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繡神色茫然驚異,瞬息間竟是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
“西涼鐵騎,西涼鐵騎殺進來了!”
終於有還清醒的荊州卒,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爾後那些沒醉到的士卒,搖搖晃晃撿起兵器來,匆忙想要來戰。
張繡這才回過神來,眼中殺意再燃。
“不必管這些敵卒,直奔棧橋,先截下所有戰船再說!”
張繡一聲厲嘯,抬手刺倒一名敵卒,縱馬直奔漢水邊而去。
身後西涼鐵騎也反應過來,一路狂衝。
沿途阻攔的荊州水卒,如切菜砍瓜一般,被儘數撞翻斬翻在地。
甚至不少士卒,還在迷迷糊糊中時,便已被砍下了頭顱。
大營內,終於響起了鳴鑼示警聲。
中軍處。
親衛們顧不得許多,七手八腳將爛醉的蔡勳扶出了大帳。
“拿酒來,本將還能喝,給我拿酒來~~”
蔡勳渾然不知死期將至,還迷迷糊糊的衝親衛們討要酒喝。
便在這時。
張繡已踏著血路,衝至了中軍帳前。
手起槍落,數名親衛儘數被刺翻在地,濺出的鮮血撲在蔡勳臉上,終於將他稍稍潑醒。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營中行凶,你想造反不成?”
蔡勳霎時間暴怒,衝著張繡怒斥道。
張繡血槍一指,冷笑道:
“蠢材,看清楚了,吾乃玄德公帳下大將張繡是也!”
“今日特奉吾主之命,前來踏平樊城!”
張繡?
劉備部將?
蔡勳霎時間駭然變色,所有的醉意皆被驚散,整個人嚇到如見鬼一般。
“那劉備,不是正給他兒子大辦滿月酒嗎?”
“他的騎兵,怎會突然出現在樊城?”
“我是見鬼了嗎?”
蔡勳嚇到震驚錯愕,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張繡血槍刷刷斬下。
伴隨著一聲慘叫,蔡勳兩隻耳朵被割下,跪倒在了地上。
“給你一條走舸,滾去襄陽告訴劉表老賊!”
“樊城已歸我主,叫他速速過江來降,不然我張繡明日便殺入襄陽,斬他狗頭!”
蔡勳又痛又驚,忙不迭的連滾帶爬,逃離而去。
大營之內,八百鐵騎橫衝直撞,殺得荊州軍血流成河。
日落時分,殺聲沉寂。
兩千餘水卒,死傷過半,餘者皆降。
張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奪下了水營,三百餘艘戰船儘數截獲在手。
此時退往江上的伊籍,方才重新駛入水營,與張繡徐盛相見,將以酒灌醉荊州水卒的經過,向二人道來。
直到這一刻,張繡和徐盛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蕭方所說的內應是什麼。
“沒想到,蕭軍師竟提前伏下了伊先生這步暗棋。”
“竟然以這等妙計,不費吹灰之力,便令這兩千水卒,喪失了戰鬥力?”
“蕭軍師當真是,當真是…”
張繡是震撼歎服之極,一時間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那份折服震撼。
這時。
伊籍臉上卻反倒掠起幾分隱憂,問道:
“咱們雖拿下了水營,但樊城內尚有兵馬一萬餘人。”
“倘若劉琦得知水營失守,發兵前來爭奪,以我們這點人馬,隻怕抵擋不住呀。”
張繡此時才緩過神來,回望樊城方向,冷笑道:
“機伯你放心吧,軍師早想到這一層,除了我們之外,主公另有安排。”
“借那劉琦十個膽,他也不敢發兵來奪水營!”
…
樊城內。
劉琦喘著氣登上北門,照例巡視城防。
短短十幾級台階,卻是爬的他氣喘如牛,連著又是一陣大咳。
“據細作消息,劉備遠在宛城,正在給他兒子大辦滿月宴,短時間內必無暇南犯。”
“至少兩個月內,樊城都應該是安全的。”
“大公子大可放寬心,多多休養才是,這巡城之事,其實由末將來做便是了。”
王威一邊給劉琦舒背,一邊
寬慰道。
劉琦氣息漸漸平伏,想想也覺有理,遂道:
“王將軍言之有理,有你在,琦確實沒必要親自巡城。”
“莫說是劉備現下正沉溺於天倫之樂,就算他率軍突襲,我手握一萬精兵,他又豈能輕易空襲得手。”
說罷,劉琦便打算下城去休息。
一步尚未踏出。
斥侯跌跌撞撞,闖入了城頭,伏倒在地。
“啟稟大公子,大事不好!”
“劉備以八百西涼鐵騎,突然偷襲我城南水營!”
“我守軍全軍覆沒,水營已然失陷!”
劉琦腳下一軟,身形跌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