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我們隻需固守陽泉,就能牽製劉備數萬兵馬,便能緩解壽春城所受壓力。”
“以呂布的實力,加上壽春城的堅厚,守到我們打贏官渡之戰,當不在話下吧。”
郭嘉指尖戳著陽泉所在,麵帶著詭笑道出了自己的計策。
曹操如被點醒,滿是苦澀的眼中,驀然間精光大作。
“奉孝此計倒是條妙計,隻是就算五六千兵馬,現下恐怕我們也抽調不出來呀。”
程昱繼續潑冷水。
曹操目光急看向郭嘉,既然他敢獻上此計,必然有解決兵力不足之策。
“司空彆忘了,我們在許都還有七千多兵馬尚未動用。”
“這些兵馬要留著監視…保護天子,自然不能全部動用,但也至少可調三千兵馬。”
“除此之外,關中馬騰既已向朝廷獻子侄為質,歸順了朝廷,司空可以朝廷名義,令他派數千西涼軍以獻馬為由前來許都會合。”
“馬騰雖不會派重兵前來助戰,三四千兵馬肯定還是會出的,這般一湊的話,我們不就有了七千多兵馬可用?”
“司空便可派這支兵馬,出其不意,奇襲陽泉,解呂布之危!”
曹操眼睛亮了,陰雲密布的臉上,霎時間泛起了光彩。
他緊盯著地圖,咀嚼著郭嘉獻計,眼神越來越興奮。
突然一拍案幾,大笑道:
“奉孝真乃吾之子房也,沒想到被你這麼一東拚西湊,竟然還真湊出了七千兵馬。”
“好好好,就依奉孝之計,速速派人持詔往關中,向馬騰調兵!”
程昱卻臉色凝重依舊,拱手道:
“奉孝之計固然可行,可這七千兵馬,將是我軍唯一的機動兵力,必須要有一個可靠之人來執掌。”
“否則這支兵馬若是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曹操笑容漸漸收起,眉頭重新凝聚。
程昱的潛台詞,自然是這支機動軍團,當由夏侯氏和曹氏宗室武將執掌。
否則有外姓將領執掌,倘若在此關鍵時刻起了異心,倒戈一擊突襲許都,後果豈堪設想?
可曹仁夏侯淵等外姓諸將,皆已肩負重擔,無法抽身回許都統領此軍。
而夏侯惇雖不在前線,卻擔負著坐鎮許都的重任,宗室之中似乎已無人可用。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現下也隻有自家兒子可信了……”
曹操深吸一口氣,驀的喝道:
“典韋,你速執我密令回許都,命昂兒統率這七千兵馬,由潁水晝夜兼程南下,奇襲陽泉!”
…
官渡以北,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袁紹也已拿到了呂布的求救信。
眾謀士們皆是議論不休,爭論著該不該去救呂布。
有人主張,要袁譚穩紮穩打,在未拿下徐州之前,不必去摻和淮南戰事。
也有人認為,以袁譚的力量,足以在拿下徐州的同時,分兵乾預淮南之戰。
有人認為呂布反複無信,不可去救。
也有人認為,相較於呂布的反複無信,劉備鯨吞淮南的威脅更大,應當去救呂布。
“主公,攸以為,我們既要救呂布,又不能白白去救呂布!”
一直不吭聲的許攸,突然間大聲開口。
這般故弄玄虛般的言語,立時吸引了眾人目光。
袁紹也眼神微動,拂手示意許攸說下去。
“不救呂布,則劉備有可能在大公子拿下徐州前,攻陷了淮南。”
“如此,則劉備向西可乾預我軍與曹操官渡之戰,向東則能插手徐州戰局。”
“那麼主公與曹操死戰,卻反倒讓劉備坐收漁利,這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這呂布必須得救。”
許攸話鋒一轉,又冷笑道:
“至於呂布的反複無信,也是事實,自然不能不防。”
“所以主公要令呂布先將妻兒家眷送來為質,主公有了鉗製呂布的手段,才會發兵相救。”
聽得許攸獻計,眾謀士們再無人爭論。
沒辦法,誰讓許攸這一計考慮周密,將所有的漏洞都補全,可謂是兩全其美之策。
袁紹臉上猶豫儘散,遂點頭道:
“子遠此計,確實乃是萬全之策!”
“就依伱所說,令呂布使者回複呂布,叫他送妻兒前來為質。”
“子遠你就執
老夫手令往徐州,輔佐譚兒準備分兵救呂布的吧。”
許攸領命,就要告退而去。
這時。
沮授卻站了出來,拱手道:
“主公,授以為,主公除了令呂布送妻兒為質之外,還有一件最重要之物要讓他送來。”
袁紹一怔,眼神奇道:“公與還想讓那呂布送何物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