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看太子沒事了,準備回房梁上去睡覺,她折騰了大半夜,也挺累的,明日還要早起練劍。
他拉住了她的手。
還是用受傷的那一隻。
他的手很冰。
失血的緣故。
蘇越不敢用力甩開他的手,甩開後,傷口裂開又要包紮,很費事,就這麼任由他牽著吧。
蘇越坐床榻邊上,見他盯著床帳發呆睡不著,人道主義的關懷一下,“為什麼要自殺?”
太子側目。
不解。
他皺眉問:“你覺得孤自戕?”
蘇越:不然嘞。
難道你是在觀察動脈血管?
嗬嗬。
玩的還挺花。
那麼深的傷口,血淋淋的,怕是流了幾百毫升的血,雖然血止住了,以後免不了留下一道疤痕。
“孤不是自戕。”
太子冷眉,“孤隻是在放血。”
“放血會死。”蘇越提醒。
放血等同自戕。
少年,不要混淆概念。
“不是還沒死嘛。”
“那是因為我懂一點醫術,給你快速處理了傷口,不然你隻能失血而亡,太醫院的太醫想救都來不及。”
太子靜靜地望著她。
如菊望燈。
很淡。
很淡。
“十七。”
“嗯?”
“你怎麼不自稱屬下?”
蘇越無奈一笑,“殿下,您轉移注意力的招術很生澀。”
太子失笑。
他長相很美,笑起來時,本就死白的麵容一下生動起來,若是使用胭脂水粉,將是一位雌雄莫辨的美少年,本是懵懂無知招貓逗狗的年紀,他卻沉默、死寂、全身都是死氣。
蘇越一直都知道他古怪。
但一直不問。
“殿下,在宮裡發生了什麼?”蘇越知道幫不了他什麼,她能治病救人,但心理疾病愛莫能助。
不過說出來估計會好些。
“你想知道?”太子問。
“知道了會被滅口嗎?”
“不會。”
蘇越撐著下巴,“那你說吧。”
“孤有一個姐姐,年十五,長得傾國傾城,又擅歌舞,她出生後很愛笑,皇祖父尤其疼愛她,一歲便冊封公主。可她十二歲時失蹤了。”
“後來呢?”蘇越接著問。
太子閉上眼,“孤今日看見她了。”
“在哪?”
“在那個畜牲的胯下。”太子手指用力差點傷口崩裂,幸好蘇越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整個手臂。
蘇越一時明了。
他為何放血了。
大概是覺得血臟。
唉……
何必在意一身骨血源於誰?
“殿下,你知道我們人身體的血液多久換一次嗎?”
“血液會換?”
“當然。就如花開花落,四季更迭,沒有永恒不變的。隻是更迭周期不同,就如血液來說,三到四個月,身體裡的血液就會換一次新。”
太子激動地坐起來,他緊緊地抓住蘇越的手,急需一個肯定,“也就是說,我的血和他的血不一樣?”
親人間血型不同。
當然不一樣。
“對。”
“十七,你沒有騙孤對不對?”
“殿下,醫者不騙人。”蘇越眼神堅定讓太子更加確信,“殿下,你是你,他是他,你若是不想看到厭惡的事,那就讓厭惡的事消失在眼前。傷害自己,從來都解決不了任何事。”
太子眼神很亮,如星辰,“對!”
“殺了他!”
他就知道。
十七和他是一樣的人!
蘇越:……
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
畜牲死得其所,殺他也算積德。,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