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劍鬼和小師妹(2 / 2)

辜無眠跟宋溫涼二人,是兩個變數,她必須先下手為強才行。

宋長安低頭看向自己的劍,轉頭去了院裡繼續練起劍來。

雖有魔氣在身,但她的進度還是太慢了些。

若要殺謝倦,或許該想想彆的辦法。

待到豔陽高照,宋長安被叫去執法堂,同掌門和謝倦再度交代了一遍昨晚的事情。

謝倦臉色不好看。

宋溫涼在宗內做的事情勉強能算個雖受委屈但反應過大,可行腳鎮監察院出事一事終究沒法遮掩。

辜無眠同聶雍一事,他得罪的不僅僅是聶家,還有依靠聶家生存的各種小世家,以及好幾百年都無人飛升的修真界。

聶雍原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望飛升的劍仙,

卻因為辜無眠而坐化。

雖說聶家人不肯承認這事,隻說辜無眠不尊修真界的前輩,言語無狀。但他們下了追殺令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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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的人現如今都不知道辜無眠的修為,但他的修為肯定是不如聶雍的。

如今宋溫涼跟辜無眠牽扯上了,甚至還跟他一起襲擊了抱一宗的據點,那麼對於抱一宗而言,她就不應再是第三峰的弟子,而是抱一宗的叛徒。

對待叛徒,就算不下追殺令,那麼再相遇,恐怕抱一宗人追捕時也就不會顧及會不會傷到她了。

宋長安複述完昨晚的事情垂眸退下。

她不曾添油加醋,也不曾替宋溫涼掩蓋些什麼。在場那麼多人,宋溫涼叛宗一事,除非她說自己是被辜無眠脅迫,否則沒得解釋。

走出第一峰,有弟子看到宋長安遠遠見禮。

“師姐這是要去執法堂?”那弟子問道,“近些天大家忙於修繕峰上,執法堂那邊確實也少了些人。但是師姐你還是得多注意自己身體啊。”

宋長安對於這善意頷了頷首,但輪到她當值,她不願意麻煩彆人替自己。

抬步之時又停住,問道:“昨晚在行腳鎮的執法堂弟子,我記得其中有一個是叫宋明遠是嗎?”

那弟子麵具糾結,片刻道:“是的,師姐。明遠師姐現下也正在執法堂,聽說是昨日追捕……追捕溫涼小師姐時有些不妥之處。”

宋長安點了點頭,離去。

待她到了執法堂,關於昨日追捕一時已經開審。

宋長安在旁聽的位置站定,抬頭看到顧無曄和沈懷明早就已經來了。

她同沈懷明淡淡頷首,旋即看向重新中間的人。

宋明遠臉色蒼白,昨日一眾弟子,隻有她被辜無眠教訓的最狠。當然,與其說是最狠,不如說辜無眠看起來就像是衝著她來的一樣。

“有人說你在領了任務的追捕中,故意折辱第三峰弟子宋溫涼,毀壞她所珍視的花枝,所以才導致宋溫涼再度逃跑,可有此事?”

宋明遠本就蒼白的麵色越發蒼白,她抬眸想看向上方問話的人,然而目光卻不由得撇到了一旁麵色冰冷的顧無曄,頓時手指尖都顫了下。

“不,不是這樣的……”她說道。

宋長安眉毛低了低,聽著這一場審訊,她知道,這場審訊宋明遠注定不會有什麼懲罰,最多罰她兩三天不能使用執法堂弟子的身份、不能參加追捕任務罷了。

顧無曄跟沈懷明做事,一個比一個正直,是斷然不肯欺負一個‘弱女子’的,儘管這個弱女子所做的事情,致使他們的小師妹走上了一條可能要與師門為敵的道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結果果如宋長安所料。

宋明遠才剛落了下風,宋溫涼的叛宗判決就已經下來。

眼瞧著宋明遠不輕不重地得了幾句訓斥,罰了幾兩銀子就被執法堂放了出來。在這期間,不管是沈懷明還是顧無曄甚至於宋長安都沒有出聲乾擾判決。

圈執法堂的弟子見到沒得架看,既鬆了口氣,又有一種本應如此的感覺。

執法堂外,宋明遠小跑兩步趕上了顧無曄。

“顧師兄,前些日子多虧你肯借我法器,我自知無以為報,這是用那法器獵得的金蟬,我用它做了一個簪子,送給你。”

顧無曄退後一步,麵色疏離,一雙丹鳳眼欲挑不挑,原是盛氣淩人的模樣,現下冷下臉來越發赫人。

“不必了,宋師妹還是自己留著吧。”他說話直冷,已知道宋溫涼下山受了此人欺負,怎肯給她好臉色,“宋師妹執法當真是足夠公正。”

宋明遠原本剛生了些紅暈的臉立時又變得煞白起來。

“顧師兄。”

顧無曄直接甩袖離開了。

宋長安看著宋明遠可憐的背影,心下思量著。

轉頭看到了朝她走來的沈懷明。

沈懷明是來詢問她的傷情的。

宋長安隻說需要修養兩日,又道:“我剛剛從山下的人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說小師妹他們疑似往繁蕪城的方向去了。”

沈懷明麵色一頓。

宋長安接著咳了一聲道:“師兄,你去吧。辜無眠不是什麼善茬,師妹性格一向單純,恐怕會被挑唆做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沈懷明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臨走之時又給了宋長安一些丹藥,讓她好生修養,莫要煩心憂慮。

宋長安笑著應下了。

轉過頭去含了丹藥繼續練劍。

前世,她於清明洞得到了神劍茯寧,這一次她得想個辦法進入到清明洞的深處。

第一峰,後殿內。

“師兄——”謝倦欲對掌門翟青鋒再說些什麼。

翟青鋒抬了抬手,道:“我隻問你,你那好徒兒宋溫涼到底有沒有入魔。”

謝倦捏了捏自己的眉宇,道:“沒有。”

“那她到底為何把探心帶走,還在行腳鎮一事上提及魔氣?”翟青鋒盯著謝倦,壓迫感蔓延。

謝倦沉默良久,終於道:“在此之前,我欲借探心測宋長安是否心生魔氣。”

翟青鋒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他看了看麵前這個從來出挑、清淨無為的師弟。

“你以後彆再收親傳弟子了吧。”翟青鋒道。

這一個個的,他四個弟子鬨出來的亂子趕得上自己十個的了。

翟青鋒擺擺手,靠回了椅子背,散漫無奈道:“師弟啊師弟,我瞧著你說不定還真要晚節不保啊。”

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謝倦蹙起了眉毛。

繁蕪城向來以梨著稱。

春日白色的梨花懸掛枝頭,嬌俏、清麗,香氣宜人,風吹過,紛紛揚揚,於天空、地下,好似又下了一場大雪。這雪不冷,是暖的。

秋日,滿枝頭的梨,白的紅的青綠的,大的小的,個個飽滿。

此處離山遠,離海近。

今年的春來的晚了些,梨花們怕要趕不上花朝節,繁蕪城的城主決定以法陣催開梨花。

“扈前輩真的更喜歡他小師妹嗎?”

走過小巷,拐入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雜聲一下子大了起來,宋溫涼跟辜無眠已然換了一副麵孔。

辜無眠會的確實多,不用術法,隻用筆、用粉在二人臉上撲了撲、改了改,二人就變了顏色。

宋溫涼原本已經要放棄繁蕪城之行,沒想到辜無眠卻選了此地落腳,她頓時有些開心起來。

“喜不喜歡人都死了,很重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辜無眠道。

“重要啊,對棠華來說很重要。”

辜無眠轉頭蔑她一眼,伸手往這邊拉她一下,免得那不長眼的人撞上她,道:“戀愛腦。”

真是記吃不記打,才被人坑到要換血,現在又屁顛顛地打聽起來彆人的事了。

宋溫涼因為來到繁蕪城興奮的眉眼落了落,不高興道:“我知道這是罵人的話,前輩咱們聊的好好的你怎麼能罵我?”

又小心眼地低聲補充:“你才是戀愛腦。”

辜無眠耳朵可尖,頓時抓住她的胳膊,道:“你說什麼?”

宋溫涼乾脆增高了點聲音道:“說你戀愛腦!”

她這時反應過來了。辜無眠吞了鐘情丹,他二人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既然他同意了她的提議,那麼這三個月怎麼著也不會把她一個人丟下的。

不然,他這麼怕換血,又該怎麼解咒呢?

這樣一想,她竟然不花一錢就雇傭到了傳說中的劍鬼給她當保鏢!

慌張驚恐害怕過去之後,宋溫涼甚至有些小得意,若她有尾巴,現在想必已經翹地很高很高了。

辜無眠還真一時沒辦法奈何她。

總不能給她一腳、一劍、一巴掌吧?

他心裡鬱悶,又不肯像之前一樣甩臉走人。

這家夥有自我意識,說生氣,真生氣,回過頭來跑了怎麼辦?

“你才是戀愛腦。”

“前輩才是戀愛腦!”

“宋溫涼是!”

“前輩是戀愛腦!”

“你懂什麼戀愛腦?這詞還是我先說的。我說你是戀愛腦,你就是!”

“前輩才是戀愛腦!”

“你是!”

“前輩是!”

“……彆說了,我要破防了。”

“前輩是戀愛腦!”

“……”

眼瞧著宋溫涼眼睛越來越來亮,辜無眠磨了磨牙,剛抬起手來,宋溫涼就扭著身子要躲。

街上有不少青年男女,俠客英雄,他二人偽裝了麵目,不算最突出的,是以當辜無眠追著宋溫涼跑起來的時候,大家也隻是微微側目——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

茶樓之上,靠窗欄的位置,爬山虎的藏影出,白無咎端著茶杯往下瞧。

感歎完,他轉頭看向自己桌子對

麵的姑奶奶,開口誠懇:

“大小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雲大小姐,你是我親大小姐!我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要知道早被聶家等人拿下了,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裡喝茶呢?”

對麵的正是修真世家雲家的大小姐,雲有瑜。曾經跟在辜無眠屁股後麵一年,險些打破了他的記錄,隻是最後還是讓辜無眠險勝一籌。

他竟然給她下了瀉藥跑了!

不是春/藥、不是迷藥、不是毒藥,是瀉藥!

這話說出去保準能讓修真界絕大部分的人瞠目結舌。

誰能體會得到她當時離譜到仿佛挖了十座祖墳的心情?

辜無眠這個人就是離譜的代名詞,離譜到如果不是他劍鬼之名赫赫,雲有瑜一定花大價錢給他買一個離譜尊者的稱號!

一想起他,雲有瑜的牙齒就不自覺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

白無咎試圖幫他那位倒黴催的兄弟解釋解釋:“是這樣的大小姐,你是百毒不侵之人,辜無眠他是廢了好大勁才搞到了一種奇異的靈藥。那靈藥也是排毒的,對身體是有好處的,隻是副作用是腹瀉……”

“砰!”

雲有瑜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她額頭青筋直跳,一雙美眸裡全是怒火,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閉嘴。”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白無咎默默道:“閉了。”

她一拍桌子他就閉了啊。

雲有瑜看起來像要吃了他一樣。

白無咎又往後座的椅子上貼了貼。

造孽啊。

辜無眠那個狗東西,跑的是快,一點也不管彆人死活。

說真的,白無咎還挺佩服他的,做人做成他這幅狗樣子也是需要天賦的。明明機緣小弟還有美人就在他的眼前,都自己湊到他手裡來了,結果,他每次都奔著不知名的東西去了。

雖說按照天道的安排走,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會重新失去自我意識。

但是……

“啪。”雲有瑜喝了口茶,總算把自己的火氣壓了壓,用染著丹紅色漂亮指甲的手撫了撫自己衣袖,道,“白無咎,我不管你怎麼說,總之今個你不給我說出辜無眠的下落來,這棟茶舍你是出不去了。”

白無咎還要說些什麼,勸她。

“雲小姐,你說你也是女修排行榜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何必跟他一個……呃……一個……我無法形容,總之你何必非要跟他糾纏不休呢?”

“你仔細想想,他身上真沒有什麼能值得你側目的東西啊。難道是……臉?”白無咎勸到這兒有了些許遲疑。

雲有瑜嗤笑一聲:“他臉上長得金子銀子還是靈石?就算是這樣,我揮揮手難道找不到?!”

雲家,確實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論財力,大概能跟顧家一較高下的那種。

“那您乾嘛這麼想不開去找他呢?”白無咎真誠發問。

雲有瑜怒道:“當然是去落井下石!他這樣不給我麵子,如今終於落魄

了,我當然不能放過他!”

白無咎抵著自己下巴,盯著她問道:“真的嗎?”

“當然!”雲有瑜道,眼裡怒火滔天。

白無咎同她對視片刻,慢條斯理從袖子裡拿出了個白玉瓶放在桌子上,眼看著雲有瑜怒意滯住了,道:“那你這藥可得收好了,這麼貴的藥,要是丟給了某落魄乞丐可就不好了,畢竟他肯定也還不起。”

雲有瑜臉色變換,刷地站起了身,一把將桌上的丹藥緊緊攥到自己手裡,磕到手心骨,眼睛霎時紅了,道:“我什麼時候說要他還了?!”

白無咎在內心歎氣。

點了點對麵桌子道:“坐。”

雲有瑜閉了閉眼,又睜開,看著他道:“我不管你是否喜歡他,他又是否喜歡你,但是你至少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事,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們。”

“白無咎,他身邊的人來去匆匆,就算現在你得到了他……”

正打算打持久戰的白無咎端著茶杯,麵上的表情凝滯了,他機械地看向對麵——那個說著‘他每個字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就不懂’的話的女子,張了張口問道:“誰喜歡誰?”

正說到傷心處的雲有瑜顰了顰眉,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道:“你喜歡辜無眠啊。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哢嗤。”白無咎手中的茶杯裂開了縫,滴溜溜地往下淋水。

他問道:“誰喜歡……不,誰說的。”

其實白無咎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種不要臉的話,這種讓人恨地牙癢癢的操作……除了那個混蛋,不會有第二個人。

“辜無眠。”雲有瑜的聲音再度響起。

果然。

白無咎將手摁在桌子上,茶杯已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了。

雲有瑜見他這樣生了狐疑之心。

“你——”

白無咎唇角勾起笑來道:“我突然想起來了,他在繁蕪城買了棟宅院。”

雲有瑜霍然抬頭看向他。

楊柳湖畔,宋溫涼最終還是被追上了,辜無眠伸手揪她,宋溫涼樂顛顛地跟他鬨了起來,兩個人摔到了草地上。

地上飄落的梨花香氣入鼻。

辜無眠手還捉著她的胳膊,砸下來時,下意識控製自己不去砸疼她,他的一隻腿屈放在她的腿間,她的一隻腿也因此屈放在了他的腿間。

他低頭撞入了一雙亮極了的眸子,含著笑意,含著狡黠,興致勃勃,唇——溫潤。

心跳是驟然失衡的,人,是一步步被困住的。

宋溫涼問道:“所以扈前輩是不是喜歡棠華啊?”

辜無眠被這雙眼迷了心誌。

“嗯。”

宋溫涼頓時睜大了眼高興道:“前輩!你承認了!”

辜無眠避開這雙眼,小心翼翼地趴了下去,腦袋放在她的腦袋旁邊。

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幾乎整個人都想顫抖。

咬著牙,仿佛受刑。

宋溫涼安靜了下去。

她發現了嗎?

——辜無眠做賊心虛地想到。

發現了又如何?

跑,往哪跑。

她想要知道的東西,難道不要了?

辜無眠知道自己惡劣至極。

但,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他真的有些累了。

“前輩,”宋溫涼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小心翼翼的語氣中帶著躍躍欲試,“我能抱抱你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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