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諸葛玄曾來拜訪,為其侄女婿謀取官位,老夫答應給他侄女婿一個書佐的官位,他那侄女婿好象就叫蕭方!”
“是了,正是此人!”
劉表終於明白過來了,眉頭不由皺起。
當日他看這蕭方不過一寒門布衣,本是不想錄用,是看在諸葛玄的麵子上,才給了一個義陽縣書佐的官位。
如今看來,這蕭方必是貪心不足,對他心懷不滿,便去投奔了那劉備。
還將劉備股“禍水”,從徐州引至了荊州!
對於這麼一個帶路黨,劉表心中豈能不為之惱怒。
“此人一介寒門,主公能征辟他為官,已是破格錄用。”
“這鄉野村夫卻不知感恩,竟然對主公心懷怨恨,反將劉備這禍水引來,想禍咱們荊州,當真是可惡!”
蔡瑁看出了劉表心思,於是一頓煽動點火。
“砰!”
劉表茶碗砸在案幾上,雖未明言,但心中的慍怒惱火,卻全都寫在了臉上。
“不過這蕭方雖乃寒門布衣,倒也著實有幾分智計。”
“若非有他,劉備與能順利從徐州逃至我南陽,還在比陽一戰大破張繡,如今更兵圍宛城。”
蒯越捋著細髯淡淡評價,言語中倒流露出幾分讚許。
聽得此言,劉表眉宇間的慍色,立時轉為了擔憂。
“如異度所言,既是這個蕭方頗有智謀,那此番劉玄德兵圍宛城,張濟叔侄當真守得住嗎?”
他顯然是擔心,劉備在蕭方的輔佐下,提前攻破了宛城。
若真如此的話,他坐山觀虎鬥的策略,豈非成了笑話?
蒯越卻是一笑,寬慰道:
“主公無需多慮,蕭方智謀是了得,但依越之見,也沒了得到無所不能的地步。”
“張濟叔侄尚有精兵四千餘,又強征城中士民存糧,解決了糧草短缺的困局。”
“以他叔侄的統兵之能,隻要堅守不出,那蕭方縱然是張良再世,又焉能助劉備速破宛城?”
聽得荊襄第一謀士的評斷,劉表暗鬆了口氣,心中那份擔憂漸漸放下。
“這蕭方縱有幾分智謀,終究不過是寒門之徒,似異度這等王佐之士,皆隻會出自於士家之中!”
“那鄉野村夫身為我荊州人,乃主公子民,卻竟引劉備來禍亂荊州,實為可惡。”
“待劉備與張濟兩敗俱傷,主公揮師北上將二賊擊破之時,必得將此賊斬殺,以儆效尤才是!”
蔡瑁對蕭方的輕蔑,則要露骨得多,言語中更透著濃濃殺氣。
劉表捋著半白須髯,眉宇間漸漸掠起幾分寒意。
“這蕭方引外敵禍亂荊州,確實是可氣。”
“不過他畢竟是諸葛玄侄女婿,又確有幾分才華。”
“主公念在與諸葛玄交情份上,不妨修書一封招攬此人,許他個從事之職。”
“我料他投靠劉備,無非是自認為懷才不遇,不滿主公給他的書佐官職,這從事的名位,應該足以滿足他的胃口了。”
“介時主公既能全了招賢納士美名,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削了劉備的左膀右臂,此一石二鳥也。”
蒯越洋洋灑灑,為劉表獻上一計。
劉表眼眸精光一閃,點頭讚道:
“異度此計甚好,若這蕭方肯識時務,老夫用他又何妨,這點氣度老夫還是有的。”
“異度,你就替老夫修書一封,招他前來聽用吧。”
蒯越領命。
劉表臉上陰雲儘散,不緊不慢的重新拿起茶碗,悠然的送往嘴邊。
腳步聲響起,親衛高舉一道帛書,匆匆而入。
“啟稟主公,宛城細作急報。”
“劉備已於兩日前攻破宛城,張濟舉火自婪,張繡率西涼軍殘部,已歸降劉備!”
親衛半跪在地,高聲稟報。
“噗——”
劉表剛剛送入口中的湯茶,猛的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