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我……”
正想勸她將兩人這段感情放下,可惜話還未說完,親妹子和未婚妻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蔣陸愣了愣,迅速把手收回:“你們過來散步?”
他自認自己並無任何不妥,神色泰然自若。但看在宿安眼裡,自然又不一樣。
宿安雙目泛紅,眼角含淚,吼道:“蔣陸,你沒彆的話要說嗎?”
她突然爆發,蔣琴驚了一跳,四下張望後立馬勸她:“……嫂子,你先冷靜,咱們回去再好好逼問大哥,彆嚷嚷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行嗎?”
這是她第一次喊“嫂子”。
蔣陸皺眉,對她的歇斯底裡感到詫異,無奈介紹:“這是代曼,我的大學同學,也是從前的對象,她今天來安南隻是想跟我聊聊。”
兩人分手是代曼提的,其實,這已經不是代曼第一次提分手,以前的每一次都被他哄了回來,畢竟他確實很欣賞代曼這樣堅強不息的女孩子,也理解她對兩人家世相差太大的彷徨無助。
這次分手,蔣陸仍然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是他沒有弄明白母親的想法就貿然將她帶回來,讓她遭受到冷遇,對代曼這樣自尊自傲的姑娘,是非常大的打擊。
所以當代曼提出分手,蔣陸傷心難過,也想給她時間冷靜。
卻沒料到一時不察,跟宿安發生了關係。
但他決定對宿安負責後,就不會再搖擺不定,所以蔣陸分外坦然。
宿安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突然冷笑:“隻是聊聊?那她剛才為什麼對你投懷送抱,你為什麼不推開她?蔣陸,你是不是當我傻啊?”
蔣陸知道她這會兒生氣,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沒撒謊,剛才說的字字是真,我和小曼既然分開了,就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
“小曼?嗬嗬,一口一個小曼,你還說沒什麼。”
“行,代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問心無愧。就算我們分開了,也仍舊是同學,她遇到難事找上我,我多問幾句有錯嗎?”
“是,你和她才是我們,我是外人。你心裡既然有她又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這婚我不結了。”
聽到這兒,蔣陸生氣了。
他厲聲指責:“兩家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臨門一腳你現在說不結了,宿安,你能成熟一點嗎?”
宿安抬眸,眼淚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滾落。
她就那樣倔強地看著他,蔣陸見了不由得軟下語氣:“今天真的是誤會,我跟代曼在這兒還沒呆到三分鐘你們就來了,我能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仔細想想就該知道我沒騙你。”
他眉眼淡雅,說話時溫聲細語,這是她兩輩子唯一的男人。
又自帶成功人士的“光環”,宿安意難平,又舍不下。
“你沒舊情複燃的心思,那她呢?”
宿安從前還笑話那些男人出軌、總是逮著小三打、不管男人過錯的原配,覺得女人何不聯合起來打倒渣男。
但當她遇到這樣的事,卻下意識將責任歸咎於另一個女人身上。
“她剛才投懷送抱,這是普通同學該有的舉動嗎?”
蔣陸一噎,代曼確實對他還留有餘情,他不能代她否認。
這時候,靜靜站在一旁的代曼突然開口:“蔣陸,我懷孕了。”
“孩子是你的。”
蔣陸錯愕,神情呆滯。
蔣琴震驚得捂住嘴巴,忍住放聲尖叫的衝動。
宿安更是晴天驚雷。
代曼仰頭,淒然一笑:“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帶著寶寶來見見爸爸的最後一麵,回去我就拿掉他,蔣陸你放心,我沒想破壞你的婚事,我有我的驕傲,我沒那麼低賤。”
宿安兩眼一黑,萬千情緒湧上心頭,失態得破口大罵:“你裝什麼?你如果真不想破壞我和蔣陸,今天就不會把這事說出來,自己偷偷摸摸打掉就是了,現在說出來不就是博取他的同情憐愛,讓他回心轉意嗎?”
這種白蓮花綠茶婊她見多了,她穿書前米朵正火呢。
代曼側首,不悲不喜:“宿小姐,如果不是你們衝出來,我確實不打算說出口。我心裡的蔣陸是君子,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而你卻……”
她搖搖頭,愛戀的看了蔣陸一眼:“我隻是看不下去你的咄咄逼人,我想告訴他,有人不夠喜歡他選擇輕易悔婚,旁邊還有一個深愛他的女人。”
宿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蔣陸,再見了!我祝你幸福。”
代曼深深的凝視他,毫不掩飾洶湧的愛意,隨即轉身決然離去。
蔣琴急得原地跺腳,這可怎麼辦啊?難道真讓她把孩子打掉,哎,早知道會遇上這事,她就不跟宿安出門了。
她這邊正糾結著,就見大哥怔了一分鐘,拔腿朝代曼離開的方向跑去。
她扭頭一看,暗道不好。
人已經暈倒在地了。蔣琴也連忙追過去:“哥,她沒事吧,快把人送醫院去。”
蔣陸:“嗯。”
此時他根本顧不上宿安,抱起代曼就跑。
隻留下宿安孤零零地看著兄妹倆的背影,愴然一笑。
這事兒傳到文化巷,宿淼驚得差點被小錘子砸到手。
韓勒搶過她手裡的錘子,看著被她敲得坑坑窪窪的文化石,沒好氣道:“冒冒失失的,起來一邊兒玩去,看你都把它禍害成啥樣了,闖禍精。”
宿淼衝他討好地笑了笑。
睫毛眨巴眨巴,小屁股就是不肯挪位置。不僅不挪,還扒著韓勒的手臂不放,急切問道:“怎麼回事啊,你怎麼知道的,我沒接到家裡的電話啊?”
韓勒順勢坐下,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根糖葫蘆遞給宿淼。
“蔣陸風流唄,前一個對象懷孕了,這消息怎麼瞞得住?我猜這會兒宿安還在要死要活呢,丈母娘忙著安撫她,還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處理,這才沒通知你。”
“怎麼樣,這糖葫蘆好吃嗎,我專程繞了十公裡到城南老鋪子買的。”
這話題轉得太快,宿淼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她嘴裡咬著糖葫蘆,兩頰鼓鼓的,顯得呆萌:“好詞!”回答完,順手舉著糖葫蘆遞到韓勒嘴邊:“嗯?次呀。”
韓勒目光含笑,推開糖葫蘆串兒,迅速在她嘴角親了下,舌尖舔掉嘴角粘著的糖屑:“的確好吃,特彆甜。”
自定下婚期後,他便越來越放肆,每次撩撥她時,宿淼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種渾身上下都在跳躍的歡喜和時不時冒頭的羞窘夾雜在一塊,讓她整個人仿佛割裂了一般。
一半叫囂著想要再親近一點,一半不停發出示警,告誡自己要矜持。
韓勒握著她的手,拉了拉,兩個人挨得更近,他聲音低沉:“宿小喵。”
這麼喊著的時候,眼神灼灼的看著宿淼,宿淼抬眸瞪他,他眼中的火像是透過對視傳染蔓延,宿淼覺得臉燙,嘴唇也燙,渾身都像是著了火。
她趕緊移開視線,又咬了一顆山楂,略等紊亂的氣息平息才道:“你又要乾嘛?”
清朗的笑聲傳入耳中。
宿淼心跳如雷。
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上的餘甜,她猜到他想乾什麼,理智上更想聽他繼續講宿安和蔣陸的八卦,但情感上又不想阻止。
她不知道彆人談對象是怎麼樣,但她其實很喜歡跟韓勒肢體相擁,有時候也會突然想黏著他,她愛極了他說情話的模樣。
韓勒側首,伸手將她的臉扳回來,微微低下頭,嘴唇靠近她的臉頰,輕聲呢喃:“我還想吃。”說罷,便輕輕貼在她唇上,舌頭靈活的掃過唇瓣,等殘留的糖屑徹底被吞沒,他試探著進攻。
想要更多。
即使兩人已經親過很多次,宿淼仍是緊張得心口怦怦直跳,她屏住呼吸,白皙的臉頰憋得通紅,眼睛不知何時閉上了。
韓勒留戀地親了許久,見她傻呆呆的不知道呼吸,稍稍撤離一點距離:“笨蛋,張嘴呼吸啊。”
宿淼這會兒腦子裡一片漿糊,完全沒辦法思考,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照辦,可她剛張開嘴,下一秒,溫熱靈活的舌頭便擠了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韓勒才放過她。
垂眸看她,見她難得乖巧的抿著嘴兒,整張臉紅得像猴屁股,本就嫵媚的眼睛沾染了水色,愈發嬌軟勾人。
她羞了好一會兒,韓勒猜她肯定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剛緩過勁兒來,就抬眸看他一眼,而後又羞得挪開視線,幾秒後又忍不住看他。
可愛得……
差點把韓勒逗得想要再親親她。
韓勒笑看著她,低聲說道:“你這個樣子,真想快點結婚,到時候看我饒不饒你。”
這話一出,宿淼瞪大眼,像是被踩了尾巴,騰地站起身:“□□,你,你說什麼呢。”
韓勒笑出聲,挑眉問道:“我說什麼了?你是不是想歪了。”
聲音戲謔,宿淼真想拿水泥糊他一臉,她軟軟地“哼”了一聲:“我有沒有想歪,你自己知道,滿腦子不乾不淨。”
韓勒:“不想聽蔣家的後續了?”
說到這兒,宿淼提起的腳又放了下來,她慢吞吞走回來,這會兒沒坐在韓勒身邊,而是隔著那塊文化石坐下。
“快說快說。”
“我回來前,蔣陸剛和他媽大吵了一架,當著大院裡很多人的麵,我看三天後的婚禮有點懸。”
作者有話要說: 前20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