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包圍之下,前車之鑒慘痛。
而他,麵前這個神經病,說他要去前院樹底下,扒拉什麼——老婆本?!
“你是終於瘋了嗎?”白無咎道,“你早說你瘋了,我就不來了。我們觀人間事也很多好不好。”
白無咎是辜無眠早些年一起行俠仗義的朋友,在原著中屬於男主小弟的小弟。
辜無眠下山時,他還在南山派外峰放牛馬。
這個牛馬是真牛馬。
妖精鬼怪皆是靈物,與人無異,名門正派都不會吃靈物,頂多馴養做同伴或坐騎。而才入峰的弟子和一些想打牙祭的弟子總要吃東西,肉、蛋、奶全部都得有。
雖說門派也有時會下山采買,可終究不劃算,所以便撥出一部分地方養牛、養馬、養雞、養鴨。那些不得誌的弟子們便輪流被派去值守。
白無咎就是這麼一個人。
他平日裡得過且過、懶散成性,被派去養牛養馬也提不起勁來反抗。
辜無眠看他倒比那個要來給他送錢送金銀的南山派內門弟子還順眼些,於是伸伸手讓那個內門弟子欺男霸女的事情暴露了,白無咎也就重新被調回了外門——養靈草。
說實話,除了路近一點,跟之前那個活也沒區彆。
他這個人似乎天生帶了什麼——隻要跟人接觸,就必會被人欺負的buff。
幾次三番過後,辜無眠麻了,遂丟了他。
心想:讓他自生自滅吧。
但白無咎倒還念著他多次伸手幫忙,平日裡勉強打起精神來時,會給辜無眠寄些東西,並且給他說一說南山派最近的形勢。
——辜無眠殺了藍輕羽後,有一部分長老總是對他的行為耿耿於懷。如果不是他還獲得了劍鬼傳承,恐怕早就被南山派扔出去了。而不是等到聶雍之死鬨大了才扔出去。
雖然白無咎一片拳拳之心,但辜無眠全然沒放在心上。
直到他入魔,渾渾噩噩在人間晃悠的時候,白無咎突然一身落魄地找到了他。
辜無眠至今還記得那個場景。
白無咎身穿一身破爛、光著大腳丫、披散著頭發,在大街上跟同樣破破爛爛、光著一隻腳丫、頭發還算有淩亂美的他大眼瞪小眼。
片刻,兩人的身上都湧現出魔氣來。
辜無眠用光著的那隻腳撓了撓沒光著的鞋麵,覺得自己還不算是最倒黴的,於是約上這位大兄弟去飯館吃了頓飯。
白無咎吃的眼淚模糊,嘴裡塞滿了道:“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辜無眠在一旁捧哏:“是,誰小時候是這樣的呢?”
“我小時候明明天賦不錯,還很勤奮,我父母都誇我很棒。”
“是,誰說不是呢?”
“我剛入峰的時候……”
“吆,您說您可真是受苦了。”
就這麼捧了一段時間,白無咎也吃飽了,放下手裡的饅頭道:“你缺德不缺德?
”
“是,我不缺,您缺。”
還沒完沒了了。
白無咎險些又被他氣哭。
最後白無咎問辜無眠道:“這魔氣到底是什麼東西?”
辜無眠反問道:“你又是怎麼覺醒魔氣的呢?”
白無咎道:“我父母死了,我錯過了他們最後一麵。”
辜無眠這次沒捧哏。
白無咎接著道:“我覺得,我該來找你。”
“來找我報恩?”
“來揍你一頓。”
“?”
“我養牛馬養的好好的,跟著你瞎折騰半天,越發慘了。”白無咎頓了頓,拍了拍桌子道,“我踏馬竟然還得對你感恩戴德,這合理嗎?!”
辜無眠道:“不合理。”
二人遂達成了共識。
白無咎努力向上了一段日子,從南山派到了觀人間。
他說,他想要記錄一些人間事。
那些怨憎的、仇恨的、滿心歡喜的、罪滔天的……那些普通的、如草芥的……那些生與死。
他從混亂的人間中打磨自己的心,追求不被天道歸束的命運。
辜無眠則到處惹事生非,力求跟原著的主角個性沾不到一點邊。
扈三省就是他那個時候認識的,當時扈三省還屬於他避之不及的類型,後來待扈三省入了魔,二人才逐漸熟絡起來。
總之依照他跟白無咎的關係,辜無眠是不大擔心會被白無咎坑死的,就算坑也定會留他一條命。
“我好的很!你才瘋了。”辜無眠道,“我取回我的老婆本怎麼了?那是我應得的!”
白無咎道:“你快拉倒吧,之前雲有瑜怎麼黏你一年的你是半點記性不漲啊!你差一點就被人吃乾抹淨了!”
他想了想回身找到自己的包裹,從裡麵拿出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真誠開口道:“如果你真要去的話,請問我能記錄一下嗎?這一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我們觀人間的兄弟姐妹都可好奇你了。”
辜無眠奪過他的冊子,道:“哼哼,讓你看看你爺爺我真正的實力,本尊已經不是當年要被自我境攆著跑的孫子了!”
白無咎先驚訝後顰眉問道:“你跟聶雍對戰的傷好的這麼快嗎?我記得你來找我的時候看起來都快斷氣了。”
他在懷疑是劇情修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