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
城頭之上,正是當朝大將軍,荊揚之主劉備。
臧霸整個人懵了。
此時的劉備,不是應該正在壽春城,正安撫收取淮南人心的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盱眙?
再看城頭密密麻麻的士卒,遮天蔽日的戰旗,數量至少也有七八千之眾!
根據辛評及細作傳回的情報,盱眙守軍不是隻有太史慈的四千兵馬的嗎?
怎麼突然間冒出了這麼多的兵馬?
臧霸僵在原地,千百個念頭湧上心頭,陷入了驚異茫然之中。
“臧霸!”
“你佯裝往海西押糧,實則走海路南下,再由淮水溯江西進,妄圖偷襲我盱眙城!”
“許攸的詭計,吾蕭軍師早已識破!”
“你若識時務,現下下馬歸降,吾便饒你一死!”
“倘若伱頑逆不化,執意要做袁家鷹犬,吾必斬你祭我戰旗!”
城頭上劉備再度發話,雷霆般的喝聲,如若最後通牒一般。
擁擠於城前的泰山兵,無不是神色震愕,惶然無措。
臧霸頭皮發麻,臉色再次駭變,再看向劉備的眼神,如同見鬼一般。
他浮海偷襲的計策,劉備竟然早就一清二楚!
竟連獻計之人是許攸,劉備同樣了如指掌!
這是什麼未卜先知的恐怖智計?
“蕭方,大哥,劉備說的是那個蕭方!”
“傳聞那蕭方乃謀聖再世,果然沒有錯,許攸的計策當真被他識破了!”
“劉備早有防備,此間定然有詐,我們速速撤退才是~~”
率先驚醒過來的孫觀,聲音顫栗的大叫道。
臧霸心頭一凜,猛的打了個寒戰,不禁驚醒過來。
就在他撥馬轉身,想要下令撤退之時,一個念頭卻閃過腦海:
就算劉備早有防備又如何?
城頭劉軍數量,不過七千餘人左右,我麾下可是有一萬兵馬!
此時若破釜沉舟,強行攻城,未必沒有一線勝機!
若就這麼撤逃,豈非錯過了向袁家證明自己忠心的機會?
念及於此。
臧霸一咬牙,臉上的惶然瞬間化為決然。
拔刀在手,向著盱眙城一指,暴喝道:
“泰山將士們聽令,給我即刻攻城,踏平盱眙!”
“斬劉備首級者,袁公必當封侯!”
一旁孫觀大驚失色。
人家劉備已識破許攸計策,提前已增防盱眙,坐等你自投羅網。
這個時候,你不趕緊上船東逃,還要強行攻城,你是瘋了嗎?
“大哥,劉備早已——”
不等孫觀勸阻,臧霸已縱馬提刀,向著盱眙城衝去。
身後原本慌張的泰山兵,如打了雞血一般,重新鼓起勇氣,嘶吼著向盱眙東門撲去。
城頭上。
劉備見臧霸非但不降,反倒還敢發起進攻,眼中一道殺意湧現。
“弓弩手聽令,射殺敵寇!”
劉備馬鞭一揮,厲聲下令。
城頭之上,數千弓弩手即刻開弓放箭。
“嗖嗖嗖!”
無數支利箭,如雨點一般,鋪天蓋地而下。
無數道鮮血飛濺而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數以百計的泰山兵,立時被釘倒在地,死傷無數。
臧霸揮舞著長刀,將襲來利箭儘數擋去,喝斥著他的士卒不顧死傷,頂著箭雨衝至城下。
伴隨著一聲聲吼叫響起,事先已準備好的數十張雲梯,轟然砸靠在了城牆上。
臧霸往來奔走,喝斥著他的士卒,不顧一切的向著雲梯爬去。
一場攻城戰,似乎已近在眼前。
“這個臧霸,得有多心急,想要向袁家表忠心呀……”
蕭方嘴角揚起諷刺,冷笑道:
“主公,這魚是非要往我們網裡跳,咱們豈能不成全他,該收網了。”
劉備亦是一聲冷笑,拔劍出鞘。
“樹起信旗,令各路伏兵動手吧。”
號令傳下,城樓之上,一麵赤色的令旗,高高的飛揚而起。
東麵方向,南麵方向,兩道塵霧襲卷而至。
“黃”字和“太史”兩麵大旗,引領著兩支劉軍現身,向著正在攻城的泰山兵圍殺而至。
伏兵儘起!
這兩支十日前,原本要退回江東的軍團,經由中瀆水再度北上,悄無聲息再度返回淮水一線,於盱眙一線完成了埋伏。
此時見得盱眙城頭信旗高掛,黃忠和太史慈二將,便各率一萬餘兵馬,分從兩麵向著泰山軍圍殺而來。
眨眼之後,伏兵殺到。
正攻城的泰山兵,萬沒料到城外還有劉軍伏兵,數量還是兩倍於他們。
頃刻間,泰山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衝了個七零八落,陷入了被分割圍殺的境地。
鬼哭狼嚎,鮮血四濺。
一萬泰山軍,就此崩潰!
“伏兵?劉備竟然在城外布下了這麼多伏兵?”
“可劉備的兵馬,不是皆在壽春嗎,盱眙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兵馬?”
“細作為何沒有半點示警?”
臧霸看著四麵八方,如虎狼般殺奔而來的劉軍,驚到目瞪口呆,腦海中再次被無數疑問填滿。
孫觀則哭喪著張臉,顫聲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