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祁成終於回來了。
顧之意讓他好好找工作,他也找,隻是不怎麼上心,找來找去,找了一份輔導機構,做輔導教師,去上班了。
沒想到這份工作也沒維持多久,去了一段時間又不去了,說家長不滿意他教學的時候對學生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佛語,投訴到學校機構老板那,祁成又被暗示性勸退了。
這一次之後,祁成沒有了繼續找工作的意思,大有在出租屋混吃等死的勢頭。
顧之意找老班長陸良皓,對祁成的現狀表示了擔憂。
陸良皓給祁成打了電話,沒有什麼進展,故而約了董義軒和顧之意一起,在母校附近的餐廳碰頭。
顧之意和陸良皓你一言我一語,開導了半個小時,祁成副油鹽不進,說社會也不少他這一個人添磚加瓦,上班是給彆人添堵,還不如呆在家裡清淨。
“放心吧,我吃得不多,反正餓不死。”
顧之意在吐血身亡的邊緣。
董義軒聽不下去了,正好他的賓館不遠,勉為其難開口讓祁成上賓館做個管賬的,錢不多,能養活自己,也不用跟人接觸。
祁成:“謝謝,賓館不適合我。”
董義軒:“……行,反正S市那麼多花花草草,夠你吃到老了。”
他還是那一臉淡笑,“放心,我寫東西就夠養活自己,你們誰要是失業了,可以去找我,多養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能吃肉。”
另外三個大眼瞪小眼。
董義軒:“操你個鳥人,你早說啊!”
顧之意:“你寫了什麼呀,給我看看唄。”
祁成:“不能給你看。”
他這麼說,顧之意更好奇了,“說,你是不是某個隱藏的大神作家?”
祁成很淡定,“不是大神。”
董義軒嘴上一點都不留情,“他不敢給你看,肯定都是意淫的那種,算了算了,給他留點臉麵吧。”
於是,其餘人繼續為養活自己忙碌奔波,祁成卻過上了神仙一般的生活,整天遊山玩水。
苟峻大喜的日子,顧之意還沒趕回家,他就不請自來了,一個破爛皮箱往牆角一扔,卷起袖子就要幫忙乾活。
老苟很有些頭疼,“祁成,我們這裡的酒席都是大魚大肉,也沒有時間給你準備素菜。”
祁成:“伯父,我是來幫忙的,不用特意為我準備素菜。”
“你不用上班?”
“我是自由職業者。”
老苟:“……”
一個大小夥,有手有腳,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晃蕩算什麼回事,再多來幾次,鄰居不得以為他家裡招了這麼一個上門女婿。
人都開始乾活了,總不能這麼把他趕走,老苟隻能對鄉親們介紹,那是苟煦的學弟,過來幫忙的。
還好九裡青是旅遊景區,外來遊客眾多,鄉親們並未在意這個瘦身板的小夥子。
接到老爸電話的顧之意也跟著頭疼,想了想,隻能把肖晴陸良皓董義軒一起叫上,這樣就不顯得祁成太過突兀了。
陸良皓開車。
董義軒罵罵咧咧,說到了九裡青,要把那個丟人現眼的鳥人丟進雲心湖。
肖晴自從回老家後,難得出來一趟,被禁錮的靈魂仿佛得到解放,一路上都在DISS單位裡的各種奇葩。
隻有顧之意兩眼空洞,心不在焉。
在服務區,兩個女生上衛生間。
陸良皓:“連洲回來了嗎?”
董義軒:“不知道,沒聯係過,也聯係不上,我是債務人,還上趕著找債主不成。”
“該回來了,聽我們銀行的人說,連承因為債券違約和違規套現,正在接受證監會調查。”
董義軒頓了頓,“就算他回來,這個時候也不能過去喝喜酒吧?”
陸良皓不言語。
董義軒有些煩躁,“他不會真的去吧?”
陸良皓:“如果他回來了,應該要去的。”
到了九裡青,已經是傍晚時分。
九裡青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顧之意家的酒席都是硬菜,眾人早把收拾祁成的心思放一邊,大快朵頤起來。
天色暗了,外頭蛙聲一片,大魚大肉喂飽了肚子,眾人在雲心湖轉一圈,商議著上山泡個溫泉。
顧之意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相陪到底。
連洲沒來,不但連洲,連元革和連念安都沒來。
苟家男人以千杯不倒出名,新郎苟峻喝了酒,仍麵色不改,和老苟在角落裡低語。
“立案調差了,部分股份遭到凍結,這個說不好,要進去幾個人。”
老苟喝酒上臉,這會兒臉上的褶子都紅了,“連洲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