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諷刺之聲響起,蕭方策馬揚鞭,徐徐而至。
“軍師!”
劉備見是蕭方到了,精神陡然一振。
劉表被蕭方一番話,本就懟到臉色漲紅,啞口無言。
聽得劉備稱這年輕人為“軍師”,不由臉色一變,方才明白眼前這人,竟然就是那個蕭景略。
那個義陽寒士,那個原本是他的子民,卻幫著劉備奪了他基業,將他逼到如此絕境,吃裡扒外之徒。
“蕭方~~”
劉表霎時間眼珠爆睜欲裂,幾乎牙關咬碎般叫出了那個名字。
“我主用人,向來不問出身。”
“凡願追隨他匡扶漢室者,販夫走卒可以性命相托,士家名士也可引為肱股。”
“正因我主這般雄主氣量,我主麾下才會既有寒門奇士,又有士家賢才,謀士如雲,猛將如雨!”
“你劉表的氣量格局,用人之術,不及我主萬分之一,也配在此對我主大放厥詞?”
蕭方不給劉表開口機會,又是滔滔不絕一通輸出。
那一字一句,如重錘一般,不停的轟擊在劉表頭頂。
“蕭方,你,你——”
劉表被氣到怒氣填胸,臉色發紫,眼珠仿佛要憋炸一般。
“你身為父親,卻縱容蔡氏那毒婦,下毒謀害你的親子劉琦,逼得劉琦為求自保,不惜背棄你這冷血父親,歸順於我主麾下。”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劉表自詡當世名士,號稱漢室宗親,竟能對自己親子殘忍冷血如斯!”
“你既不配為漢臣,又不配為人父,也敢大言不慚,在我主麵前高談闊論什麼天下大勢,人心向背?”
“我蕭方此生,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蕭方怒指劉表,發出了最後靈魂一罵。
這一罵,也將劉表的心理防線,徹底的擊垮。
“蕭方,鄉野村夫,你怎敢如此辱我——”
精神崩潰的劉表,如癲狂一般,執劍向著蕭方便衝去。
隻衝不出半步,滾滾氣血便狂湧而上。
“啊——”
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大叫,劉表狂噴一口黑血,膝蓋一軟,跪在了劉備麵前。
接著又連吐數口鮮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那一具殘軀,抽了幾抽後,便再無動彈。
左右眾將士,無不是目瞪口呆。
縱然是劉備,亦是神色震撼,愣在了馬上。
許褚幾步上前,伸手察看劉表氣息,爾後回頭叫道:
“啟劉表被軍師給活活罵死了!”
四周將士們,這才回過神來,一片沸騰。
張飛一躍下馬,幾步衝上去,也試了試劉表氣息,確定是斷了氣。
“景略軍師,你竟然真把劉表這老賊給罵死了?”
“把人活生生罵死,俺還是頭一遭見!”
“不過你罵得真是過癮啊,句句罵在俺心坎裡了,罵的好,罵的痛快啊!”
張飛回過頭來,滿臉的敬佩,對蕭方是讚不絕口。
蕭方瞄了一眼劉表,臉上卻有幾分驚訝,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竟把劉表給活生生罵死了。
“主公,方不過是想替主公鳴不平,罵還這劉表。”
“沒想到,不小心把他給罵死了。”
蕭方回過頭來,略有尷尬的笑看向了劉備。
劉備終於回過神來,不禁麵露敬意,向蕭方一拱手:
“備原本隻知,軍師神機妙算,智計獨步天下。”
“沒想到,軍師這三寸不爛之舌,亦能殺人,這辯才當真天下無雙!”
“備今日,終於又見識了軍師的底蘊了。”
老劉這一本正經的一通猛吹,倒叫蕭方有點不好意思,隻了笑了一笑。
劉備目光轉向劉表,歎道:
“軍師罵他罵得也句句在理,劉景升落得這步田地,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不過他到底乃備同宗,也曾為一方諸侯,就以州牧之禮,將他好生安葬了吧。”
身後士卒上前,將劉表的屍軀抬走。
劉備隨後與蕭方及諸將,登上了水門城樓。
回望身後,江陵四門之上,已然升起了他的戰旗,宣告這座重鎮就此易主。
江陵攻陷,也宣布著南郡,這個荊州最核心一郡,已全部收入囊中。
劉備轉過身來,舉目遠望,滾滾長江,已儘收眼底。
“景略,我們終於飲馬長江了…”
劉備望著眼前滾滾長江,臉上是意氣風發,心中是豪情萬丈。
蕭
方並肩而立,抬手遙指:
“江陵已破,我料那蒯越,必會奉劉琮為新主,順江東下前往夏口投奔黃祖。”
“主公現下,有三件事要即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