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父兄(2 / 2)

傲嬌尋星河 覓瀾 8840 字 11個月前

她早該知道,連洲肚子裡長著熊心豹子膽,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他吃飽了撐著,敢買情侶睡衣!

還敢曬!

曬了還敢讓阿姨收!

一世清白都被他給毀了!

“我想起來了,之意說要把我介紹給她哥,你說不行,她家裡光棍多,還三個光棍,廣撒網,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打著什麼壞主意了?”

連洲抹了抹臉,“光棍是多,我不是解決一個了。”

“連洲,你真行,兔子不吃窩邊草,敢打之意的主意,你讓老爸以後怎麼麵對她家裡人,你怎麼還敢上她家裡去呢。”

連洲一哂,“你也行,還敢想讓我給你買睡衣。”

“……你個臭小子,回來我打不死你!”

連洲:“掛了。”

顧之意雙手抱肚,凝眸對著窗外,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不管了,反正防不勝防。

回到苟家,正值正午,顧淑娟燒了一桌子菜,擺好了碗筷。

老苟一如既往的老小孩樣,時不時要逗連洲幾句,不是說連洲坐不了麵包車,就是連洲不能見蟲子。

顧之意聽不下去,就揣她媽的衣服。

顧淑娟就是煩老苟一堆廢話,眼一橫,嗆他:“個個都像你一樣,豬棚鳥窩都能睡!”

老苟:“我有什麼辦法,我沒投一個好胎,誰生下來就能造金屋銀床啊。”

“沒投好胎你怨誰?”

老兩口吵兩句嘴,顧之意偷偷瞄一眼連洲。

大哥正轉動桌子轉盤,客客氣氣讓連洲夾菜。

“聽你爸說,你高三才回來備戰高考?”

“對,高三下學期。”

“能考上S大,相當不錯了。”

連洲笑笑,“就是投了好胎,我爸請了家教,還有市裡專門研究高考的老師,給我刷題,再考不上就丟人了。”

苟峻:“嗯,儘力而為。”

苟峻三十出頭,當年上大學就開始創業,上過電視,領過大學生創業獎牌,畢業後一年經曆過一次重創,還是親爸老苟出手相救,拿著家底擔保給他貸了款,才走過來了,這幾年越做越大,地產公司上了市,又進入了互聯網,主打城鎮信息化項目,苟峻身價水漲船高,儼然新貴變大佬了。

他話不多,持重有謀,一雙眼看人時平淡無波。

飯後,他把連洲叫上二樓書房,關起門來,聊了大半個多小時。

連洲站在樓梯口,正是午休時間,家裡靜悄悄的,樓梯轉角處的窗戶外,是傳說中美若仙境的淡水湖——雲心湖,綠樹掩映,山巒疊翠倒在碧波裡。

他第一次來九裡青的時候是傍晚,那天正好約了朋友去試飛F58,上了廖叔的車,廖叔接到了一個電話,拐到家裡總部大樓,接上他爸,直奔九裡青。

連元革在公司有商務司機,私人場合會用廖叔多一些。

他說去九裡青一個老友家,有個小姑娘考上S大,請他參加全羊宴。

被迫放人鴿子的連洲十分不痛快,他不知道考個S大有什麼值得慶祝的,而且,他不吃羊肉,為什麼要押上他一起去。

一路青山綠水,到的時候天色將暗,宴席主人老苟喝得滿臉通紅,總是開一些討人嫌的玩笑,讓他進廚房拿這拿那。

廚房裡,一臉疲累的中年婦女絮絮叨叨,罵家裡的兒子沒一個爭氣,全都娶不到老婆。

於是……

連洲往樓上看去。

他躲到了三樓,看到了一隻瘸子狗。

連洲拾級而上。

顧之意沒有睡,正趴在床上玩手機,聽見響動轉過臉,爾後坐了起來。

“你怎麼上來了,不是讓你在二樓休息嗎?”

連洲唇線輕扯,目光環視一圈,房間不算小,一麵是整體衣櫃書櫃,床邊還有梳妝台,再過去是衛生間的玻璃門。

結構合理,空間充分運用,一看就知道是用心設計過的。

書桌上擺放著她的一張單人照和一張高中畢業合影。

“你們家這棟房子是誰設計的?”

顧之意腳伸進棉拖鞋,“我大哥找人設計的,但是被我爸媽胡亂改造,你看看我家的院子,就剩一個小花壇了,我媽恨不得都挖起來種菜。”

連洲走向窗邊,冬日的雲心湖儘收眼底。

她走了過去,仰臉看著他,“我大哥找你說什麼了?”

連洲垂著眼睫看她,“他說他十八歲上大學的時候,你六歲,追在車子後麵哭。”

顧之意扶額,“陳年舊事了還提,誰還沒有個六歲啊,你還光屁股。”

連洲:“我那是三歲。”

她點頭,“嗯,他還說什麼?”

“說他和你同一個生肖,都三十二了,還娶不上老婆。”

顧之意抿著一對兒小梨渦瞪著他。

“不是嗎?”

“不是,我十八,他快三十一,我農曆八月,他是正月初一。”

連洲無聲扯嘴,“狗子意,你嘴裡怎麼就沒有一句老實話呢,我真是白羨慕你了。”

顧之意理直氣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二十,我隻說我是九月生的,都是他們說我黑,說我是姐姐,你也這麼覺得。”

連洲:“我跟你確認,你是姐姐嗎,你說你是。”

顧之意臉一甩,蠻不講理,“反正你就是嫌我黑,還叫我換皮。”

連洲唇角扯了扯,無聲看著她。

她拔拔額前的頭發,嘴巴一噘,“你還說我拉頭發像葛大爺。”

連洲緊抿著唇線,伸手把那一縷碎發往她耳後夾,夾了兩次才夾住了。

她頭發長長,天生小卷發又出來了,長在她頭上,透著和年紀不相符的無邪可愛。

他唇角輕勾,很快就消散了,“我挺喜歡葛大爺的。”

顧之意鼻頭一皺,“可我不喜歡葛大爺的頭。”

腰間一緊,連洲的喉結猛然就貼近了。

他胸口起伏,“狗子意,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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