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慘叫聲,蔡夫人心臟便被中洞穿,就此隕命。
親手殺了毒害自己的毒婦,劉琦壓在心頭最後一股怨氣,也就此宣泄而出。
手中血劍一鬆,劉琦是大笑著倒退數步,爾後仰麵朝天,轟然倒在了地上。
…
黃昏時分。
張繡已率鐵騎,抵達當陽橋。
王威率數千殘留士卒,早已等候多時,上前向張繡請降。
而此時的劉琦,已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王威將前因後果,如實向張繡稟明。
“劉表這個長子,倒是有幾分血性,劉表為了取悅蔡家,竟如此冷待他,當真是不配為人父!”
“就將你家公子,帶回襄陽,隨我去見主公吧。”
張繡對劉琦頗有幾分讚歎,目光轉向蔡夫人的屍體,臉上卻流露厭惡之色。
“就將這個毒婦,拋屍荒野,讓她去喂野狗吧!”
安撫過王威與降卒,張繡接著便前往安撫那些襄陽豪傑,最後來到了龐德公和司馬徽跟前。
“末將張繡,見過兩位先生。”
“繡來遲一步,讓兩位先生受驚了。”
張繡拱手見禮,便將徐庶如何向劉備求救,劉備又如何采納了蕭方之計,令他率輕騎繞道南下,前來搶中當陽橋的經過,詳實的向那二人道了出來。
龐德公和司馬徽恍然省悟,二人對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出的浮現出了讚歎之色。
“德公兄啊,看來你我的擔憂是多慮了。”
“這位蕭軍師,竟然能想出這等兩全其美之計,既能截擊劉表,又不必傷及無辜。”
“如此智計,遠勝咱們兩個老朽啊。”
司馬徽唏噓感慨,言語中皆是讚歎。
龐德公亦是微微點頭,慨歎道:
“今日親身見識了這蕭景略的智計,老朽總算是明白,劉表敗於玄德公,敗的半點不冤。”
“這蕭景略智計,當真是冠絕天下,玄德公得如此神人輔佐,真乃天命在身也!”
兩位荊襄高士,唏噓感慨,讚歎不已。
張繡則是豪然一笑,拱手道:
“主公現下已入襄陽,還正在城中等候兩位先生,我們即刻啟程,班師襄陽吧。”
於是。
張繡便押送著數千降卒,護送著龐德公等襄陽名士豪傑,啟程北上,歸往襄陽。
…
當陽以南四十裡。
連逃一天一夜的劉表,遇上了北上前來接應的侄子劉磐,終於是長鬆了一口氣,如逃出升天一般。
安營紮寨後,劉表便就地收攏敗軍,劉磐則親自率斥侯北上,接應南下的人馬。
傍晚時分。
劉磐僅帶著數百人馬歸來,除了次子劉琮及些許官員士卒外,再無他人。
“磐兒,就這麼點人馬嗎?”
“八千將士啊,難道就逃出幾百人?”
“你兄長呢,你嬸娘呢,他們難道都沒逃出來嗎?”
劉表滿眼難以置信,無法接受這般事實。
要知道,西涼鐵騎不過八百餘騎而已,就算截斷了當陽橋,也不可能將八千士卒全殲!
總應該有幾千人馬,繞道從彆處渡河,前來會合吧。
畢竟沮水也不算大水係,隨便紮幾個竹筏應該便能渡河。
可劉磐卻隻帶回幾百號人,少到不可思議。
“叔父,據逃出來的人所說,是兄長他,他——”
劉磐臉色凝重,幾番欲言又止。
劉表急了,臉色一沉,催喝道:
“琦兒怎麼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快說!”
眼見劉表如此催促,劉磐情知瞞不下去,隻得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兄長他放火燒毀了當陽橋,截斷了我軍過河之路,煽動八千將士儘數投降了劉備!”
劉表身形晃了一晃,如遭當頭一棒,一張臉凝固在了愕然一瞬。
左右蒯越等人,無不是駭然變色,大吃一驚。
任誰也沒料到,劉琦竟然會在這等關鍵時刻,選擇背叛了劉表!
更是燒毀當陽橋,將劉表僅存的八千嫡係士卒,也統統送給了劉備!
“逆子,逆子,你這個逆子~~”
劉表臉形開始扭曲,眼珠漸漸充
血,口中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突湧起來。
還沒完。
劉磐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兄長他不光降了劉備,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殺死了…殺死了……”
糾結再三後,劉磐還是從牙縫裡吐出了那兩個字:
“嬸娘!”
劉表身形僵硬,眼珠爆睜到幾乎迸裂,臉上的憤怒瞬間變成了無儘的驚駭。
自己的兒子,背叛自己便罷。
竟然在萬眾矚目下,公然弑殺了自己的後妻,他的繼母!
今日之後,他劉表將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劉表的名字,也將永世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為萬世嘲笑!
“啊——”
劉表仰天一聲悲叫,口中狂噴一股老血,仰麵朝天氣暈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