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倆胡鬨了大半夜。
不僅韓勒理智出走, 宿淼也不甚清醒,她做好了挨一刀的準備,但真實的情況是, 有疼, 但很快就忽略掉,陷入難以描繪的感官刺激中。
像是站在春天的蒙蒙細雨中,像是在盈滿荷香的湖裡泛舟, 又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 眼裡隻有他的眼睛,腦子裡也隻有他帶給自己的衝擊。
她第一次意識到,男人對女人在力量方麵的絕對壓製。
他隻是虛摟著,她卻有種被鐵柵欄圍著的感覺,逃不開,躲不掉, 隻能被動承受著他給與的一切。
他的急切, 他的溫柔, 他的小心翼翼……
當兩人徹底融為一體時,宿淼突然有種自己成為大人的感覺。
這是很奇妙的。
她一直沒拿自己當小孩看,甚至自詡比宿安成熟理智多了, 但直到這一秒,她才覺得自己長大了。
可在長大的同時,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僥幸心理。
總覺得以後不管發生什麼, 身邊都有一座高山替自己擋著。這種想法特彆沒出息, 宿淼因此羞恥,排斥,但又忍不住將韓勒往這個位置放。
即便她嘴上不認, 但男女之間做儘了最親密之事,女人就是很容易變得柔軟依賴。
當情潮平息下來,兩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她整個人窩在韓勒懷裡,臉頰貼在他胸膛上,軟聲低語:“汗津津的,睡不著。”
身體已經很累了,精神卻還處於亢奮中。
饜足的韓勒斜靠在床頭,一隻手臂攬在宿淼肩頭,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宿淼被汗打濕的鬢角發絲:“我抱你去洗澡。”
宿淼懶洋洋的,嫌渾身是汗但又不想動,聲音小得像貓兒哼唧:“幾點了,現在燒水好麻煩……”
韓勒低頭,在她胭紅的眼尾親了一下,忍住想要繼續欺負她的衝動:“傻,忘記裝了熱水器了?”
宿淼恍然。
對哦,家裡裝熱水器了,隻要一擰開關,就有熱水出來,韓勒說,這種熱水器前兩年才被研發出來,名字還怪好聽,叫“玉環”。家裡裝好後,她忘了跟杜姨說,這幾天仍然是杜姨燒好水叫她,以至於她也忘了。
韓勒上身赤|裸,套上褲子,用寬大的被單將宿淼裹著,像抱小孩那樣托著她的小屁股,慢慢朝浴室走。
好在院子夠大,好在半夜無人,否則定要說他們傷風敗俗了。
洗澡時,韓勒身體不可免避免再次起了反應,但瞧見小女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振,他乖乖的,沒有放縱自己的貪戀。
兩人洗了個鴛鴦浴才回屋睡覺。
宿淼一向貪睡,她不是個勤快的人。
平日無事時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又忙了大半宿,雖說大部分時候她都躺著享受,但精神時時刻刻處在臨界點,她又哭又求饒地喊了半夜,也是極消耗體力的。
新婚第二天,宿淼睡醒時已經過午飯時間了。
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隻有微弱的光透到屋裡,她睜著眼睛看著床頂上掛著的一對新婚娃娃,有些怔忪。
猛然意識到自己已是婦人了。
說不上什麼感覺,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正想著,門開了,韓勒端著吃的走進來。
他穿著大褲衩,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腿,上半身襯衣扣子沒扣攏,有兩顆散著,微微看到胸膛的肌膚。
宿淼呆了呆,扭頭看他。
莫名害羞。
光是看見一丟丟皮膚,就讓她不受控製地想起昨夜他是如何強勢的摟著她,進入她。
他的身體不似旁人健壯,沒有大塊大塊的腱子肉,而是精瘦型,肌肉薄而漂亮,胸口到腰腹有一條深深的線條,每當他用力時,那條線便會變深,十分性感。
他傳遞出來的力量不輸給那些肌肉壯碩的男人,且精力十足不知疲倦。
宿淼心想,如果不是她承受不住嚶嚶求饒,他能一整晚都不睡覺。
韓勒打開門,一抬眼就見她已經醒了,正抱著被子怔怔發呆,先是一愣,而後眉梢眼尾都舒展開,嘴角咧得大大的,笑得有些傻氣。
“餓了吧?剛做的紅糖荷包蛋,來嘗嘗。”
宿淼連忙“哦”了一聲,剛掀開被子就害羞得立馬縮了回去,“……衣,衣服呢?”
問完後她立馬察覺到不對,昨天洗完澡她雖然迷迷糊糊的,但能感覺出韓勒有記得給她穿衣服,現在??
韓勒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挑眉笑道:“某人大半夜嫌熱,自個兒把衣服脫光了。”
惹得他一整晚沒睡好,要不是想到她第一次經曆這事,他能按著她再來幾回,就算她哼哼唧唧嚶嚶嚶都不頂事。
還是太嬌了點。
宿淼臉瞬間紅了,她低著頭,小聲道:“衣服在衣櫃右邊,你幫我拿。”
韓勒搖搖頭,輕笑。
使喚人時倒挺理直氣壯。
他拉開衣櫃門,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上梭巡了一遍,隨便挑了件顏色鮮豔的布拉吉,宿淼接過衣服,趕緊將床簾放下擋住韓勒的目光,自己則躲在被窩裡穿衣服。
韓勒見狀,知道她害羞,沒像從前那般油嘴滑舌。
他坐在一旁靜靜等著,等宿淼撩開簾子,他起身往前迎了一步,宿淼正想說他小題大做,沒想到腿剛踩在地上,一股痙攣的感覺從腿迅速蔓延到腰部。
她雙腿發軟,差點跌一跤,好在韓勒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
宿淼:“……酸。”
像是連夜行軍數十裡,腿腳感覺不是自己的了,渾身軟綿綿,痛倒不痛,就是酸酸軟軟使不上力。
韓勒雙手摟著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到椅子上坐著,見她不自在立刻放開她,溫聲問道:“一會兒我幫你按摩按摩?”
宿淼一聽,連連擺手,嚇得花容失色。
她哪敢讓他按,就怕按著按著他就獸|性大發,索求無度的男人著實可怕,偏偏她意誌力薄弱,很容易被蠱惑。
韓勒將荷包蛋推到她麵前,伸手摸了摸她頭頂翹起的呆毛:“先墊墊肚子,想吃什麼,一會兒我給你做。”
他難得正經,比平常溫柔了百倍,宿淼便開始獅子大開口,將想吃的都點了個遍,點完菜才問他:“……你都會做啊?”
韓勒便笑了:“喊聲哥哥,全做給你吃。”
做飯對他不難,或者說,目前為止,韓勒沒遇到過特彆難的事,隻要他想做的,都做得不錯。
宿淼瞪大眼,臉上乍青乍白,不敢相信他趁火打劫。想到昨夜他逼著自己叫哥哥,好哥哥,她已經無法直視這個詞了。
臊得滿臉通紅。
“不做就不做。”沒關係,她有杜姨,杜姨會做的菜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