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我們中計了啊!”
“劉備不光識破了我們的偷襲之計,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向盱眙調了數萬兵馬!”
“快撤吧,再不撤我們這幫兄弟,全都得死在這裡啊~~”
臧霸打了個寒戰,所有的驚愕困惑,全都變成了恐懼。
這一萬泰山兵,可是他全部的家當,是他賴以安身立命的資本。
這要是全部葬身在此,就算他活著逃回下邳,在袁家麾下也將再無立足的底氣。
“撤退,全軍速速上船撤退——”
臧霸戰意瓦解,撥馬轉身,嘶聲大叫。
一萬泰山軍土崩瓦解,向著岸邊戰船倉皇逃去。
為時已晚。
淮水下遊方向,一支水軍由東而來,已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甘”字旗,在旗艦之上耀眼飛舞。
那是甘寧統帥的八千水軍,由江東浮海入淮,一路尾隨著臧霸一行船隊之後而至。
見得盱眙城頭信旗升起,甘寧便催動水軍溯江殺來,堵住了敵軍水上退路。
號角聲響起,百餘艘戰船疾衝而至,轉眼間已衝上了岸灘。
無數水軍士卒,如出籠猛獸一般躍上南岸,向著意圖逃上船的泰山軍殺來。
“大哥,劉備竟然在淮水上也布下了伏兵?”
“我們被截斷了水上退路,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孫觀勒住戰馬,回頭衝著臧霸大叫,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臧霸已無話可說。
看著四麵八方圍殺而上的劉軍,看著淮水上源源不斷登陸的劉軍水軍,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眼中亦是湧起深深絕望。
“連水上也布有伏兵,劉備竟然布下了這等天羅地網,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嗎?”
“徐州數易其主,我臧霸都屹立不倒,難道今日竟要死在這裡嗎?”
臧霸咬牙切齒,眼中絕望之餘,又湧起了深深懊悔。
他開始後悔,自己不該為急於立功,向袁家表忠心,就接下了這偷襲盱眙的任務。
到頭來,功勞沒撈到,似乎還要賠上了性命。
“我臧霸豈能死在這裡,我泰山軍絕不能覆滅在這裡!”
臧霸陡然間一聲困獸般咆哮,揮刀大叫道:
“泰山軍的將士們,想活命的,就隨我奪回戰船!”
臧霸縱馬拖刀,便殺向了登岸的劉軍水軍。
絕望中的泰山兵們,隻能在求生信念催動下,不顧一切的向著登岸的甘寧所部衝去。
奪回戰船,衝入淮水,是他們逃生的唯一希望。
可惜,劉備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城頭上。
劉備期許的目光,向著身旁張遼看去:
“文遠,吾聽軍師說過,你學得了並州狼騎戰法的精髓!”
“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並州狼騎的風采吧!”
並州狼騎,乃天下騎兵中的精銳,可與西涼鐵騎媲美。
呂布伏誅後,張遼就是唯一精通狼騎戰法之人。
劉備便在蕭方的提議下,為張遼撥了三百騎兵,歸於張遼統領,重建狼騎。
這一戰,劉備特意將狼騎一並帶來了盱眙,就是要見識一下,傳聞中並州狼騎的威力。
“那就請主公在此觀戰,看遼生擒臧霸!”
張遼慨然領命,提刀下城而去。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
張遼深吸一口氣,揮刀大喝一聲:
“狼騎聽令,隨我出城殺敵!”
一人一騎,呼嘯而出。
三百狼騎,如出籠的猛虎,浩浩蕩蕩的湧出了城頭。
鐵騎滾滾,頃刻間便撞入敵叢。
無數敵卒被斬翻在地,無數的泰山兵被戰馬撞翻。
鐵騎勢不可擋,踏著血路一路橫衝,將數不清的泰山卒,如草芥一般輾翻在地。
泰山軍最後的抵抗意誌,被並州狼騎這柄最鋒利的長矛,終於無情的刺破。
精神崩潰的他們,紛紛丟下兵器,跪倒在地求降。
“給我拿起刀來,誰敢降劉,殺~~”
臧霸是勃然大怒,衝著崩潰跪地的士卒大罵。
眼見無法阻擋跪降之勢,臧霸眼珠爆漲,手中血刀提起,就要斬殺自己的士卒。
“張遼在此!”
<b
r>????“臧霸,納命來!”
一聲雷霆暴喝,打斷了臧霸高舉的戰刀。
他猛然回頭,隻見張遼已如一道疾風,呼嘯而至。
手中長刀卷起漫空血霧,浩浩蕩蕩橫斬而來。
臧霸臉色一變,來不及多想,急是豎刀相擋。
“吭!”
一聲天崩巨響。
來不及蓄力的臧霸,連人帶刀,便被從馬上震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
“狗賊,焉敢傷我大哥!”
孫觀見臧霸被擊落於馬,驚怒之下,急是拖刀衝向張遼。
張遼長刀一轉,反手一式,快如閃電般斬向孫觀。
“噗!”
一顆人頭已騰空而起。
孫觀屍軀轟然墜落,那飛起的首級,正跌落在了臧霸跟前。
“賢弟——”
趴在地上的臧霸,眼見孫觀被斬,一聲嘶啞獸吼,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張遼巍然身軀,如鐵塔般橫亙在了他跟前,滴血的刀鋒,已是抵在了他的脖子上。