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和債權方進入和解程序後,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決策層經過研討,確定了公司的發展方向,公司已經逐步撤出部分耗費資源的產業,回歸核心,以高端製造業為主,金融地產為輔。
要向高端製造業轉型,還有很多步要走,好在連承有大量加工廠的底子在,各地市的銷售團隊做了精簡,人力部修改了激勵機製,每一個人的支出收入都入了係統,確保責任到人。
這一天上午九點,是銷售總監以上級彆的會議,臨到開會的時候,小連總還沒來。
高助理通知,會議照常進行,連洲總臨時有事,他視頻參會。
小連總一慣的冷傲。
有些人準備不足,難免忐忑不安,就擔心小連總像平時一樣,一發難就見血封喉。
他和他爹一個樣,都不苟言笑,都不走親民路線,彆指望他對你噓寒問暖,跟他問好的時候,他最多微微頷首,給你回一聲“好”那已經算相當客氣了。
但他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背景昏暗,他戴上了耳塞,話比平時更少,就算說話也要貼著話筒,一言兩語就算完了。
有心人多加留意,發現他嘴角似乎勾著一個微小的弧度。
高良柏也發現了,小連總今天莫名有些……慈祥?
“連洲。”
突兀的一個女聲,軟糯嬌憨,如小女孩。
連正在發言的人都停頓下來了,全場的人都往視頻裡看。
可惜不過一兩秒,小老板很快就切換了語音模式。
“你在乾嘛呀?”
“我開個會。”
女孩好像嚇到了。
“噢……不好意思。”
他緩聲說:“沒關係,快結束了……”
話沒說完,小老板切到靜音了。
會議繼續,老油條們淡定自若,相熟的最多擠個眉撇個嘴。
誰沒有年輕過,隻是小老板這個語氣太過溫柔,和平日裡冷傲的樣子反差太大了,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連洲拿掉耳塞,向她伸出手,“過來。”
顧之意蹙起眉頭,輕聲:“你不是開會嗎?”
他風輕雲淡,說:“我關靜音了。”
“結束了嗎?”
連洲懶懶一聲笑,“他們說什麼我都能猜得到,都是一些廢話,不聽也罷。”
顧之意咬唇盯著他,欲言又止。
他站起身來了。
顧之意一個轉身,疾步往衛生間去,“我刷牙洗臉去了,你趕緊開你的會!”
膩膩歪歪了一個晚上還不夠麼?
說心裡話,她也覺得不夠,昨晚上她向公司請了外勤,剛才睜開眼,一想到今天可以跟連洲一起待半天,連枕頭被子都是甜的,可公司開會畢竟是正經事,不去公司就算了,怎麼能說關視頻就關呢。
這也太——糜爛了。
這和她接受的人生觀價值觀相悖萬裡,要是讓老爸和哥哥們知道,得把她打死。
正洗著臉,連洲過來了,非得擠進來看著她洗。
顧之意杏眼往鏡子裡的人一翻,開始拍自己臉上餘留的水珠。
連洲唇角噙著一抹笑,“這是做什麼?”
她沒好氣,“天氣太乾了,又沒有水乳,隻能拍點水。”
“這樣也行?”
“那怎麼辦,又走不了。”她軟綿綿瞪了一眼,“衣服都沒乾。”
連洲默了默,手搭上她的腰,貼了過去,“你昨晚怎麼沒說,我給你買上來。”
顧之意手動不了了,捧著臉蛋抿出了一對兒小梨渦。
他靠著她的肩背,伸手把她的手抓在掌心,往下放,攬著她平坦的小腹。
她的肩背繃得緊緊的,身子一動不動。
兩張臉相貼,視線在鏡子裡交彙,他提起唇線來,“你在哪裡換的皮,比我還白了。”
小梨渦閃了閃,“我不告訴你。”
“告訴我。”
“就不告訴你。”
她微噘嘴,“我以前就是黑著玩玩,誰讓你喜歡白的,我就是故意黑給你看。”
他在那張吃了水的皮膚上輕啄一口,“誰跟你說我喜歡白的?”
“那還用說嗎,去你家第一天你就笑話我長得黑,還老是想叫我換皮。”
連洲胸腔起伏個不停,“我為什麼嫌你黑,為什麼不嫌彆人,為什麼不叫彆人去換皮。”
顧之意也忍不住彎了唇,“因為彆人不住你家,沒有礙你的眼唄。”
鏡子裡視線糾纏,他貼著她耳邊,“因為我喜歡黑的。”
顧之意的心在溫水裡蕩漾,“噢,那我白了。”
他啞聲說:“因為,我喜歡狗子。”
視線在升溫,顧之意垂下眼簾去了。
“狗子意,親我一下,以後每天早上,晚上,都要親我。”
顧之意:……
他特彆喜歡讓她親他,而且從不吝於表達。
她杏眼含笑,“中午不用嗎,連洲?”
連洲勾著她的下巴,唇貼了上去,好似還嫌不夠,把人掰了過來,一個深吻。
顧之意攀著他的脖子,他攬著她的腰,越吻越深,越貼越近,大有燎原之勢。
最後一個攔腰抱起,往床邊去了。
顧之意心中仍殘餘著的那一點普世價值觀,又被碾成渣渣。
**苦短日高起,從此狗子不上班。
她再沒臉回九裡青,沒臉麵對鄉親父老了。
膩膩歪歪又過了一個上午,早午餐一起吃了,又黏膩了一會兒,快到上班時間,連洲才把她送回公司。
一個上午外勤,下午再不回公司交差,就說不過去了。
她穿著昨天的衣服,現在一個個都是人精,昨晚去唱歌的時候,莫竟迪偷偷報了警,被小組裡的人聽了去,來回就那幾個人,自然料得到昨晚顧之意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