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你是不是為了蹭飯吃,才和穆也姐姐在一起的。”
苟煦蹙起眉來,又用慣常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怎麼不說她是為了省房租才跟我在一起的。”
顧之意愣住了,“所以,你們這是在交換?”
“我不叫交換,叫資源共享。”
顧之意眼睛瞪成半圓月,“哥,你這不是愛情!”
苟煦簡直氣樂了,“你懂個屁的愛情!”
“……”
狗三果然不配擁有愛情。
“爸媽讓你們領證,你敢領嗎?”
苟煦一派輕鬆的口吻,“領,隨時可以領。”
顧之意:“……”
苟煦盯著她,“狗貴人,你越來越像個白富美了。”
顧之意捋捋小卷發,“……謝謝。”
她早已經白回來了,而且,她學會接受真實的自己,再也沒有拉過頭發,隔一段時間去發廊做一次軟化,傷發小,也很自然,隨意綁個低馬尾,前額小卷發,還有幾分洋氣。
“彆學穆也下廚房,不過你也學不會。”
顧之意徹底失聲,她瘋了麼,怎麼敢指望哥哥與她促膝談心?
顧淑娟忙了一天,回房休息了,新媳婦們在二樓看春晚,顧之意陪著老苟和苟峻,在一樓客廳守歲。
泡好茶,她給老爸和大哥斟茶。
苟峻:“你們下個學期出來實習,你有什麼打算?”
顧之意:“老師給我們介紹了一家,我打算和我同學一起去麵試,可以的話就定在那裡實習了,離學校不遠,也有地鐵直達。”
都說工商管理這個商科大雜燴,什麼都學,又什麼都不會,班裡同學分了幾撥,一撥想換個專業考研,一撥熱衷考證,會計證,人力資源證,教師資格證各種考,能考就考,有一撥立誌考公,還有一撥,迷迷茫茫沒有方向。
“私企?”
“嗯。”
苟煦:“去私企能學到什麼,實習結束留在那裡也沒意思,你還不如來我這裡。”
顧之意:“……實習而已,我還是想自己找。”
苟峻說過,專業不重要,關鍵在於人,人有沒有想法才重要。
顧之意也考了證,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乾什麼。
老苟:“讓她自己出去找,工作也是,不出去社會走一圈,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苟家幾兄弟在不同行業,都是自力更生,老苟的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什麼都想著靠哥哥,兄弟有困難拉一把就行。
其實兄妹幾個都知道,老苟的意思,想讓狗子回家陪父母。
“實在找不到就回家來,考個本地的老師,進學校教書是最好的,到時候你媽天天給你做飯,不比你在外麵強。”
苟峻笑,“是啊,多少人想到我們這裡養老,以後我也要回來養老。”
顧之意垂首笑了笑,“老爸都說了,先走一圈社會,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那麼快養老,她竟生出一種悲愴之感來,回家整天看著雲心湖,仿佛一輩子都望到頭了。
“你擺酒席,要和你連叔說一聲。”
苟峻點頭,“要說的,去年秋天,他家裡大女兒結婚,我也去了,嫁的那個姓唐,家裡還算可以,隻是比連家還差一點。”
老苟不以為然,“連家第一,誰和他結親家,在外人眼裡,那都是高攀。”
顧之意捧著茶杯,送到嘴邊,默默抿了一口。
茶是新茶,滿口留香。
連念安和唐奕璟結婚,家裡沒有跟她提起,連念安也沒有和她說,她看了連念安的朋友圈才知道。
是她主動疏遠,自然怨不得姐姐。
苟峻:“那倒不不見得,創業容易守業難,國外資源型產業和國內高端製造業根本不適合連氏發展,接連失敗,他自己嗅覺很靈敏,知道在走下坡路,早早給念安安排好了,他選這個女婿,更看重性情。”
老苟眯起眼看向顧之意,眼角幾條扇形褶皺,“狗子回去睡覺。”
顧之意:“……我還不困。”
“不困陪你嫂子看電視去。”
她扯唇笑問:“爸,你要說什麼秘密,我不能聽嗎?”
老苟呲牙咧嘴,“能聽,我要說,又要解決我們家最後一個光棍了!”
顧之意懵懵懂懂,嘴角還帶著笑,“我哥哥嗎?他說他隨時可以領證呀。”
老苟眼珠子瞪圓了,“你!”
“我?”她唇邊的笑陡然一僵,“我又不是光棍。”
苟峻:“女的更難辦,大學畢業兩年內就得解決個人問題。”
老苟:“老吳說,他家吳翼考回來當村官了,從他家搬到城裡,那麼多年不見,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顧之意“嗖”地站了起來,“我不要!”
老爸又拿她開涮,吳翼是她家隔壁哥哥,光聽到她頭皮都發麻。
老苟繃著嘴,“吳翼還不好?到時候嫁過去,早上想吃什麼,開個窗喊一聲,你媽就給你做了端過去,寒冬臘月都不會涼,又是個官夫人,多好。”
顧之意簡直被自己親爸氣哭了,“我就算當一輩子光棍,都不可能嫁隔壁,你就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