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這位江東小霸王,還真是狂妄呢。”
劉備眼中雖有慍色,卻並未發作,隻冷笑一聲,將那封書信示於了蕭方。
蕭方也好奇,孫策在信中寫了點什麼,能讓老劉這麼好的脾氣,都能麵露慍色。
接過書信一看,蕭方笑了。
孫策在信中聲稱,黃祖與他有殺父之仇,所以黃祖的江夏郡,理應歸他所有。
而劉表是黃祖主公,亦是其父之死的主謀,這荊州自然他也有份。
孫策便想要老劉,將江夏,長沙以及桂陽三郡讓出,作為對他殺父之仇的補償。
這之後,老劉與他以漢水湘水為界,結成盟友,互為援手,北上與袁曹逐鹿中原。
好家夥,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這位小霸王,算盤珠子打的是劈啪想,眼瞅著來晚一步,連口熱乎屎都沒撈著,這是心有不甘,就想忽悠老劉白送他三郡。
而且還理直氣壯,口口聲聲宣稱是劉表欠他孫家的,所以你劉備搶下的劉表家業,其中理應有他一半。
“當年劉表害死我們文台先公,致使我家主公不得不寄人籬下,受儘了苦難。”
“如今劉表既亡,這荊州理應有一半歸我主所有,當是對他殺害我文台先公的賠罪。”
“何況若非我主拖住了黃祖,致使其無法發兵去救援劉表,劉使君隻怕也不能從容破襄陽下江陵,襲卷荊州。”
“使君這攻取荊州之功,有一半該當歸功於我主!”
“我主統四萬江東虎狼之師,戰船千艘,原本可以親自來取這三郡,卻因素來仰慕使君,才派範某出使,向劉使君索求這三郡,並提出與使君結盟的善意。”
“劉使君乃是明事理的明主,想來不會拒絕我主這合理的要求吧!”
呂範洋洋灑灑,看似有理有據,實則是耍無賴的“大道理”。
順勢還放出了孫策敢獅子大開口的底氣:
四萬江東虎狼,千艘戰船!
這就是孫策敢狂妄的資本。
他是料定老劉步軍雖強,水軍卻始終是軟肋,自信這長江水戰,絕非他對手。
這番話一出口,左右眾將陡然明白了呂範來意,無不是怒火中燒。
張飛更是氣到眼珠爆睜,若非是顧慮著劉備還沒表態,當場就要跳出來罵人了。
“害死孫文台的是劉表,欠你家孫將軍的也是劉表,關我家主公何事?”
“就煩請呂從事,回去告訴你們孫將軍,讓他去找劉表算賬去,倘若劉表願將他的遺產,分一半給伱們孫將軍賠罪,我主將三郡給你們孫將軍便是。”
蕭方將那書信,隨手扔在了一邊,輕描淡寫的冷笑道。
此言一出,原本憤怒的眾將,不由都樂了。
你孫策不是耍無賴,想要借著已死的劉表,來空手套白狼麼。
那好,我就用魔法打敗魔法,我也也耍無賴,直接讓你去黃泉路上找劉表要賬。
“你——”
呂範被懟了回去,頓時理虧,一時無言反駁。
略有尷尬後,呂範乾咳幾聲,嘴角也鉤起一抹冷笑。
“這位想來便是傳聞中,神機妙算,有如張良再世的蕭景略蕭軍師了。”
“我主說了,劉使君雄才大略,又得如此蕭軍師這等奇謀之士輔佐,蕩滅劉表那自守之賊也在情理之中。”
“但下官也提醒蕭軍師,我主可不是劉表,他麾下那些淮泗豪傑,也非蔡瑁蒯越等徒有虛名之輩。”
“我主所統的四萬江東虎狼,千艘戰船,更非黃祖的江夏水軍可比!”
“還請劉使君和蕭軍師想清楚,到底是想與我主結為盟友,還是想在這長江之上,與我主兵戎相見!”
呂範這已經是半撕破了臉皮,就差直截了當的明說:
水戰,我江軍水軍無敵於天下,你們絕不是對手。
水戰你打不贏我,憑什麼獨吞荊州!
“想你娘個頭!”
張飛終於被忍無可忍,一聲大罵,上前一腳便踹在了呂範身上。
這一腳下去,呂範毫無防備,嚎叫著便被踹翻在地。
張飛擼起袖子,鐵拳掄起,就要暴揍呂範。
“翼德!”
劉備卻一聲沉喝,伸手攔下了張飛。
呂範雖然出言狂妄,但畢竟是使者身份,以他的氣度,自然不屑於對一使者下黑手。
趴在地上的呂範,掙紮著站了起來,頓時是惱羞成怒。
隻是懾於張飛的暴戾,空有一腔怒火,卻不敢再發作,眼中閃爍著幾分慌張。
“呂從事莫慌,我主不似你主,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點氣度他還是有的。”
蕭方順勢暗諷了一番孫策斬使的黑曆史,爾後冷冷道:
“你回去告訴孫策,他不過是一嗜殺如命之徒,他不配與我主結為盟友。”
“這荊州七郡,乃是我主以堂堂正正之師得來,莫說三郡,就是寸土也不會白送給孫策!”
“我主當
年三千殘兵入荊州,尚能滅張濟破劉表,今手握一州之兵,又何懼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