董義軒一副早就看穿一切，早晚都有這一天的樣子，放下筷子指定江山，“你會不會追，她說你也喝，你就跟她一起喝，還‘我有’，怎麼這樣不解風情呢！”
顧之意垂首，緊緊抿著嘴。
連洲也有被DISS的一天，昨天才嘲諷她不會談戀愛呢。
“看看，顧之意都笑話你了。”
連洲淡眼一掃，“你會追，追到差點被開除。”
董義軒登時閉嘴。
“騰飛影也比你會追。”
董義軒磨牙，“以後當著我的麵，彆提那個流氓。”
連洲抬起下巴，“狗子意，把勺子放下。”
顧之意莫名其妙，“怎麼了？”
“放下。”
顧之意才放下勺子，他的手就伸過來了，五指插入，和她十指緊扣，抬了起來。
他一臉倨傲，“看，這不是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