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同事。
經理把叫了過去,問了一些連承宣傳片的進展,話頭一轉,“你和連承小老板認識?”
顧之意一頓,笑了,“認識。”
昨天經理有事情,小組聚餐他沒有去,看來是有人和他說了什麼。
“那就對了,應該是他直接叫躍飛找的你,這是你的資源,對公司來說,應該是要感謝你的,到時候獎金我幫你爭取。”
顧之意點頭,“嗯,謝謝經理。”
經理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但是我要提醒你,工作和私人生活最好分開一些,特彆是和合作公司高層來往。”
“我不是說不能來往,本來你們就是朋友,隻是被有些人看見,告到上麵,有些事情就說不清楚了,尤其像連承小老板這樣的,一點新聞可能就能毀了你的職業生涯。”
顧之意垂著眼,“我明白了,謝謝經理提醒。”
經理無非是說,她和連洲關係好,給公司帶來了資源,公司是私人企業,不會管資源是用什麼渠道得來的,隻要掙到錢就行,但是要是被人故意鬨大了,說她和合作公司老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公司自然也不會保她。
這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幾個月下來,該學的基本也學到手了,隻是沒到半年,她暫時也沒有跳槽的打算。
而且連承的宣傳片至少也要到月底才能完成,一旦她走了,就得彆的人接手,那樣的話,連洲為了見她,花的這十幾萬不就打水漂了。
光這麼一想,她又肉痛了。
她去茶水間接水,恰巧碰上了莫竟迪。
他接好水卻不走,提著水杯,一直等到另外一個人走了,才靠過去,低聲問:“顧之意,你有男朋友嗎?”
顧之意嚇了一小跳,差點就被開水燙到手。
她接好水,“有了。”
昨晚被莫竟迪報警攪和了一通,她還有些不爽,明明都和他說了,她沒有喝多,連洲是她的朋友,真是吃飽了撐著還報警說她跟陌生人開房去了。
“喲,昨晚吃飯的時候還沒有,過了一個晚上就有了?”
顧之意心裡有些厭煩,還是扯了個笑,“對啊,昨晚就有了。”
莫竟迪一聲譏誚,“他承認嗎?”
顧之意不打算搭理他,聲音也涼了幾分,“謝謝關心。”
她走了,沒一會兒收到一條微信。
【莫竟迪:他給你多少錢,我好心裡有個數。】
顧之意拿著手機,手都抖了,莫竟迪是老板的親弟,隻比顧之意先進公司幾個月,雖然資曆不深,公司裡的人對他也是客氣三分,剛進公司的時候,他的確很照顧顧之意,但顧之意對他客氣有餘,熟稔不足。
大哥曾經提醒過她,社會和學校不一樣,參加工作了,要學會和同事保持一定的距離,幾個月下來,顧之意深以為然,自認和莫竟迪的關係很普通,沒想到他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顧之意:他不用錢。】
【莫竟迪:這麼便宜?】
顧之意定了定神,極力壓抑著胸中那團火。
她沒有再回複他。
晚上,連洲有應酬,讓顧之意回家等著,晚上他過去找她。
“我要去給祁成澆花,幾天不去,花兒都要枯了。”
連洲默了默,“你就在家等著,等我散了,你來接我,我跟你去。”
她毫不掩飾的雀躍,“好呀,我自己去,還有點怕呢,上次我白天才敢去。”
連洲磨牙,“他去那麼久,怎麼不把花背著走。”
她“咯咯咯”笑開,“他要去參加文學論壇的頒獎活動,還要遊曆一番,哪有那麼容易回來,再說,他回不回都一個樣,他那裡就一個睡覺和放花的地方。”
連洲:“等花死了,他也不用回來了,在彆的地方睡也是睡。”
“……”
他掛了電話。
高良柏笑問:“連洲總,是顧小姐嗎?”
小連總談戀愛了,話也多了。
可惜不是和他話多。
連洲略一點頭,“嗯。”
“晚上她過來接您?”
他微微提起嘴角,“對。”
高良柏拍拍司機椅背,“那小譚清閒了。”
司機小譚笑了笑,“高助理幫我謝謝這位小姐。”
高良柏:“你自己謝,你總會看見她的。”
晚上顧之意開車去接連洲,他才一上車,一股濃烈的煙酒味兒撲鼻而來。
她鼻頭微皺,“你喝了多少?”
連洲仰麵靠著椅背,“沒有多少。”
她不說話,他好像也乏了,一路閉目養神。
顧之意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他一向都很乾淨,不煙,也甚少喝酒。
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前的連洲了,他現在在這個位置,應酬免不得要喝酒。
她無聲一歎,“頭暈嗎,待會兒我給你煮點醒酒湯吧。”
“不暈。”
連洲偏過頭,無聲看著她,半晌,他改口了,“坐車有點惡心。”
顧之意看他一眼,“那怎麼辦?”
“今晚我不回去了。”
她捏著方向盤,唇角繃得緊緊的。
連洲把頭轉到窗外。
沒有反對,他當是默許了。
顧之意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她嚇了一小跳,“你回來了?”
祁成淡淡看著她和她旁邊那個人,話裡有些幽怨,“剛回來,我的花快死了。”
顧之意有些羞愧,“國慶我回家幾天,昨晚又忘記過來了。”
她跑去陽台看花了。
祁成背過身,“我很喜歡九裡青,打算去那裡常住了。”
他這個話沒有稱謂,是對著連洲說的。
連洲:“噢,那可能要和你成為老鄉了,我要去九裡青做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